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见到小莞
沈纪庭进来的时候一脚踢到了曲瑶试衣服时落在地毯上的一条裙子，他伸手捡起，皱眉望着在落地镜前反复打量自己的女人。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沈纪庭神情淡漠。
曲瑶语气带着轻快，“我明天要出门。”
“去见谁还需要打扮？”沈纪庭坐在了床尾的沙发上，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忽视了，曲瑶从他进屋开始就没有看过他一眼。
曲瑶觉得身上这件衣服还是不太有亲和力，她打算换掉，换成刚刚那一件，嘴里接着沈纪庭的话，“没谁，我也没有盛装打扮，就是平时穿的那些衣服而已。”
越发察觉出曲瑶心不在焉，是抽空跟他搭话，沈纪庭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后。
她裸露的修长脖颈上还有斑斑吻痕，那是属于他的印记。
沈纪庭用力掐住她的腰肢，导致曲瑶全身都绷紧起来，男人贴近她的耳朵森森低语，“我不管你跟谁出去，都要记住，陆正彦的亲生女儿没有嫁过来的原因是什么，我生平最讨厌利用和背叛，一年的时间还没到，别做一些红杏出墙的事。”
他低头在她的脖颈间啄吻，种下一颗熟透了的格外显眼的莓果。
曲瑶在镜前看着那处高不高低不低的痕迹，根本不好遮，她知道沈纪庭就是故意的，带着一丝幽怨地回，“我明天去见我妈，你何必这样。”
沈纪庭置若罔闻，转身进入了浴室沐浴。
只剩曲瑶在主卧收拾衣服，她脖子上的这些让她根本没办法出去见人。
他真的，毁了她好多热情。
曲瑶在沈纪庭出浴室之前就睡着了，但是半夜还是被他弄醒，他近傍晚的时候就反反复复折腾她个没完，现在还不消停。
她抗拒地推开贴上来的炽热胸膛，“沈纪庭，虽然协议上说是要你同意才能做，但是你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
“不喜欢？可你叫得很好听。”
他满手也都是她潮湿的芬芳。
曲瑶：“”
白婉丽将地点定在了一个咖啡厅，曲瑶守时赴约，看着她从大奔上下来的时候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唇红齿白，比照片上更加可爱动人。
五岁的小女孩很怕生，怯怯地躲在白婉丽的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曲瑶表面平静其实已经坐立难安，捏着咖啡杯的手用力到泛白。
白婉丽坐到了她的对面，她将小女孩往曲瑶身边推了推，“过去，叫妈妈。”
但很明显小女孩有拒绝的意思，扎着的两个小辫轻甩，头摇得像拨浪鼓，死活都不愿去曲瑶那里，她大喊，“奶奶，那不是我的妈妈！”
“小莞”曲瑶柔声轻唤，她朝小女孩伸出手。
那是她怀胎九个月，在肚子里孕育的骨血，五年没见，原来长这个样子，比她在画廊里见过五六岁的小孩还偏小一些。
但看起来那么乖巧可爱，长长的睫毛，乌黑明亮的眼睛，柔顺的头发，稚嫩的小脸。
美好的一切。
让她贫瘠的内心悄然开出春花，长出夏树。
“你不是我妈妈。”小莞还是怯生，躲闪她伸过来的手，往白婉丽的身边靠过去。
白婉丽对小莞的态度平平，她怕小孩弄脏她前几天刚去商场买的高定衣服，依旧推她，“她怎么不是你妈？快过去。”
小莞很敏感地知道带她过来的奶奶并不喜欢她，她只能往曲瑶身边挪了几步，但还是跟她保持着距离，有了委屈的神色。
曲瑶是心疼的，五年没见，小莞又被领养了出去，突如其来告诉她，自己的母亲另有其人，大概没有一个孩子内心是欢喜的。
她蹲下身，将自己在商场买的一套畅销款的玩偶套盒拿出来递给了小莞，语气温柔耐心，“没关系小莞，你不用叫我妈妈，叫我阿姨也可以。”
礼物吸引了小莞的注意，她差点快要夺眶的眼泪收回，还是不敢伸手去拿曲瑶的礼物。
“拿去吧，就当阿姨给你的见面礼。”曲瑶鼓励她。
小莞这才将套装盒抱进了怀里，“谢谢阿姨，但你真的不是我的妈妈。”
曲瑶看到小莞收下礼物，就已经很欣慰了，认她这个母亲肯定还需要时间，她轻声道：“不是就不是，阿姨只想你把礼物收了。”
“好，谢谢阿姨。”小莞总算露出了一个笑脸，酒窝在她嘴角荡起。
小孩子的喜怒无常，一会儿雨一会儿晴的，都让曲瑶心里卷起柔情的涡旋，她也跟着笑，整个人也明亮了不少。
白婉丽抿了口咖啡，冷眼看着这一幕，她转头对一旁雇来的保镖挥挥手，那个大高个就上前将小莞抱起来。
曲瑶吃惊，“这是干什么？”
白婉丽示意保镖，小莞被抱着进了停在外面的车里。
“还能干什么，今天来只是让你见一眼孩子，没说要把孩子给你。”
竟然是这样的算盘。
曲瑶的心又迅速骤冷，她见到小莞还不到十分钟，“那怎么样才能让小莞待在我身边？”
“你在开玩笑吗？让孩子待在你身边，你怎么跟是沈纪庭交代，告诉他你还有个五岁的孩子，你是希望沈家抛弃利益来针对陆家？”
白婉丽将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她看起来很不满。
曲瑶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外面那辆车上，“可那是我的孩子。”
“都五年没见，也没养过，着什么急，要我说真的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把她留下来，打掉多好，省了好多事。”
曲瑶听着她母亲的话只觉得血液在迅速结冰。
是啊，当初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呢。
原因是她去堕胎的时候刚好瞥见一个病房里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产妇见到了自己的新生儿。
那喜欢得难以言表又带着疼爱和慈爱的神情狠狠戳中了她。
曲瑶从不觉得自己被白婉丽爱过，她突然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把所有能给的爱都给她，让她沐浴在温情中长大。
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可有可无的活着。
她不想肚子里的孩子被草率地舍弃，从身体里夹出来丢在冰冷的医疗器械上，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咬着牙留下肚子里的孩子的。
可她觉得白婉丽永远不会懂，所以她三缄其口。
曲瑶表情漠然了起来，“你开条件吧，还需要做什么才能让我继续见到小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