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不服!我不甘!我恨啊!”
“感情之事?”
站在一旁的卯狗,突然来了兴趣,侧起耳朵偷摸摸的倾听了起来。
他这辈子最佩服一种,就是能一生坚守一段感情的人。
最瞧不起的一种人,也是一生只爱一个人的人。
实际上,他真正的想法是第二种,但第二种会将牧爷包含进去,所以就被迫多个第一种,给牧爷留个位置。
可惜了。
如果不是主母病死的太早,或许牧爷一生也会活的这么疲惫。
主母病死的时候,他没跟在牧爷身旁,准确的说那时候他还没出生么。
只是根据牧爷时不时说的话,和陈家里的闲言碎语知晓了一些大概。
“嗯。”
弓一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沉重的点头嘶哑道:“我有一个很喜欢的女人,她被一个男人抢走了,那个男人让这个女人每日待在他的府上,如同圈养了一头金丝雀。”
“不准女人踏出府外。”
“我恨!”
“我试过去抢回来,但那个男人势力过于强大,我冲不进去!”
“那个男人便是荆州的「云栖宗」宗主!”
“乃荆州范围内势力较强的一个宗门,据说那个男人有筑基期中期的修为,门内弟子更是先天境无数,我虽不敌他!”
“我曾找过无数人帮我,但他们一听我的事儿之后,纷纷面色愤怒的离去,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帮我!”
“哪怕是青州刺史也不愿帮我,我为他做事,他却不愿帮我,只是骂我痴心妄想丧心病狂!”
“我不服!”
“我不甘!”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心爱的女人,被囚禁在「云栖宗」宗主府上,而我在外面每日每夜都饱受煎熬!”
“我真的恨啊!!!”
说到这里,或许弓一也是动了真感情,神情狰狞眼眶通红的跪倒在牧爷面前,撕心裂肺的歇斯底里道:“牧爷,我知道你有本事,只要你能将我女人从「云栖宗」的宗主府上带出来!”
“她已经被囚禁三年了,这三年没有哪一天我是不在痛苦中度过的!”
“我弓一这条命,以后就交给你了!”
“随你处置。”
“”
“”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都面色感慨的唏嘘了起来。
“又是一个痴情郎啊。”
刘麻子有些感慨的转身背到一旁,不经意的擦拭了下眼角,叹气道:“这天底下多少英雄豪杰就毁在了儿女情长上。”
“很久以前,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直到她跟我说,下次留宿得加价,突然就感觉原来我们之间的爱情就只是一场交易。”
“唉。”
卯狗也轻叹了一口气,走至弓一身边,将弓一搀扶起来,拍了拍弓一肩膀安慰道:“委屈了兄弟,我能理解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就算牧爷帮你把她救出来,你还会像之前那样爱她吗?”
“三年啊”
“就算是个萝卜也得被捅成莲藕了。”
“那个,你懂吧。”
他尽量用委婉的事情来表明一些刺耳的真相,如果是一天两天还好说,但三年那太吓人了,估计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
“你在说什么?”
弓一有些愤怒的望向卯狗:“那个畜生不会碰我女人的,那是乱伦,他还没有畜生到这种地步!”
“乱伦?”
卯狗有些懵逼的低头捋了下思路,才抬头望向弓一:“莫非你说的那个女人是那个宗主的妹妹?”
“不是,我说的那个女人是「云栖宗」宗主他妈。”
“他妈亲生母亲还是奶娘?”
“当然是亲生母亲。”
“嗯”
卯狗面无表情的低头掰扯了会儿手指,随后才默默的抬头望向弓一:“我大概捋一捋哈,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女人是云栖宗宗主他母亲,而你的女人被这个宗主囚禁了是吗?”
“没错!”
弓一有些狰狞的嘶哑道:“他把我心爱的女人,囚禁在他府上,当他的母亲!”
“”
卯狗沉默许久后,忍不住开口幽幽道:“也就是说,你想抢人家的母亲当新娘是吧?”
“草!”
“我他妈以为那个云栖宗宗主是淫贼呢。”
“感情淫贼就在我眼前站着呢?”
“你能活着从他府上走出来,也算厉害。”
“你他妈也真是个畜生,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不弄你?!”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弓一找了那么多人没人理他了,先不说云栖宗这个势力就不太好得罪,更何况这件事情还占不理,跑到人家宗门上,把人家宗主母亲抢回来给弓一当媳妇。
这已经不是奇耻大辱了。
这是奇耻巨辱!
那云栖宗全宗上下都得来找他们拼命,怪不得没人帮呢,这他妈谁敢帮你啊!
疯了吧!
青州刺史骂你一句丧心病狂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不懂!”
弓一满眼哀伤的低声嘶哑道:“我和莲儿是彼此真心相爱,我爱她,她也爱我。”
“在某次机缘巧合下,我遇见了下山游玩的她。”
“我们一眼便在茫茫人群中看见了彼此。”
“仿佛有心理感应一般,那晚我们彼此默契的没有互通身份,在一条昏暗的巷子中,宣泄着彼此这么多年来的孤独和寂寞。”
“我跟她讲了很多我的事儿,她也跟我讲了很多她的事儿。”
“我们约定要此生相濡以沫,要”
弓一忘乎所以的站在那里述说这几年的悲愤和痛苦,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他们从未见过弓一有这么多话。
“”
“”
而卯狗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脑子发昏懵逼的站在陈牧身边,偏头望向牧爷,满脸写满了茫然两字。
本来以为是个痴情种。
结果是个大淫贼。
顶多是个痴情的淫贼。
倒是刘麻子不知何时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听到兴致处还不断点头以示鼓励。
只是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视线下。
他看似无意的扫了眼卯狗的左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有一种。
好像大家背后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只有他一个人像张干净的白纸。
干!
他此生从未想过,他一个山匪能成为最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