第33章 第33章
南泠在浴室一直待到后半夜。天快明的时候，他终于平静下来。
身上的汗已经冷掉了。体内难耐的悸动也终于消失不见。
抬起虚弱无力的手臂，腕表调出通讯页面。尝试连接闻医生。
没想到。闻医生竟然秒接。
“子铭你听我解释，假期里那是误会。”闻医生抢先说道。
南泠皱眉：“你俩误会什么了。”
“啊元帅！”闻医生在那头猛呛了一下。“您怎么了？这个时间点找我！”
南泠没心思去管闻医生的私事。
他屏息了两秒钟，似乎非常不愿意承认接下来要说的话。
“闻歌。我身体出问题了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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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方洛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元帅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床沿盯着他看。
方洛吓了一大跳，一个骨碌爬起来。“元帅？”
但凡是前一天晚上睡一起。从来都是方洛叫醒南泠。
这是第一次南泠醒的比他早。
再一看，隐隐黑眼圈。
元帅昨晚比平时睡得早，怎么还没休息好？因为没睡好才起这么早的吗？
倒是自己，睡的老美了。回想起梦里他对元帅做的事情，脸颊上染上一层红晕。
雄子羞涩着脸，对元帅露出一个“喂药药”的小甜笑。南泠似乎没看到。
“醒了起来吃早餐，早点出门。”元帅丢下一句话，离开卧房。
等到了餐厅，方洛发现南泠已经吃过，坐在平时不坐的位置上看文件。离他隔了些距离。
方洛敏感察觉到元帅在故意疏远。
一直到早餐完事。南泠都没有再和雄子说一句话。
不仅如此，连看都不看。
前所未有的冷漠。
然后是换军装。南泠已经穿好，坐在一旁等着方洛换。方洛的军装又升级了，如今已经是上将军衔，颜色也从蓝色换成蓝黑色，和元帅的黑金色制服更接近。
方洛自己给自己穿。而之前他俩是互相穿。连最后佩戴新的军衔南泠也没有帮忙，只提醒道“你左右反了”。
再然后一起上了飞车。南泠坐好就向后倚着靠背假寐。车里的安静都令虫窒息。
一路上仍然无话。
最后到了元帅办公室，南泠将雄子送进去，才终于开口。
却是：“上午你自己在这里。中午饭也自己解决。我有事下午再回来。”
这不正常。
之前，如果南泠要外出视察调研会议等等，哪一次不带着他！
方洛有一种被遗弃的荒谬感。
他用舌头抵了抵自己的上颚，终于问了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憋着的问题：“可是元帅，今天早上您还没有吃药。”
就算这两天只是单纯吃药，毫不留恋。但南泠总归没有忘记。
今天是怎么了。
“我服用过安慰药剂了。”南泠一早上的冰山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这两天我想吃素。你不要多想。”
雄子眨巴眨巴眼睛。
啥玩意儿？
吃素？
不要多想？
南泠已经走掉了。办公室的门关上。
托南泠素日里表现的福。整个军政大厅，所有军官都知道元帅对方洛和别虫说话多么的警惕和小心眼。但凡虫们知道元帅不在办公室，就雄子一虫在，就绝对不会有谁敢来敲门。
而今天和副官他们也没有会议计划。全息聊天也没得。
一直到元帅回来接他回家。他都要独自一虫了。
方洛气鼓鼓地坐下，打开光脑，调出几乎完成的新机甲。
然后噼里啪啦一顿敲，把机甲拆解地稀巴烂。各个零件的蓝色全息影像散落在整个办公室空中，无秩序嗖嗖飞，星光流动，映照着雄子又委屈又不爽的小脸。
怎么会不多想！
元帅、到底在乎不在乎他这个情人！到底想不想坐实这个身份！
他都那么多次或明或暗的勾引了！怎么还越搞越差劲了！
今天！方洛看了看壁钟。从昨晚到今天现在！十二个小时都没得亲亲！打破历史记录了！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自作多情！
行！保持距离是吧！
o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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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专属飞车一直飞到了医疗基地实验中心最顶层的宽大露台上。
停车，南泠沉默地下来。
闻医生已经在一旁沏好茶等着了。
“说吧，遇到什么问题了。”闻医生等南泠一坐下就开口，“国庆刚给您全身细致检查过。就过这几天，您身体能出什么严重问题。”
实验中心楼很高，露台外围种了一圈绿植，视野开阔同时私密性有保障。
