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州仙行
“你这伤口别老抠，痒也要忍一忍，你看看，这都化脓了，贫道再给你上点药，如果再忍不住那贫道可就不管了。”
清净子一边叹息着一边给老头上药，他这几年一直在神州云游，以治病为生。
今日他所在的山村位于神州东南部，说起来他是来此处凭吊故人的。
“言道友，当年此处一别，没想到是人鬼殊途啊……”清净子拿着一柱香插在了地上。
“你可了不得啊，神州人以崩坏能淬炼自身之法已经存在千年，只可惜路尽于此，要是没有你拓出新的路，我也不会有此成就。”
“你儿子也了不得，比你还要强几分啊。”
第二日，清净子缩地成寸来到了神州西北地区。
在这里他带着村民们寻找没有被崩坏能污染的地区居住。
“嗯？这是他要回来了？”清净子抬起头看向远处：“这气息，已经盖过我了？”
……
怪物站在猩红的血海中，每一次呼吸都会激起血浪澎湃。
“唔……”
怪物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它红色瞳孔中有一丝光亮闪过，借着这缕光芒，他看到了自身的诡异变化。
它痛苦的哀嚎，它用锋利的爪子撕扯自己的脸，鳞片竖立，它又用力撕扯几下，鳞片终于脱落，露出一层黑色血肉，那血肉之下又有骨甲隐隐若现。
它用头去撞，爪子撕扯，掰断犀角将其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口。
随着犀角触及心脏，它蜷缩在地上抽搐着。
黑色鳞片缓缓脱落，血肉一块块的掉落在地，骨甲也出现了裂纹。
它发出人类的声音，喉咙中似乎是有血块堵住，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
它拔出了那把插在脊骨中的长刀，忍着剧痛将其对准了自己的头顶，深吸一口气，猛地插了下来。
刹那间，长刃贯穿身体，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刺中，它知道，那是他的三尸。
人有三尸，上尸虫名彭候，在人头内，令人愚痴呆笨。中尸虫名为彭质，在人胸中，令人烦恼妄想。下尸虫名为彭矫，在人腹中，令人贪图男女饮食之欲。
它知道，这极其诡异的空间是斩去三尸的最好地点，他那早已发生诡异变化的心境被利刃贯穿，三尸消散。
骨甲碎裂，猩红的血与乌黑的肉逐渐褪去，露出了他的本相。
言者盘坐在地上，得益于这现实与心境同时存在的特殊空间，他成功斩掉了三尸，也斩断了因圣血导致的所有诡异。
圣血浓度提高时，会不断对人体进行改变，使肉身能够承受更高浓度圣血的力量，这种改变无法控制，随着圣血浓度提高，人终究会变成身负诸多诡异变化的怪物。
言者这两年在不停的厮杀中，心智逐渐崩解，直到今日才得以重见光明。
等他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盘坐在雪山中，皮肤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清香。
“总算是回来了，也该进行下一步了。”
言者依旧盘坐着，他的意识沉入自己的心境中，心境中充斥灰蒙蒙的雾气，仿佛天地从未开辟，这便是心境修炼的最后一个境界--太虚。
“善、恶，皆是阻碍啊……”
言者曾在厮杀时瞥见了未来的一角，那简直是地狱的景象，他实在是不敢想象眼前这个世界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现在只想变强，只要能够变强，就算自斩肉体也能接受。
他思考着，决定斩掉自己的善恶观念，只留下最公正的无善无恶的心。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他终于睁开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善恶”。
所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这善恶就是他的意，而没有了善恶的主身便成了心的载体。
所以，他用崩坏能构造了一个肉体来容纳“意”
或许，从他斩去善恶的那一刻，无拘无束的言者就已经消失了，如今活着的是被世事束缚的诸往。
“天上的那位，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没有人回应。
“别藏了，你的存在令世界上的规则都发生了变化，我能看得出来。”
一个红色的笑脸面具落在了诸往的面前。
“阿哈还想再看看呢。”面具竟然开始说话。
“你叫阿哈？你很强。”诸往淡淡的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世界绝不局限于一个星球甚至是一个星系”
“你猜对喽，阿哈可是全银河最强大的存在哦”
“不信。”
“为什么？”
“银河这么古老，像你这种存在绝对不止一人。”
红色面具叹了口气，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落下了一滴眼泪：“阿哈真没面子。”
“阿哈跟你讲，地球之外还有更大的舞台，你不要把眼光只盯住这小小的星球。”
“这一具分身阿哈就先带走了，日后你发达了一定不要忘记阿哈。”
那道承载了善恶的血肉分身化作一团流光与那红色面具一同飞往天外。
诸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的魂还在主身，日后有时间可以通过圣血的纠缠将灵魂降临在分身上，这都是后话了，暂且按下不表。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了自己的方位，缓缓站起身来向前踏出一步，在他的眼中，地面开始收缩，等到他的脚步落地，已经出现在了百米外。
缩地成寸。
过了一会儿，他来到了一个山谷中，与在山谷外戒严的士兵沟通了几句证明自己的身份后，这才来到那座能够梳理整个神州崩坏能流动的大阵前。
“工作量太大了，不可能是一代人能完成的。”
如今诸往的实力更进一步，放眼望去自然能够看出这座阵法的不足，当初的他还是太单纯了，区区一座阵法怎么可能梳理整个神州的崩坏能流动？
若是想要成功，需要在神州数万个崩坏能流动节点布下阵法，而一个阵法便要耗费一年之久。
眼前昆仑山这座阵法的工作量比那数万个小阵法的总和还多。
诸往在此处停留了数十天，这阵法总算是具备了些许功能，虽说神州的崩坏能流动还是有些杂乱，但隐隐约约之间出现了些许规律。
“律者？”刚修补完阵法，言者猛地抬起头看向极东区域，在那里有极其强大的崩坏能波动传来，这阵法都遭受了冲击，崩坏能符文闪烁许久之后才得以平息。
“炽翎！”
鸢鸟鸣叫声传来，炽翎身披烈焰自东方飞来，当初他离开之前本来想让炽翎跟着言颜，后来担心这阵法会被人破坏，于是决定派炽翎过来护着阵法。
“走吧，回逐火之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