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两人的招供

    众人散会，宫尚角一出执刃厅，宫子羽便立刻赶了过来。

    两人连交流的时间都没有，运气轻功飞速往地牢里赶。

    “姨娘！”

    宫子羽看着浑身是伤的雾姬夫人，眼眶通红：“你你为何会去找上官浅。你们，说了什么？”

    雾姬夫人轻轻笑了笑。

    半晌，轻声道：“子羽，姨娘是无锋刺客。”

    她一字不曾隐瞒，从二十二年前潜入宫门开始，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最后，她有些泣不成声。

    “姨娘被蒙蔽，杀了月长老。如今看你们将宫唤羽捉拿，我死也无憾了。”

    “你这些时日，常与我说角公子的好，姨娘知道，你长大了，你开始以执刃的身份去识人、用人。”

    “紫商也长大了。”

    “姨娘相信，你们年轻一代一定是能消灭无锋的。”

    她的身子因为受训受冻，而不住的颤抖，嗓音颤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姨娘，姨娘求你一件事”

    “我有个弟弟，懵懂无知被无锋利用，待你、待你们剿灭无锋了，可不可以将他与我葬在一处？”

    宫子羽的眼泪落了满脸。

    但他压制住内心的酸楚，十分冷静的询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找上官浅吗？”

    雾姬点点头，和盘托出。

    “我监视宫唤羽时，发现他找了上官浅，还与她合作拿无量流火。”

    “宫唤羽已经丧失对我的信任，我成为弃子也是迟早的事。我死有余辜，但他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我绝不允许有人能继续帮他。”

    “于是，我今夜便来试探上官浅。”

    “结果不但碰见她夜探后山，还试图扯叶姑娘下水，哄骗我继续听从宫唤羽的差遣以保命。”

    “我便想着，拉着她一同暴露。”

    “也好过以后，让你和角公子遭遇背叛。”

    是了。

    姨娘若是要隐藏，何苦专门跑去角宫？

    宫子羽擦了擦眼泪，抽噎着将雾姬的手铐解开，接住她疲软的身体。

    脱下身上的长袍，他将雾姬抱在怀中努力捂热她。

    “姨娘，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日在执刃厅，我都看见了。叶姑娘早早便与尚角哥哥谋划着对付他了，月长老只是假死，只是想稳住他而已。”

    “姨娘，你没有犯错，一切都可以挽回。”

    雾姬面色苍白，听见宫子羽的话后，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潮红。

    “真真的吗？”

    “我，还能挽回吗？”

    宫子羽抱紧她：“可以的，可以的！”

    “姨娘，我说尚角哥哥的好，你便抛开偏见正视他。还放弃了挑拨宫门内斗之手段，你当然能够挽回。”

    他早便派人盯住姨娘，自然也知晓了她归还泠夫人医案一事。

    只要她并未继续挑拨内乱，一切为什么不能挽回？

    宫子羽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抱起雾姬往牢里走：“姨娘，一些原因我暂时不能将你带回羽宫。”

    “我去医馆给你找个大夫，再命人送点厚褥子来。”

    “论迹不论心，父亲的承诺永远有效——只要您不做坏事，宫门便是你永远的安心之所。”

    “姨娘，我相信你！”

    徵宫

    小院内，叶渔火和宫远徵已经洗漱完，两人正头碰头坐在一起，互相给对方敷药。

    突然，外面的侍卫过来传报地牢调动大夫一事。

    等叶渔火赶到地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上官浅浑身伤口和血迹，气若游丝被审讯的画面。

    宫尚角看着她，眼神隐忍又痛苦。

    “宫唤羽已经被捕，你为何还不肯交代你们的密谋？”

    上官浅喘了口粗气，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说了，公子可以保我不死吗？”

    迎接她的，是一阵沉默。

    上官浅自嘲的笑了笑。

    问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为了保命，她还不是得交代？

    然而，宫尚角却突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男人抬起她的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若你当真无谋害宫门之心，我保你性命。”

    “只是——你当真未曾对无锋泄露半点，对宫门不利的消息吗？”

    上官浅惊愕抬头，余光却瞥见了叶渔火和宫远徵。

    她想起那份暗器图纸，突然崩溃的苦笑了一下。

    “恐怕，我又让公子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