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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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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城之路,确实如张无潺所言无比平常了。

    再回到城门口时,原先看守的位置都已经变了人,山越从未见过那等装束的人,忍不住在张无潺与他们寒暄时多看了几眼。

    木真秋躲在他身后,悄悄“咦”了一声,问道:“山越大人,那个冰块脸怎么不见了。”

    这“冰块脸”说的是谁,山越自然是心照不宣。虽然他不赞同木真秋给胡壹起外号的胡来行径,但不得不说还是蛮形象的。

    不过也奇怪,胡壹他们守着城,所谓朝廷的人来了怎么不见他们迎接的人影呢。

    这时,张无潺拂尘轻轻一甩,指向了山越二人,声音亮如洪钟:“他两人是我的徒弟,是奉圣上之命,此次随在下一同进城治疗瘟疫的。”

    副将老鹰似的目光盯到山越身上,铜墙般的面容刀枪不入,直把他看得毛骨悚然,心间发颤,以为谎言被看透了,“……”

    山越逃避似的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忐忑地看向张无潺,心里不停打鼓,祈求着可千万不能被发现…

    “未听道长您要带徒弟来。”

    “姚副将您也知道这瘟疫的凶险,只我一人恐怕是忙不过来的,我这二位徒儿常年在道观里待着研习医术,自从听说松露城的事后便一直吵着说要随我一起来大展拳脚,悬壶济世。”

    张无潺捋了捋胡子,笑得极为慈祥:“是吧,山越,小秋?”

    山越与木真秋具是一愣,早已忘了方才有过自报家门一事。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是,师父。”山越脸不红心却跳地应下,朝面色不善的姚副将行了一礼。

    然后他轻退一步,踩了一脚瞪着眼睛还不服气的木真秋:“啊!山越大…”

    “小秋,收收你的小孩子脾气,还不快向姚副将行礼?没大没小的。”

    张无潺与姚副将的目光都落在木真秋身上,一瞬间他成了全场的焦点。

    山越也注意到了,他心知如此耗着总归不是办法,便轻轻拉了拉木真秋的衣袖,暗示他快一点。

    木真秋心里不爽极了,结果想到山越大人好不容易靠近他也是为了让他服软,顿时更委屈了。

    他不服气,不就是进个城嘛,为何非要仰仗这个老道士,明明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还直呼山越大人名讳,居然叫他“小秋”,他哪里小了?!

    轻轻的拉拽变成了指甲与指甲的狠掐。

    木真秋表情一痛,哆哆嗦嗦开口道:“小秋…见过姚副将。”

    山越松了一口气。

    张无潺笑盈盈地点头,对姚副将道:“姚副将,这下总可以了吧,恕贫道直言,您若再拖下去,耽误的可不只是这点时间啊…”

    姚副将无趣的脸上总算绽出一个弧度不大的笑容:“奉命行事,还望张道长不要责怪,来人,放行。”

    山越内心又惊又喜,眼看着禁闭的厚重城门被渐渐推开,忍不住手上一用力便没轻重地又掐了木真秋一次。

    木真秋虽没防住,但也学会了忍住。

    张无潺笑着谢过,走了几步对身后发愣的山越轻声道:“山越,小秋,还不快跟上为师的脚步?”

    “不是急着去救人吗。”

    “这就来师父。”山越赶紧拉起木真秋,朝张无潺走去。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想多了,他总觉得那位姚副将的眼神一路跟着自己,直到城门被彻底关上后,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才消失。

    但好在是有惊无险地进城了。

    山越松了一口气,扯过一直怏怏不乐的木真秋正欲向张无潺道谢,忽然阵阵难闻的腐肉气味闯进鼻腔里。

    与此同时,木真秋道:“天哪,这城里怎么成这样子了,难闻死了。”

    话音未落,木桩上排排的乌鸦振翅飞起,头顶日光骤然陷落,呜咽声不知是风还是鬼魂。

    张无潺捋着胡子,叹道:“看来城中的瘟疫已经很是严重了…两位小友要万分小心才行啊。”

    山越看着如乱葬岗般萧条鬼魅的街市,难说出一个字来。他怎会不记得松露城以往是何等的繁华,那红梁高楼,鳞次栉比,风光无限中人声鼎沸,开怀热闹。

    却不料瘟疫爆发,城门一闭,不得进出与入内,竟把松露城摧残成这副鬼样子。

    木真秋冷嘲热讽道:“哼,瘟疫都发生多久了,你们凡间的皇帝才派人来,我看是来给他那些愚蠢的子民们收尸的吧。”

    “…木真秋,不许胡说!你再这样,下次我不带你出来了!”

