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另外一个她
“小小，这个季度的业绩给你这么多，应该可以的吧，虽然你是新人的话，但是咱们还是要追求一下公平性，所以说你可能也得完成一下。不然的话肯定是会有一些惩罚的。”经理站在黑板面前写着分配给每个教练的业绩任务。
“我会尽力的。”小小在心里同时给自己打气
也想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件事…
那天晚上…
她去送草莓蛋糕，王晨星突然从地板上站起，抓住她的手，她一下子跌入他的怀中…
从来没有听到过他那么低沉的声音。
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鬼使神差的转过去也环抱着他…
下一秒，王晨星就把她抱起来放在架子上和他同一个身高视野。眼神湿漉漉的看着她，好像哭过…
“王晨星，你怎么了？”高小小轻声询问道。这个视野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尴尬和不知所措。
他苦涩的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抬眼看着她。声音嘶哑：“没什么…”
“没什么，你哭什么？”高小小在某些事上还是挺一板一眼的…
他嗤笑一声，看着此时比他高的高小小:“大概是…因为你把我的蛋糕摔坏了吧…”然后下意识的看地上摔得五颜六色的蛋糕。
“胡说…你明明…早就…”
她越说越小声，算了，他现在只是需要安慰，为什么要和他争论呢…
“你放我下来。”她不习惯那么高。
王晨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把她放下来。
看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样子乖乖巧巧的，他忍住了想揉她的头的冲动，指着地上那摊。
“要不，我明天给你再买一个。”
这也是她现在觉得最好的方法了。
看王晨星眼睛带笑的看着她，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撇过头去。心里有些噗通噗通的。
语气像哄小孩一样。
“你先睡觉，我找东西收拾一下。”说完，高小小就准备出去拿清扫工具。
还没走出去，又被一把抓回来。“你干嘛？”
高小小一脸懵逼…
王晨星放开她，眼睛带笑的问她了：“你怎么把我的蛋糕摔成这样了。”
她低头看着看不出形状的蛋糕，只有那个草莓还闪着光芒。
她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可能我永远不会给别人的生活带来礼物吧。”
王晨星深深的琢磨她的表情。
于是他突然蹲了下来，伸手拿下那颗草莓，一下子塞进嘴里。
高小小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已经吞进去了…
他还是保持着那个蹲着的姿势。
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他说:“怎么不是礼物了？这不是挺甜的吗？”
……
“啊，不要再想了。”高小小摇了摇头，想把那天的画面从脑海里面赶出去。
“高教练，今天我能来上体验课吗？”
“可以的，王先生。”高小小赶紧在微信上回复道…
“那晚上8点…”
“这么晚啊？可以早点吗？”高小小想了想业绩任务，还是往回删除。并回复了一个ok和一个笑脸。
她真的没有一点点退路了她心里无比清楚…
六点就吃完晚饭，她没什么会员就在场地里巡场，时不时拿出手机回复信息。
“小小，你最近回家一趟吧，你妈妈有话想当面说。”何叔叔突然发了一条微信。
高小小想假装没看到，再三犹豫下还是回复…
“有什么话一定要当面说呢？”
“你这孩子就是倔脾气，你妈妈怎么也是你最亲的亲人，你不要总是和她争执。”何叔叔劝道。
她想拒绝，但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的根在那里，可以说从她一出生，亲情的羁绊就会操纵她频频回头看。
她爱…但是她也一直痛苦…
“我周末会回去的。”
“这就对了嘛。”何叔表示还算满意。
晚上八点过，王先生才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来健身房。他们一行人坐在会客厅，高小小给他们逐个给他们倒了茶…看着他们衬衣皮鞋，很显然不是来锻炼的。
但她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开口询问道。
“王先生，你和朋友今天需要上体验课吗？我们这里都可以安排的…”
王先生挥了挥手，示意她停止。并且上下打量了高小小一番，和同伴使了使眼色，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妹妹，你们几点下班？”
“九点。”高小小感觉有些不自在。
“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五了。”王先生指了指手表。
“所以？”高小小一时之间没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那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一会下班你和我们去吃吃饭，我们大家交个朋友。以后你要业绩什么的，都好说，都好说…”
王先生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不怀好意的笑着…
“不好意思，我们有规定。私底下不能和会员在外面一起聚会的…”她语气不变，但眸色一敛。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说完就打算趁机去摸一把小小圆润的屁股。
下一秒这个男人就发出了尖叫声…
“我操，你个婊子…”男人捂住自己的手。痛苦的跪在地上挣扎…
高小小手上拿着开水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神情漠然的看着在地上咆哮的男人。
