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输赢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赌的够大。”
“”
春秋孙掌柜望向屋内的陈牧,沉默在原地,半晌没有讲话。
片刻后才轻声道。
“春秋楼乃大周绝对中立性的情报势力,身为掌柜,命牌在春秋楼总部。”
“任何随意外泄情报的掌柜,只要一经发现,命牌被碎承受七七四十九天的虫蛇噬体之刑后暴毙而亡。”
“让我拿命帮你,这么一个莫须有的承诺和你那渺小的生平成就完全不够。”
“放眼整个荆州,有你这样成就的人不说多如牛毛,也不在少数。”
“就这么一些东西,让我拿命帮你,赌你能从此局中活下去并立足荆州,完全不够。”
“你说的对,我的命不值钱。”
“但轻松了一辈子,临死前也不太想受一遭七七四十九天的虫蛇噬体之刑。”
陈牧没有讲话,只是缓缓重新走至红桌前,端起酒一饮而尽,坐在孙掌柜对面,望向眼前这个老头笑着道。
“你我都知道,你要的并不是这么一个承诺,这些承诺的东西对你来讲都可有可无。”
“你要的只是一个期待。”
“你的人生已经平淡如水太久了,无论活多久,今日的活法和昨日的活法都没有任何不同,你的人生没有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情。”
“当人活着没有了期待的事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坐在赌场看人赌博固然有意思,但毕竟少了点代入感,但如果自己跟着下注后,代入感和期待感又会强了不少,倘若拿命下注,将会更有意思。”
“这才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你想要在临死前,玩最后一场赌局,赌场大的。”
“就算今日我不找你,你也会找别人,因为你太无聊了,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押上自己的性命来场临终豪赌了。”
“押我吧。”
“我或许不会让你赢,但相信我,我会赌的足够大。”
“我会让你在人生最后一刻,重拾起年少时那热血澎湃的激动。”
“我是你最好的人选,没有之一。”
“”
坐在红桌前的春秋楼孙掌柜的夹起一筷子猪肝送进嘴里,咀嚼了半晌后,突然望向陈牧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你不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
“哦?第二个?”
“不止,每一个春秋楼掌柜都会受到这种邀请,那些势力无一例外都会开出巨额报酬,甚至千枚灵石当场交付的报酬我也见过,无一例外全被我拒绝了,唯独你不一样。”
“你一枚灵石都没掏,就想让我上船。”
“那你要上吗?”
“上。”
孙掌柜缓缓将眼前木盒上的饭菜拿开,露出最底下一排排的玉简,推至陈牧面前缓缓道:“你说的没错,千枚灵石并不能让我动心。”
“我所要的就是一场豪赌,输赢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赌的够大。”
“荆州这盘棋看的我眼痒痒,做了一辈子看客,也想上场玩一局。”
“让我临死前,也觉得此生不算白活。”
“能在虫蛇噬体时道一句痛快!”
“这里是荆州目前局势和各方势力的所有信息,详细到张家某个姨太太今日为何脾气不好,打骂了哪个下人,而哪个下人又去找谁哭诉了这件事情。”
“如果按出货价来算,价千枚灵石不止。”
“这些算我押你的赌注。”
陈牧望向眼前木盒下一排排将近二十几个玉简,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笑意,抬头望向孙掌柜没有接话而是轻声笑着道:“早上的韭菜包子好吃吗?”
“还不错。”
“以后每天都有。”
“挺好,很久没有人给我送过饭菜了,你看人挺准。”
“打小的天赋。”
孙掌柜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起身收拾自己衣物:“今日便到此吧,春秋楼最近在严查荆州各个城池的掌柜,我不宜久留,不过有句话要留给你。”
“你既确定要站在张家的对立面上。”
“那就要小心曹文平。”
“此人乃是张家的赘婿,原本并不招人待见,乃凡人又体弱多病,但此人极其谋略极其可怕,这些年来也是一步一步在张家拿到了自己该有的地位。”
“张家很多行动,都是由此人亲自下令的。”
“你得防着他,此人极其可怕。”
“你怕我不敌他?”
“我怕你死太快,我还没进入状态安心享受这盘赌局,你就已经输了。”
“姜这种东西,老的会更辣一点,他太嫩了。”
“我也挺老,你看我辣吗?”
“你是姜吗?”
“我不是,那你是吗?”
“我刚埋了三姓姜的。”
“”
饶是孙掌柜一时也有点跟不上陈牧的脑回路,沉默了半晌后才挥了挥手:“我先走了,东西你留的慢慢看吧,自己长点心,这玩意但凡泄露出去,你我也差不多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还有一物。”
陈牧出声拦住孙掌柜,指向一旁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山水水墨画:“这是文月临死前留给我的无品级灵宝,对修行一事,我懂的不多,看不明白。”
“劳烦孙掌柜帮我掌掌眼。”
“文月?”
孙掌柜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大步走到墙壁上,细细观察了这幅江山百水画并看见「姜文月」的落款后,才有些声音下意识拔高道:“这不可能,文月的心爱之物不是那个木偶娃娃吗?”
“在出行前,文月已经将此物留在张家了。”
“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文月真正认为的贵重之物并不是那个木偶娃娃,而是张家以外的世界。”
“原来如此。”
孙掌柜面色复杂的盯着墙壁上的水墨画沉默半晌后,才嘶哑道:“修行一路,从一品武者开始到九品武者为一境,再往上便是先天境。”
“先天境之上便是筑基,筑基之上乃为金丹,据传荆州张家便有一个即将结金丹的强者坐镇。”
“而灵宝乃是修行人所使武器的统称。”
“灵宝的等级体系从低至高分别为,法器、灵器、宝器、法宝等。”
“每一级又有下品、中品、上品、极品之分。”
“哪怕是最便宜的下品法器,也价值10枚金叶子,而极品法器更是价值10枚灵石,乃凡人一辈子不可能拥有的存在。”
“而「财宝」体质所结成的无品级灵宝,不在这个体系中,没有任何等级,属于天下独一无二的存在,非人力能锻造出来的存在。”
“每一个「财宝」体质结成的无品级灵宝,都是独一无二的。”
“因此,「财宝」体质结成的无品级灵宝往往极其珍贵,一旦面世,便会有无数江湖人士前去抢夺,当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财宝」体质所结成的无品级灵宝,价值都不会太高。”
“也就相当于10枚灵石,极品法器的程度吧。”
“但你这个”
孙掌柜望向墙壁上这幅水墨画,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格局如此之大的「财宝」所结成的无品级灵宝,价值恐怕等同于下品灵器了!”
“那可是数百枚灵石!”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好好收起来,竟然就这样挂在墙上!!!”
“滴血吧,这种宝贝只要滴血就能认主,用食尖心血认主后自然就能得知其用法了。”
陈牧内心有些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个狗尾巴草竟然这么值钱,能值百枚灵石?
这啥意思?
意思是他辛辛苦苦如老黄牛一般,哼哧哼哧干了半辈子攒的陈家家底,不如一个萍水相逢小姑娘随手赠的一个狗尾巴草?
太荒谬了吧。
“快滴血啊,你再不滴血,我就忍不住要抢了。”
“那你要抢吗?”
“我抢个屁,这玩意儿就算价千枚灵石我要他有什么用,筹码只有在赌徒手里才有用,我一个无后的孤寡老人,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陈牧忍不住神情满意的笑着道:“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一个合格的风投就应该揽下所有风险摒弃所有利益。”
“啥意思?”
“包子好吃不?”
“你咋又他妈问这句话?”
“没事儿,就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