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伴随着太阳缓缓落山。
「梁氏米铺」孙掌柜，带领着几十个掌柜重新返回自己的米铺，站在陈牧面前恭敬道：“爷，整个七日城的粮仓里的米都在这里，官仓里肯定还有，但那个我们动不了。”
“不算我那30万斤米，总共大概还有3000万斤，加起来价值300枚灵石。”
3000万斤听起来好像很多，但实际上一个蛮荒人一天要吃掉1斤米，这还是已经克制的情况下，如果扯开肚子去吃，蛮荒人的饭量本就大，一天3斤米那是打底。
3000万斤也就够，300万人吃10天，3000万人吃1天。
而蛮荒足足有数亿人。
这点粮可以说只能止渴，根本就没法起决定性作用。
“300枚灵石。”
陈牧轻点了下头没有讲话，这价格可以说已经很便宜了，足够3000万人吃1天的粮食，都无法换取卯狗古戒里的那个「山河百水画」无品级灵宝。
从这点也能说明，至少大周皇帝还不算太过于一事无成。
看一个国家是否安稳，很大一个因素就是看这个国家的米价有没有被控制，是不是大部分人都能吃得上饭，如果国家不出手控制米价，普通人吃不起米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话。
这个价格倒是不贵。
此时蛮荒那边估计愿意花3000枚灵石，足足十倍的价格来购买这批灵石，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所有贸易渠道都被张家封锁了。
“只是”
孙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迟疑道：“这么多粮食，那将是一个极其浩荡的工程，要怎么运到蛮荒呢？”
用古戒？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古戒的容量是有限的，一枚古戒大概也就能装1600斤大米，这是装满的情况下。
而要想装完这3000万斤大米，大概需要18750枚古戒
从哪找这么多古戒去？！
一枚古戒倒也不贵，也就是10枚金叶子的价格，大部分人咬咬牙攒点钱都是能买得起的，但18750个古戒那价格可就贵了，要买这么多古戒需要整整1875枚灵石。
粮食总共才300枚灵石。
古戒就得1875枚灵石。
这路费比粮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更重要的是，这七日城的商铺中也找不出来这么多在售的古戒，除非给七日城洗劫了，那倒是绝对能洗劫出2万个古戒。
古戒运粮是不可行了。
那灵舟？
更不可能了，灵舟但凡启动一次，那消耗的金额都是以灵石为单位的，灵舟的容量又没不会太大，要想用灵舟将这批粮运到蛮荒，至少需要5000枚灵石。
水路？
张家堵死了。
用马车运输？
这么大个动静，张家的情报系统不是吃干饭的。
所以任凭孙掌柜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眼前这位爷如此大张旗鼓的收了这么多米，但该如何将这米运到蛮荒去？
陈牧没有回话，而是将手中的章印扔给了卯狗，让卯狗挨个给门外的掌柜打账条。
落款名自然都是清一色的「青州刺史府。」
足足写了几十张账条，写的多了，给卯狗自己都写恍惚了，隐隐约约好像觉得自己真的是青州刺史府的人了。
账条上的采购价是500枚灵石。
没过多久。
100枚灵石整整齐齐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回扣。
身为采购人员吃点回扣很合理，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包括那些掌柜也是这样，并且也更加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青州刺史府的人了，如果不是官家的人这个时候怎么还想着吃回扣？
“走了。”
陈牧没有回答孙掌柜的疑问，只是示意卯狗将100枚灵石收起来后，才摆了摆手朝门外走去。
重新回到「凤鸣酒楼」。
陈牧一行人聚在自己客房内的一张桌子面前，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桌子上那100枚灵石。
可谓是一朝致富啊。
“奶奶的”
刘麻子神情恍惚的呢喃道：“这么多钱得花多久啊，这辈子能花完吗？”
60枚金叶子，就可以在七日城最繁华的街道租一个有红楼大小的3楼商铺了。
1枚灵石等于100枚金叶子。
这么多灵石，完全可以在七日城将几条街的铺子都包下来了，这么说吧，只要他们现在用这些灵石在七日城打造自己的家业，瞬间就能再起一个家族。
而且还是实力不弱的那种。
当然只是经济实力，论武力，那就要差太多了。
“牧爷。”
卯狗可谓将‘忧牧爷所忧，思牧爷所思’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眉头皱起沉声道：“这么多粮食，动静肯定不小，我们要怎么运到蛮荒？”
“这一路不会太平。”
“嗯。”
陈牧点了点头，缓缓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叩着没有讲话，他的「山河百水画」只能以意识进入，肉体无法进入。
那方世界虽大，但无法储存东西。
自然也无法储粮。
只能将一些药材种子放置进去加快成长速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用。
要想运粮到蛮荒，需要一些别的办法。
正常手段肯定是行不通了。
古戒和灵舟不现实，这个超过他的能力范围了，而且同样会很扎眼，被拦下的可能性并不小。
至于用马车沿着官路一路用过去，根本就没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
陈牧眼睛微微眯起，望向平铺在墙壁上的那幅「山河百水画」没有讲话，只是内心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有些冒险，但胜在出奇。
而此时——
荆州和蛮荒的交接处，正在积极备战的镇国城张家内。
身子有些柔弱面色看起来颇为年轻的曹文平坐在屋内摇椅上望向手中下属递来的情报不由冷笑了一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让一个老头在七日城大肆采购粮食，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自己暗地里运粮往蛮荒？”
“这青州刺史真是好老套的手段啊。”
但，仔细看了半天的情报的曹文平眉头突然又皱了起来，他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人，尤其是一州之刺史，这手段实在是太显眼了。
不像是青州刺史的招式，太低级了。
原本已经不打算过多关注这个七日城的曹文平，又将陈牧的资料拿在手里细细查看起来。
“莫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又实则从栈道走？”
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陈牧该如何将这3000万斤粮食突破他的方向，运往蛮荒。
“不对，应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似从栈道灯下黑走，实则是又从陈仓走。”
不知过了多久。
曹文平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得不说青州刺史这个手段有些厉害，虚虚实实让他着实有些猜不到刺史的真实意图。
但他做事方式很简单。
既然猜不透，那就不猜了。
“这个陈牧，派人去杀了吧。”
“明白。”
“对了少爷，最近荆州境内刺牛妖兽又到了泛滥的季节，践踏了不少田地糟践了很多粮食，还要向往年那样派兵清缴吗？”
“嗯，去吧。”
“是，属下明白。”
刺牛，乃一种妖兽。
体型如牛浑身倒刺，其肉发酸且含毒无法使用，体型巨大没有灵智，极其喜欢踩踏田地里的庄稼，和吞噬谷物。
只吃素。
这种妖兽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回收利用的价值，且还会带来不少财产损失，杀也杀不绝，每年快入冬的时候都会出一批。
刺牛的胃部空间很大，这些刺牛往往将胃部全部填满谷物后，就会懒得奔跑，躺在森林某个洞穴里，用数个月的时间消化自己肚子里的谷物。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荆州境内的刺牛活不到将自己肚子填饱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