    呵斥着,山越忙道歉:“张道长,实在抱歉,我…”

    “哈哈没事,小秋小友有什么说什么,贫道反倒喜欢他这性子。”

    “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小友一句,城中已经有不少百姓在传染瘟疫了,若是没什么事还是不要逗留太久,免得惹火烧身。”

    “…多谢张道长出手相助,此番多亏有您,我尽量吧。”

    山越对张无潺报以一笑,拉着不情不愿的木真秋走了。

    却刚走没两步,突然脚下一软,背后似袭来一道炙热白光,“!”

    木真秋身有法术,最先察觉到这白光的来源,下意识便要出手反击,保护山越,不料山越提前抓住了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切勿出手。

    “扑”的一声,山越被白光激得向前趔趄了两步,木真秋叫着他的名字,眼疾手快地把他扶住了。

    有些腥甜的东西在喉咙深处涌动,山越咽了咽,反抓住木真秋的手,低声道:“我没事,你别乱来。”

    身后的罪魁祸首手拿拂尘轻轻挥动,收到肘弯间,笑道:“不好意思山越小友,有只苍蝇落在你的背上了。”

    “你也知道瘟疫的厉害,若是因为这一只苍蝇被传染了可不好,事态紧急,你不会怪贫道不同你说便出手的吧。”

    “你…”

    山越撑着木真秋的手臂慢慢直起身子,背心处有灼烧般的痛感,他转过身,回笑道:“没关系,多谢道长的良苦用心了。”

    “哈哈…”张无潺摸着胡子笑了几声,一丝阴暗飞快地从眼眸中闪过,“既然如此,小友可要保护好自己。”

    “若是不嫌弃,想在城中找个落脚的地方,待会儿可用此令牌来镇国公府寻在下。”

    拂尘轻舞,一块铜黄色的令牌抛了过来。

    木真秋抬手接住,恶狠狠地瞪着他。

    “多谢张道长,那我们就先走一步。”说罢,山越从木真秋手中拿走令牌,转身离开。

    木真秋对张无潺翻了个几乎要把他活生生吃下肚子的白眼来警告,然后才转过身快步追上了山越。

    “山越大…”

    “嘘。”山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暗示他不要多言。

    二人默不作声地一直走到看不到城门口,山越拐了个弯,木真秋便紧紧跟上。

    直到东窜西藏绕进了密密麻麻的房屋街市中,山越才停下脚步。

    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把木真秋吓了一大跳:“脱衣服。”

    “?!”,“山越大人你说什么?!”

    山越轻咳两声,面色红润,竟将萧条的环境都衬得亮丽起来。他看木真秋吃惊的反应便知道对方误会了,额头薄汗也跟着微微发烫。

    “不是,呼…”

    “山越大人,你怎么脸这么红啊。”木真秋听着他虽有意压制却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也发现了不对劲。

    “我不知道…但我不是让你脱衣服…我的意思是你帮我脱…我手臂没力气…后背很痛…”

    原来山越一路上一言不发不仅仅是为了防止露出破绽,被张无潺看到,更是因为他后背挨了法术那处,又痒又疼,夺了他松懈的力气。

    “你过来…”山越颤巍巍地伸出手扣住木真秋,毫无作用地拉着他朝戏台后面去,“替我看一下。”

    “好!”木真秋赶紧答应,扶住他道,“山越大人你小心一点。”

    木真秋几乎是抱着山越来到了戏台背面,戏台中规中矩,后面便是围起来的高墙,并不空旷,加之周围又寂静,在这里查看还算安全。

    木真秋轻手轻脚地将山越放到台侧的一个隐蔽角落。

    两侧的墙壁发凉,山越刚坐稳,便被凉意引诱,一张泛红的脸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山越大人,你还好吗。”

    山越轻咬着唇点了点头,但看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想来也没多好受。

    木真秋坐在旁边,深呼吸了几次,便伸手来解山越的衣带。

    衣服被略微陌生的手指碰到,山越下意识瑟缩,头朝墙壁上一靠,闪躲着木真秋。

    木真秋没敢看山越此刻的样子,只舔了舔唇,道:“山越大人,僭越了。”

    窸窸窣窣,肌肤摩擦布料的声音像有人在摩挲琴弦,听得人心头一阵乱烦。

    山越小口地喘着气,背后愈发痛痒难耐。

    湿热的气息打在木真秋耳廓,竟把他一张脸也臊红了,手下禁不住一抖,指尖便划过山越露出来的一小点肌肤上。

    山越哼了一声,整个身躯都烧得发粉。

    木真秋抬手擦了擦自己的汗,安慰道:“对不起山越大人,你在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嗯…你、你快点。”

    山越感觉他有神志不清的迹象。但好在话音刚落不久,木真秋便解开了他全部的衣物,春日的风有些怪,不隔布缕吹进他全热的身体里,在黏热中破开一跳舒爽的路。

    “山越大人,你背过去一点。”