周围的人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
…
男人身边的伙伴纷纷去看他的伤势。
“哥，你怎么样？”
“斯哈！我艹！臭婊子！”
很快男人的手被烫伤起了水泡。疼的他大吼大叫…
高小小没有想去道歉或者搀扶的意思，甚至好像周围的声音都和她无关。她又被拉进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这里的她，没有那个温柔的自己，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她。
另外一个她，疯癫，狂妄，自大。
心情站在云端。她可以滔滔不绝，可以不停的开着机车穿破悬崖的夜。可以肆无忌惮好像有无数用不完的精力…
“婊子，别动，今天我哥这里你必须给个说法。”一个戴着金项链穿着花衬衣的男人说道。
此时旁边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人，被烫伤的男人还在那里呻吟。旁边的人群都在窃窃私语…
“你怎么回事？快点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她新来的。”
经理转过去骂高小小，又赶紧找人拿来了烫伤药，半跪着给那个男的上药。
高小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事不关己，只是鄙视的看着这一切。
“说话啊，小小。”同事在那里推搡着她，给她使眼色。
“给我。”
“什么？”经理见到小小伸手过来。一脸懵逼。
小小用下巴指了指那个烫伤药。
这女孩儿终于觉悟了。经理赶紧把药递给小小，赶紧退到后面把位置让出来，站在旁边一脸讪笑…
看我怎么收拾你！烫伤男立刻端坐好。把烫伤的手放桌子上，瞪着高小小…
还以为你多厉害，哼，我今天非得让你像狗一样给我道歉！
正在意淫时，他想象的点头哈腰，痛哭流涕的道歉并没有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烫伤男捂着脸变得怒不可遏！在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小小已经一只手抓住那只烫伤的手，反手一拧，对方便疼的立刻再次跪下。
他身边的小弟见大哥受如此奇耻大辱，刚要准备冲过来。
只听高小小慢悠悠的说：“我劝你们谁都不要动，不然这个砸下去，他可能会死哦！”她一只手拎着烫伤男，一只手拿着一个玻璃烟灰缸在烫伤男头上不断的比划着…
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大声呼吸，一直看着高小小…
“你说，是这里严重？还是这里严重？”高小小边发出温柔的笑声，边上下比划，目光轻柔，好像在观赏什么艺术品。玻璃每一次划过烫伤男的头上，烫伤男的额头的汗水就更多的冒出来…
“哦，还是太阳穴吧，我觉得怎么都能送你个重伤住院…”
“别别别…对不起，对不起。”烫伤男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目光紧紧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癫狂的疯批女孩…她咯咯咯的笑着，她越这样笑，烫伤男心里越发怵…一种寒意从脚底升起，他有预感稍有不慎，这个女生真的会送他去地狱…
一道寒光闪过，烫伤男吓得闭上了双眼。等了一会，他想的剧痛并没有来，他睁开双眼，发现高小小拿着玻璃烟灰缸就正贴着他头皮。所有人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第一次吧？”
“什…什…么？”
“猥亵女性，不是第一次吧…”
高小小盯着他看。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还想抵抗。
“是吗？你抬头看看…”高小小用目光指引了他们头顶的监控…
“对…对不起…”烫伤男瞬间破防。闭着眼睛不停的点头致歉。
“没关系哦，但是如果你再来找我的麻烦…要么我送你进去…要么我送你投胎…听懂了吗？”
高小小笑起来眼角弯弯的，牙齿格外齐整。看起来特别好看…
“听…听懂了…放我走吧…”
“好的呢！走吧。”说完她放开了烫伤男，把烟灰缸放在原地…背对所有人伸了一个懒腰…
“啊，阳光真好哦…啊对了，录音没关…”高小小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哥，还收拾她不？”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喽啰在旁边怒气冲冲的说。
“你想死啊，快扶我走！”一巴掌扇到这个蠢货头上…因为腿吓软了站起来有些颤颤巍巍…
一群人搀扶着这个王先生离开了…
其他人都渐渐散去…
“你…哎…”欲言又止。
经理忽然好像不认识面前这个小个子的女生。
他想说重话，但是刚刚她有多疯狂他可是全程目睹。
他害怕那群人来找麻烦，但更害怕，高小小的疯批行径。怕她带着寒意的眼神，害怕她咯咯的笑着…那么的迷惑人，背后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你…”
“我懂，自动离职，明天不来了…”高小小帮经理把话说下去，毕竟事都做到这个份上了…
没所谓，高小小拿出一片口香糖，嚼了一会，就不经意的吹起泡泡。很快，东西就收拾好了，塞进背包里，转身离去，高小小很快融入进这个夜色…
呼！
还是挺冷的，在站牌等了一会儿车，索性不等了。
她就背着背包手插进兜里，往家走…
“噗嗤…”想到刚刚那个怂包的表现，她真的笑出声音来…实在忍不住，停下来捧腹大笑…
直到笑出了眼泪…
如果是妈妈知道，她会怎么做？高小小突然想。
她一定会像之前一样吧…
记忆像雨滴扑面而来…
“放我出去，妈妈我求你了，我想回家…”曾经她哭着拍着铁窗…求人开恩
“我这次会让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场…”妈妈冷冷的站在那头，看着她…
想到这里，她笑的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