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秘密
顾非烟赶忙追问。
“您知道他们都去哪儿了吗？”
老人目光放空，仿佛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喃喃自语道：“去 哪 了，能 去 哪走 了，他 们 逃 走 了，有 人 没 跑 掉，留 下 来 ，死了！”
老人骤然伸出枯木一般的手，抓紧顾非烟的胳膊，把脸凑近，眼睛睁大，厉声说道：“死了，都死了！哈哈哈，这里有好多人，逃不掉的！”
提高声音后，又降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凑近些，小 姑 娘——”
顾非烟头皮发麻，惊惧的看向老人，急急后退想要站起来。
“我不是什么小姑娘，你啊！——干什么？！”
陈醉蹲在顾非烟身边，被突然的变故惊到。见状反应迅速跪在地上，率先拉栽倒在顾非烟身上的老人。
齐秦和钟青山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以为老人是昏过去了。
钟青山环住老人的身体，要把她抱起来，但老人就像嵌在了顾非烟身上似的，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此时的顾非烟感觉脖子一痛——这人咬她。
她顾不得太多，声音有些颤抖地低喊道：“快把她拉开！她咬我！”
说话的同时，使了十成十的力气，掰开老人抓着她胳膊的手。
原先钟青山三人还有顾虑，不敢使太大的力气，怕老人禁不住，听到顾非烟的呼喊后，齐秦面色一沉。
拉开钟青山，伸手覆盖住老人的下颚关节处。
“嘎嘣”
顾非烟赶忙起身，捂住脖子脸色难看。
钟青山和陈醉把老人按在座椅上，怕她再有什么异动。
齐秦身手利落，再次覆手，把老人的下巴恢复原样。
这期间老人哼也不哼，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四人沉默的看向老人，只见她若无其事的舔舔嘴唇。
“咂咂咂，这 味 道 还 不 错，谢 谢 你 的 鲜 红我 感 觉 好 多 了，噢，还 没 告 诉 你 秘 密，小伙 子？”
老人的牙齿上粘着血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聚在一起，像一朵充满褶皱的花朵。
“怎 么，你 不 过 来？”
老人的表情被皱纹挡住，分析不出，但说的话，确确实实透露出疑惑。
陈醉拦住顾非烟，不让她上前。
顾非烟轻轻拿开陈醉的手，嘴唇发白说道：“我没事。”
然后再次走近老人，重新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您想说什么？”
老人饥渴的看着顾非烟的脖子，舔舔嘴唇：“女 人 在 这 里 很 危 险，她 们 身 上 有 了 不 得 的 吸 引 力，吸 引 他 们”
“吸引谁？”
“哈”
老人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陷入回忆。
顾非烟再次问道：“什么吸引力？吸引谁？你喝了我的血，总要说清楚。”
“吸 引 谁记 不 清 了，祝 你 好 运，小伙子。”
老人留下模棱两可的话，颤巍巍起身，向孩子们走过去。
钟青山拦在前边，说道：“这就想走了？”
老人上下扫视钟青山：“你 还 想 在 幽 溪 镇 对 我 动 手 吗？外 来 人，别 傻 了。”
齐秦拉住钟青山，给老人让出一条路。
老人瞄了齐秦一眼，笑了笑，深吸口气，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自 由 的 鸟 呀 冲 破 牢 笼 ~
永 恒 的 生 命 呀 ~
美 妙 如 歌~ ”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七八个小孩簇拥着老人，走向蜿蜒的路。
陈醉拉开顾非烟的手，打开医疗包，给顾非烟消毒。
齐秦看着顾非烟的伤口，陷入沉思。
钟青山拧着眉毛说道：“这么深？”
顾非烟擦掉手上的血，后知后觉有些害怕，失神的说：“她刚开始叫我小姑娘。”
钟青山眉毛一跳，谨慎看看周围，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回去说。
齐秦现在也有很多想说的话，但都不好写出来，无奈揉了揉眉心。
陈醉担忧的说：“这几天别碰水，我定期给你换药，体质改变后，不会留疤，不用担心。”
她是见过顾非烟原貌的，知道她容貌姿色上佳，要是在脖子上留个这么明显的牙印，肯定心里不好受。
顾非烟咬唇应道：“嗯。咱们回去说。”
陈醉处理的很快，贴好绷带后拍拍手。
“好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三人望向齐秦，齐秦：去问问别的老人。我来。
齐秦说自己来也是有缘由的——幽溪镇的人，对女性展现出极大的兴趣和宽容。
陈醉挽着顾非烟的胳膊，把她护在身后，安抚的摸摸她的手臂。
正值中午，公园的人陆续回家吃饭，齐秦朝仅剩的一个老人走去。
他轻拍老人肩膀，把本子递给老人，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我叫秦琪，是旅人。有事想问您。
这个人看起来年纪有五十来岁，看见齐秦之后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
“你好啊，小姑娘。想问啥？”
齐秦：畸形秀，您知道多少？
“那可多了，不过，不能白白告诉你啊。”
齐秦：什么意思。
男人摸着下巴，用手指向陈醉：“她，是跟你一起的吧，让她过来一起聊呗。”
齐秦：等等。
齐秦走近陈醉，把男人的话写在本子上。
陈醉了然，跟着齐秦走过去。
男人热情说道：“来来来，坐这儿！”
俩人一左一右坐在男人旁边。
男人心猿意马，张开一侧手臂，搭在陈醉后方的靠背上。
“妹儿，你想知道畸形秀。我就和你说说。”
“好啊。”
“畸形秀30多年前出现，越发展越火热。不过，本地人很少看，都是你们这些异乡人，花大价钱去看。
我小时候看过一场，没什么意思。平时镇子里的人也不愿意和他们多交流。”
男人说着说着手开始不老实，慢慢搭上陈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