    山越迷糊地点头,抬手撑住墙壁下边,缓慢地转过了身。

    没了什么能支撑的东西,他便把左肩紧贴着仄逼的墙壁汲取凉意,额头顶靠着墙,有些颓软地缩在墙角里,背对着木真秋。

    木真秋也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更方便地将山越半解的衣服从肩头拉下来,替他查看后背的伤势。

    他就知道那个老道士没安好心,山越大人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他就是赔上信使的修为也要那老东西付出代价。

    “山越大人我要看了,你再忍一忍。”

    拨开墨发,木真秋伸手从右边拉褪衣服时,一阵冷热从山越背后涌向心间,汗珠晃悠着从鼻尖落下去。

    肩头出露,然后是大片面积的白皙肌肤,最后是单侧蝴蝶骨。

    墙角的风吹拂着,山越颤了一颤。

    木真秋晃了晃脑袋,手指又将衣服扒拉下去几分,才气定神闲地凑前了。

    “不是…那里…”

    风吹到的地方,感觉已经变了,而真正痛的地方还热着,山越用额头撑着墙,将左肩空出来,抬起另一边的手去拽,“全部…”

    “哦好。”

    木真秋意会,赶紧把左边的衣服也拽了下来,两侧一起褪出一双蝴蝶骨。

    山越再次哼哼了两声,便一言不发了。

    而木真秋的目光很快就发现了在蝴蝶骨稍微往下一点的正中间,红了一小点,宛若一点朱砂。

    他回想了一下,将方才那法术的落向与山越此处的肌肤对上了,“山越大人,法术打到的地方出了一个红点。”

    “你是疼吗?”

    指尖朝那地方伸了伸,却又不敢碰,木真秋倾身问山越道。

    “嗯。”

    山越点点头,有些竭力:“疼,痒,很热。”

    木真秋大怒:“一定是那个老东西耍得阴招!山越大人你别急,我先用法力替你控制一下,等下我就去找那个老东西!”

    说罢,木真秋将山越扶正,双手相对,默默运转法力。

    一团蓝色的光在相对的掌心逐渐出现,木真秋翻转几下,法术便全部聚存在指尖,然后他向山越的背上一指。

    “额!”

    山越疼得闷哼一声,手指扣紧墙缝里。但随着法力的丝丝注入,后背的痛痒之意很快就减轻了。

    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山越大人,可有效果?”

    “真秋,再多一点。”

    听到山越大人这样说,木真秋松了一口气,听话地加大了灵力的输入。

    半柱香后,山越后背的红印与折磨人的热意一起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疼痛感偶尔会回光返照。

    山越穿好衣服,腿脚还有些发软,便由木真秋抱下了戏台。

    刚站稳,木真秋气愤的声音便传来:“山越大人,我一定要那个老东西付出代价!我这就去找他!你等我回来”

    “算了,木真秋。”

    “山越大人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个坑蒙拐骗的道士,三番两次占我们便宜,居然还敢伤害你,我一定要他好看!”

    “木真秋,我没事,真的。”山越拉住他,耐心道:“就当时他带我们进城,我还给他了。”

    “山越大人可不能这样,你刚才都难受成那样了,幸好我们不是凡人,我能用法术帮你,若是…”

    “我知道,但我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而且城里现在到处都是瘟疫,那个道长他不是普通人,万一出事该怎么办。”

    “我已经没大碍了。”

    虽然这样宽慰木真秋,但其实山越心里也有些生气。只是比起生气,他更多的是疑惑:分明一开始对他们友好的人,为何要以那样拙劣的借口偷袭他呢。

    他知道凡间的复杂,不禁庆幸自己最初碰到的是轶司臻那样好的人。

    “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是非的好。”

    山越微微一笑,“木真秋,这次多谢有你。”

    对上这么一张出水芙蓉,木真秋一肚子的火气瞬间熄灭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山越大人,我应该做的,你没事就好。”

    山越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道:“那我们快点走吧,不能再耽误了。”

    “山越大人,你真要去找那个轶什么臻啊?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是‘轶司臻’,”山越边走边纠正,“当然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费尽周折…想要进城了。”

    “……”木真秋跟在山越身后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问:“那你是喜欢他吗?”

    山越脚下一歪,差点平地摔:“你、你胡说什么!”

    木真秋幽怨地皱起眉:“我没有胡说,山越大人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有、有吗?”

    “当然有啊!”木真秋激动地声音都大了几分,他别过头望向戏台外的街市,嘟囔道:“我又不是傻瓜…”

    山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褪去的燥热仿佛重新回归到了身上…

    “山越大人。”

    木真秋突然用手碰了碰他,“?”

    “怎么…”他抬起头,视线转向木真秋那边。

    木真秋的身影挡住了他,故而他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木真秋所看到的。

    木真秋犹犹豫豫:“车里的…是不是那个冰块脸啊…”

    “嗯?什么?”山越错过身,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可以看到木真秋的疑问。

    “!”他的瞳孔猛然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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