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的修为在先天境武者之上?”
这方大陆上的水稻,乃灵稻。
基本上对于种植环境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不是长年覆盖才行,三月为期,三月后便可结粮。
不需要在固定一个时间段种植或收粮。
只要愿意,哪怕此时入冬,荆州境内也是可以种粮的。
“”
陈牧双手拄着手杖,站在山谷旁边的小山顶上,面色平静的望向远处丛林上空被惊起来的麻雀,没有讲话。
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了。
这批粮食已经足足在山谷里放了四天了,而距离拍卖会也只有三日就要开始了。
这场拍卖会对他挺重要的。
拍卖会中会拍卖一门功法,是专门为他这种上了年龄还未修行的人准备的。
是一个年迈散修自创的,年轻人修行这个功法速度会极慢,但年龄越大速度却越快。
但代价是会消耗剩余寿命。
虽然可以修行了,但却死的快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场拍卖会上又有可以延寿的丹药,延寿的丹药本就稀有,和这门功法出现在同一拍卖会上,注定会引起小范围的哄抢。
不会太多就是了。
毕竟上了一定年龄还未修行的人,也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也不可能有灵石购买这种修行界的稀奇之物,至于为家里老人购置,多多少少有点不现实。
给家里未修行的老人,买个香喷喷的烤鸡表表孝心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要是花大把灵石给家里老人买这东西?
那还是算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说不好听点,就算用这种办法让家里老人修行到六七品武者了,又有何用?还不是一碰就碎,不会有哪个大户人家缺一个六七品的武者。
当能轮到这个老人出来厮杀的时候,这个家族差不多也到灭亡绝境了。
而这批灵石如果用于培养年轻武者,却能培养出好几个六七品武者。
只要是个正常人,稍微动脑算一算,就知道哪种更合适。
就在这时——
从一旁山路小跑上来的卯狗,瞳孔忍不住满是钦佩的兴奋道:“牧爷,如你所料,真的有一股势力暗中对那些说书人推波助澜了。”
“这说明第一个计划失败了,得转第二个计划是吗?”
“嗯。”
陈牧轻点了下头,缓缓轻抚着拐杖首端沉默着没有计划。
他最开始的计划,是利用刺牛运粮,但这种手段虽然从未有人用过,但只要对一些反常行为过多关注,大概率就能发现。
他有点不确定那曹文平能否察觉,毕竟这种送话的方式,只要那曹文平是个生性本疑的人,肯定会发现。
如果发现。
就意味着那个送话的人,被控制起来或者是当场被杀了。
他曾承诺春秋楼的孙掌柜,不会让他的人有生命危险,他承认当时说谎了,但没有办法,他暂时没有能给曹文平递话的能力,只能依仗于孙掌柜。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才是。
他曾经说过。
“善水性者,死于溺亡。”
“善使刀者,死于刀下。”
“一个人往往会死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越擅长的东西,往往是自己越大的破绽。”
曹文平最擅长的东西便是自己的谋略,但最大的破绽也是自己的谋略。
当曹文平看破他的手段时,必定会将计就计,不是曹文平想这样做的,而是他用荆州无数说书人的大势逼曹文平这样做的,以曹文平的身份必须漂亮打赢这场战,仅仅是看破他的伎俩任凭不管,不是曹文平满意的答案。
而当曹文平选择将计就计时,接下来的局势就全盘在他掌握中了。
有不明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说书人的造势,镇国城还隐隐放出要大肆收集刺牛来摧毁镇国城外水稻的消息,以及春秋楼孙掌柜那边也收到了自己棋子的一切顺利回信。
种种的一切,意味着曹文平开始选择上钩了。
原本他对曹文平的形势几乎是一无所知,但从现在开始,他清楚曹文平在等他,这也意味着曹文平对他来讲信息没有了屏蔽。
“呼!”
陈牧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既然春秋楼孙掌柜那边还能收到自己棋子的回信,说明那枚棋子应该是被控制起来,还活着。
这已经是他在计划内,最大程度的保护这枚棋子了。
只要曹文平愿意将计就计,这枚棋子便能活下去。
若那曹文平真懒得理他,不在意荆州说书人口中的势,那这枚棋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有九成把握,以曹文平的性格必定会将计就计,但毕竟还有一成的差错可能性。
随后只见陈牧沉默了片刻后,才拄着手掌远眺天边轻声道:“让下面的人开始做事吧,入夜后开始在周边活捉刺牛,赶到山谷,并在山谷周围布上警戒,不让外人靠近。”
“好嘞!”
卯狗有些兴奋的撸起袖子:“牧爷看我的吧,我从小演技就好!”
“”
站在一旁的刘麻子听见这话,突然想到了和卯狗刚见面时的那一幕,面无表情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演技能不好吗?一个八品武者,硬是装着打不过他,要拉着他个三品武者是自爆。
那他妈谁能顶得住。
陈牧偏头望向卯狗的背影没再讲话,站在原地停顿了半晌后,突然轻笑了起来。
他设计。
曹文平将计就计。
他将计就计再设计,只是不知道曹文平这一步能不看出。
他不知曹文平深浅,共为曹文平准备了七计。
也不知道曹文平能看到第几计。
只要不超过七计,他必赢。
超过七计,他输。
“陈牧。”
不知何时,弓一缓缓走至陈牧身旁:“曹文平派人来找你了,一个先天境初期的修行者,被我杀了。”
“哦?”
陈牧眼中杀过一丝诧异,偏头望向身旁的弓一:“你的修为在先天境之上?”
“嗯。”
弓一停顿了半晌后才有些表情僵硬的开口道:“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你是不是在一个女人面前脱过裤子?”
“”
原本运筹帷幄的陈牧,身子突然僵在原地,嘴巴缓缓张合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该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