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言颜vs律者
红雾迷茫，粗大的锁链在空中摇晃，高耸入云的石剑上有一座巨大的平台。
言颜站在平台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先前一同进入此地的队员已经成了律者的手下亡魂，而始作俑者正安然的坐在那把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能从进入梦境的那一刻开始就保持清醒，沉迷于美梦却能迅速脱身。”律者轻笑道：“言颜，你是个人物。”
“我不否认你说我是个人物，但你是不是人我就不好说了。”
律者被不轻不重的骂了一句也不恼，反而看向旁边的苏。
“你也不错，从一开始就没有着相，如果我没猜错，你大概是学过什么培养心境的法子吧。”
“我观测过你，平时闭着眼却比谁看的都清楚，心境空明。”
苏没有说话，他余光瞅见言颜给他打手势，于是默默的退后两步，避免影响到言颜发挥。
“你的那些把戏对我没用，相比于这些猴戏，我更喜欢用拳头说话，刀刀见血，拳拳到肉。”
“哎呦，你好暴力。”律者嫌弃道：“大家都是文化人，打什么架？”
“抱歉，我没文化，我高中没毕业就开始杀律者了。”
识之律者：“……”
“你很狂哦。”
“唉，死在我手下的拟似律者已经有二十个了，完全体律者……也打过，但杀的完全体律者……”言颜紧盯着第八律者：“你是第一个。”
“狂妄，我今天就要了你的脑袋！”律者出手了，一柄红色晶体大剑凝聚而成，她隔空抓着百米长的大剑，化作一团流光朝着言颜杀来。
言颜脚下符文闪烁，身体四周有灰蒙蒙的雾气缠绕，她选择挺着长刀冲上前去与律者硬碰硬。
长刀与晶体大剑触碰的那一刻，能量向四面八方喷涌，有红色闪电流动，剑气倾泻，将整个平台地面都削去了一层。
律者左手擎着大剑，右手中抓着一杆长枪，言颜只拿了一把刀，但她的身后符文闪烁间无数异象迸发。
两人刀来枪往，只是眨眼间便交手数回合，每一次武器的碰撞都有冲击波扩散，那能量强度，恐怕普通的融合战士都会被重伤震退。
言颜侧身躲过大剑，就在剑刃从她的面前斩落那一瞬间，她速度暴涨，瞬间出现在了律者身后。
律者来不及转身，一记过背枪扫开言颜的攻击，紧接着接上了一记回马枪，直取言颜的喉咙。
言颜原地下腰躲过回马枪的同时抡圆了长刀砍向律者下盘，后者回马枪瞬间停住，调转枪口撑住地面，将自己撑到半空躲开长刀。
两人交手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挪移已经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看到两道虚影在空中飞来飞去，像是两颗流星，在空中画出一个个圆环，每次两颗流星相碰时都会传来密密麻麻的金铁碰撞声，雷电火焰以及红色雾气在空中如同一团团烟花绽放。
呼！
平台很快便满足不了两人交手了，两颗流星紧贴着地面飞过，掀起一阵红色飓风，地上插着的石质巨剑分离出红色虚影，紧跟在律者的身后。
十几柄巨剑自不同方向朝着言颜砍来，后者斩出一道道白色能量刃，下雨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去，那些巨剑被能量刃斩为碎片，切面平整而光滑。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天空中由两条断线一条长线组成的符文旋转，银色雷霆落下。
律者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那雷霆化作红雾消散，言颜见状，直接召来数十道雷霆一同砸落。
这一次，那些雷霆即将劈到律者头顶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我的世界里击败我？做梦！”律者手中红雾汇聚，下一刻她便消失不见。
这一方世界迅速缩小，律者将其捧在手中饶有兴趣的观察里面与那具分身交手的言颜。
“破！律者捏碎梦境，言颜在梦境球体的碎片中倒飞而出。
“都说了是小把戏。”
那碎片中的身体化作点点流光消散，而言颜则是被灰色雾气包裹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律者的身后。
砰！
拳头砸在了律者的后背上，律者被击中后向前扑去，而她身后的言颜迅速跟上又补了一拳。
律者身体分化做数团红雾，迅速调转方向朝着言颜扑来，眨眼间凝聚成人形，长枪再次出现。
言颜拉开距离将长刀刺出，刀尖与枪尖精准的碰在一起，两人僵持了一瞬，言颜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老登！”
她身后立刻浮现出高大身影，手持利刃朝着律者横扫而来，白色能量剑刃精确的斩在律者身上，这一方世界被贯穿，斩断的区域如同镜片破碎一般瓦解。
言颜松了一口气，她与律者交手这半天也算是看明白了，在律者构造的世界中的一切攻击作用不大，但若是从外界而来的攻击被投影到这精神世界却不受影响。
幸亏言者留下了这一招，通过圣血纠缠将自身投影到言颜身上，虽然只能持续数秒，但在这关键时刻也足够了。
“这就死了？”苏看着正在破碎的世界问道。
“你觉得呢？”
“破开幻境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苏闭上了双眼：“我来试试吧。”
“既然所见所闻皆是幻梦泡影，那便不去看，不去听，眼耳鼻舌身皆封闭。”
言颜看苏的状态有些眼熟，封闭自身一切感知，只剩下意识活跃，这不就是她一直练的打坐吗，只不过她是将意识沉入心境。
她也盘坐了下来，封闭自己的感知，既然此地与现实无异，但却是意识空间，那还留着感知做什么？没有肉身又岂需要继续用肉身的感知？
不知过了多久，言颜睁开眼，声色却无法再影响到她，她用自己的意识去“看”
律者在石台上，望着脚下无穷尽的宿舍楼，这里才是她所构造的最后的梦境，也是目前唯一的梦境。
“呦？出来了？”
“你没想杀人，他们所有人都在梦境中，你完全可以杀死他们的意识。”
“唉，还真让你们猜对了。”律者轻叹一声道：“问你个问题？”
“有屁快放。”
“粗鲁”律者翻了个白眼“你说，是痛苦的活着好，还是幸福的长眠好？”
“我为什么要回答，我完全可以马上杀了你。”言颜冷声道。
“我选择幸福的长眠，你知道吗，我的父母死在了崩坏中，我经历了全球崩坏，冬雨夏雪，黑雾红炎，粮食停产，家家缟素，户户治丧，他们还活在这狗屁世界是为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明明只要大家都活在梦里，哪里还有什么痛苦，永生，永远欢乐。”
言颜提着刀一步步走近：“歪门邪道，要我说，全是放屁。”
“梦之所以是梦，因为它是虚假的，永远无法成为现实，人们生活在由你创造的美好中，呵呵，生死或是悲欢皆在你一人，与宠物有什么区别？”
“律者，别再妖言惑众了。”言颜抬起刀，斩落。
律者人头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破碎成红色雾气消散了。
“还没结束。”苏闭着眼提醒道。
话音刚落，天空中红雾沸腾，一张巨大人脸悬浮于红雾中。
“你是错的，我是对的，是我救他们于水火！”
“死吧。”言颜懒得废话，朝着天空遥遥一指，地面上无数剑刃破土而出，如银河一般朝着天空浩浩荡荡都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