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高考
方棠回县城第一时间到丈夫店里，而丈夫见面就问女儿。
了解完前因后果，一支烟也抽完了。米季远说：“你讲话不该冲动，孩子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话音落地便招来媳妇一顿横眉竖眼，他怂，马上赔笑道：“当然，闺女有错在先，理应挨批评。”
孤身留在省城的米歌经过短暂难受，忏悔不该跟妈妈犟嘴后，心绪慢慢平静。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还债。
一千块可不是小钱，拖欠太久不好。想着想着，米歌打算重新提笔创作。
抓着笔杆握在手里，几次三番想下笔，但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灵感。
眨眼间半小时过去了……
米歌重重吐出一口气，扔掉笔，算了。美目闭合，凝神屏气进入空间。
她记得自己买过不少黄金首饰囤着升值，放在一个三层丝绒锦盒里。
这些年，囤放在空间的物品陆续消耗，从满满当当无处下脚到空了大半可以随意转身。夜深人静时也会感慨，如果没有它，日子该有多艰难。
省城的典当铺不少，辗转打听，米歌选择了一家较偏的金银器典当行。
店家见她长相稚嫩，故意砍低价，又舍不得她手中成色上好的戒指，各种坑蒙拐骗，话术引诱，听进米歌耳里一阵腻味嫌恶。
典当金器是下下策，她也只是过来了解了解行情，既如此没诚意，便算了。
“小妹妹，我刚在门外看到你要典当金戒指是吧？”
米歌警惕地看着不知从哪冒出的老奶奶，抿唇沉默，随后又防备的环顾四周。
“别怕，我不是坏人。”
米歌腹诽，没有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
老奶奶随身带着证明身份的户口本，哆哆嗦嗦掏出来给她看，“你瞧瞧，我家就住对面巷子里。”
“您找我是……？”
“我想买你的金戒指。”
米歌通过异能感知老奶奶身上并没有攻击力和任何恶念。
“找个能聊的地方谈吧。”刚刚过来的时候注意到前面有家甜水店。
带着老奶奶走进甜水店，不等坐在柜台后的老板招呼，她径直道：“两碗薄荷糖水”。
这个点店里没有客人，谈话挺私密的，不用担心被谁听去。
老奶奶开门见山，说她是因为弄丢女儿送的金戒指才急着想买一个样子相似的替代品。
连续半个月在外面的金店和典当行搜寻都没有找到，今天巧了。
所以老奶奶语气非常诚恳，希望米歌能把戒指出手。
“您说您近段时间都在金店和典当行逛，应该熟知黄金的价格，那您心中的预算是？”
老奶奶喝了口甜水，有点齁，放下碗说：“我诚心想要，价格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就看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卖掉。”
一老一少在糖水店聊了十几分钟，结束后，老奶奶笑容满面的踩着小脚离开，米歌则在往回走的路上，不自觉摸摸书包里侧的位置。
边走边暗叹：现在的老太太都这么硬钢吗，随身携带上千元巨款还能保持面不改色。
新学期开学，米歌将一叠整齐大团结交给张漾，“咱俩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了哈。”
“这钱……”
“来源清白，你放心收下。”
“好”，两人站在走廊转角，张漾怕被不明所以的同学老师撞见，只好快速收下。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补了一句，“之后要再缺，随时找我。”
米歌轻呸，“能不能盼我点好”。还完债她一身轻松，蹦蹦跳跳回了教室。
高三的学习压力大，任务紧，通过老师们不厌其烦的敲打紧皮，高三整个楼层鲜少再发生嬉笑打闹的现象。
任何时候路过，教室内外一片安静，课间休息鸦雀无声。
唯一没有老师监督的自习课，他们重点班也没有人讲话，只有翻书翻试卷的哗哗声。
如此自觉的学习态度，作为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他们都看在眼里，心底非常满意。
米季远曾认真问过女儿，将来想去哪个大学读书，想学什么专业。
两个问题让米歌一阵思考，好半天才抬头，一脸认真的回答：“没有特别心仪的学校，看高考分数吧。”
“在所得分数内选择最优的大学，不过我可以确定我想去北京读书。至于专业方面，……我想读语言专业。”
六月八号，高考最后一门考试在清脆的铃声中宣告结束。
方棠抱着女儿最爱的黄玫瑰站在校门口迎接她出来。
周围乌压压的人群全是翘首以盼的家长，前胸贴后背的近距离接触，再加上高温的天气，不大会，方棠就闻见一股浓郁的汗味。
她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前后左右看一圈，没有遮阴挡阳的空地。
方棠泄气，暗暗咬牙决定坚持熬下去的时候，响彻校园的交卷铃如美妙的钢琴旋律轻轻抚过所有人的耳朵。
米歌知道妈妈肯定在外面等着她，脚步越走越快，到后面干脆跑着冲出教室楼，然后一路狂奔，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妈妈面前。
方棠身形高挑，穿搭方面又很突出，在一众家长中非常显眼。
所以不难找。
“我的宝贝辛苦了。”
米歌接过花，扎扎实实给妈妈一个大大拥抱，吴侬软语般撒娇：“不辛苦，我的妈妈才辛苦。”
“热不热，等很久了吧？”
女儿的贴心，方棠一向受用，心里熨帖的什么似的，“还好，走，妈妈请你下馆子，晚饭在外面吃。”
然后母女俩在周围一片艳羡目光中潇洒离场，拦下一台出租车去市中心最有名的餐厅吃饭。
如此特殊的日子，方棠舍得下血本。壕气冲天道：“宝贝随便点，爱吃什么点什么，不用顾忌。”
“妈妈发财啦？”
“发你爸爸的财行不行？”米歌在妈妈脸上竟然罕见的发掘她在俏皮撒糖。
“行！怎么不行，就该花爸爸的钱。我不是说了嘛，咱们家您是老大。妈妈负责貌美如花，爸爸好好工作就行。”
方糖点了点女儿的鼻尖，“亏你爸爸那么宠你，合着你就是个漏风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