南泠不说话。把茶喝光了。
“让我猜猜。”闻医生又给他满上，“您竟然没带方上将一同前来。那么，就是和他有关了。”
“怎么”闻医生观察着南泠的神色，以防自己被打，“和方情人的x生活不和谐？”
这话还真是找打。
雄子没有x能力。闻医生乱调侃什么，简直老虎头上搔痒。
南泠竟然没暴起。
他想了想，承认道：“是。”
闻医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继续说？”
南泠似乎已经做过几番准备，就是冲着心理咨询来的。倒不需要闻医生过多引导。
他双手朝后梳了把自己的长发。“我好像对他的碰触过于敏感。”
“啊。过于敏感。”闻医生的表情似乎在说，这不是好事吗！生活会充满愉快。
“那你们住在一起也好久了。您现在才开始敏感？”
南泠想解决问题。但他明显不习惯表达。
闻医生鼓励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泠拧紧了眉头，不情愿地说道：“刺杀发生后。”
“哦？”闻医生继续鼓励。
“”南泠艰难描述，“起初，不想累到他。后来，躲着他。我有点失控。是彻底。失去对自己身体掌控。甚至连做梦都会。”
南泠不说了。神色怪异起来。
元帅能说出这么多不容易。闻医生不敢追问梦见的内容。
虽然挺好奇的。
闻医生根据这段话，先避重就轻，慢慢谈论。
“其实方少爷的身体没有您认为的那么差。发育过程中可能会显得虚弱，但他其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壮。”
“对了。关于对他骨翼和x能力的治疗。我缺少资料还未有明确进展。但可以肯定的是，像x能力这种事情，你如果真把他当情人，拿你自己当作他的情人，你的作用会很关键。”
闻医生去了敬语，南泠直视着他。
闻医生：“我给他治疗过，所以知道。器官外形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堪称卓越。他现在口腔内的腺体发育良好。这方面需要你的积极鼓励，多安抚安抚。现在社会上雌同很多，雌雄本就差别不大，可以找来相关视频了解下。”
这个提议让元帅不太舒服。南泠抿紧嘴巴。
闻医生却暗暗吁口气。
没做明确反驳。那就有可能采纳建议。
真顺利！元帅这是积极主动寻求治疗啊！
只有当事者愿意。问题才好解决。事情才好办。
“那”闻医生继续深入，“说说你失控的感受。”
南泠回忆起睡梦中的可怕感觉。
像海上狂风暴雨扑向孤灯小船。铺天盖地汹涌强悍，瞬间将自己吞没。
后来他醒了，逃进浴室里，强烈的感觉久久退不下去。脑部持续充血，浑身酥麻，腹部痉挛了好几回。
“很难受。他的信息素让我发狂。我会抽筋。现在完全不能碰他。”
“抽筋？”闻医生想了想，大概明白了。
雄子信息素，既可以保障雌虫身体心理稳定，同时也算强有力的天然药物。
“你把这种感觉描述为难受？不不不，你好好回想下，真的是难受吗？很可能是你太紧张了。全身放松，试着去迎接去体会，会很舒服的。”
南泠怀疑看向闻医生。
“你还是太在意这件事情了。”闻医生持续疏导，“但这件事情和吃饭睡觉工作一样，自然正常。你其实也介意雄子的身体问题吧？试着不要过度关注，也不用刻意忽略。当发生时候，顺其自然。”
“两虫相伴的方式有很多种。开心愉悦的时光最重要，不是么。而在对方面前失控，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的本能反应。挺珍贵的。”
“虫生苦短，多吃甜点。”闻医生最后说，“元帅，您身材完美，体脂率很低。尝尝雄子这块吧。”
闻医生后来又说了一些。南泠表现总体还算平静。
离开医疗基地后。南泠独自坐进飞车里，却没有着急发动飞行。
他干坐在里面很久。
放下戒备。放纵自己在雄子面前。失控？
可他从不允许自己失控。
不过，有点想雄子了。
南泠终于让飞车走了起来。回到办公室。
推开门。“方洛！”
雄子没有答应。不在办公桌后。
那就是在睡觉。南泠又推开休息室的门。
床铺整整齐齐。
南泠检查了自己的腕表。没有遗漏讯息。
雄子竟然不在！
学自己留字条？南泠迅速走回自己办公桌。反复看了几遍。
没有字条。
南泠想起来。新机甲的实体模型已经出来，雄子可能是和副官一起去机甲研发中心，当面验收去了。
再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要验收也早该结束。
南泠立即给雄子拨过去视频请求。
响了好久，方洛终于接起来。
他似乎身处一间酒吧内，背后虫群涌动，彩色转盘灯光忽明忽暗，气氛热烈暧昧。
而雄子脸蛋红红，眼睛迷蒙，正拿着一个巨大的扎啤杯，和一旁的副官干着。
“南泠！”雄子看见南泠的脸，大着舌头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