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自导自演
“敌羞吾去脱他衣!”
已改名为雅索的尻童子笑得很阴险,得意地甩了甩它那有些散乱的地中海发型。
一击就替主子斩杀了劲敌,雅索正等着江庸封赏呢!
“快点!”
江庸与其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它要做什么。
算计着围观者赶过来的时间,江庸拔剑在手,厌恶地把头扭了过去。
金远佐的尸体正撅倒在地上,屁股上插着一把寒冰凝成的太刀!
脸上中了毒水箭,血肉在逐渐地消融很是骇人。
雅索将太刀拔出,猛地吸了一口气。
一股土黄色的气息被它吞纳入腹中!
雅索得了好处,两只绿豆眼精光乍现,扛着金远佐的尸身来到了水渠旁。
水渠与院墙隔着二十余步,不多时雅索便摆好了姿势,用掌蹼勾着金远佐的衣领,将他挡在自己的身前。
这时,花楼内那些看热闹的“文人雅士”们也趴上了墙头,观看着墙外的情况!
“远佐兄!”
江庸故作震惊。
雅索接到信号,立刻抱着金远佐的尸身跳入了水渠中。
“救人啊!”
江庸朝那些看客们喊道。
十三幺飞射而出,追进水里后,替雅索在前方快速开路。
炸出来的水花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让人看不清水中的情况。
“靠,那是什么东西?”墙头上一名修士向旁边人问道。
“我没看仔细,怎么像是一只龟妖?”
“瞎说,明明是只水猴子!”
“万山境内怎能有妖族出现?你们这群后生好生糊涂啊!”
“苏伯见多识广,您怎么看?”
“都是一群娃娃般的见识!依老夫说,这伤了金家少爷的明明是个有些秃顶的邪修!”
“保不齐还是个灵族嘞,才会长得这么古怪!”
“就是就是!”
“苏老高见!”
万山县的水渠修得很深,两人一剑掉入渠底后,再也不见了。
隔着很远吗,看客们没边际的猜测尽被江庸收入耳里。
“十三少爷发生了什么?”
几名身手好的翻过了院墙,靠近江庸身边问道。
“快救人!”
江庸将十三幺招回到手中,把手背在身后对众人指挥道。
剑身上的一饼渐渐暗淡下去,手心中握着的匿迹符逐渐消散,将雅索带出来的妖气藏匿住。
虽斩杀了金远佐,但善后工作还是要做的。他的致命伤有些麻烦,只能被迫让雅索露脸吸引注意力。
“那里!”
有个眼神好的修士指向下游处喊道。
金远佐的尸身如浮木一般在水上漂浮着。
几人将他拉上来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视一眼后,相互摇了摇头,
这位金家的少爷已然没救了!
“怎么办?”
那几人有来此游玩的修士,也有翠柳楼的执事,全都慌了神,向江庸问询意见道。
“怎么办?报丧啊!”
江庸吩咐道。
江庸吩咐道一声,便将江明列交给自己的传讯符祭在手中,
另一只手的拇指指甲在掌心上迅速刻画着字迹,
不多时,符燃尽了,信息已然送出。
“真死了?”
柳猴儿手指上有白纱包裹,狐疑地上前查看。
他那根手指倒是好处理,上医护司讨要一颗生骨丹就能康复如初,不过他的中品灵石估计是保不住了!
“事发突然。。。”
江大导演向围上来的薛平儿一行人解释道。
“竟被贼人钻了空子!”
杀青以后,江导还在走戏,颇感遗憾地说道。
“杀了就杀了!怕他做什么!”
“倒是江庸你的运气真好!贼人能用出道法,想必修为已经到了凝神以上!”
柳猴儿再看向江庸的眼神时多了一些敬畏。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江庸这小子运气真好!
柳猴儿打定主意以后要跟这个幸运儿勤“走动”了!
“弟弟你还是想要要跟稽察司的人怎么说吧!”
薛平儿的目光转动,虽知道事情一定有蹊跷。
但最终还是没有多问,只是善意地提醒道。
。。。
稽察司近来在江家内的地位一落千丈!
少司主江明列的眼睛瞎了。
司主江清廉荣升到了机要司担任司主,不仅卷走了司内的财务,还给稽察司留下了一笔烂账!
这些烂账中当然还包括给西房某位风头正盛的少爷,每月一颗调养经脉的丹药。
但这些霉头不仅没有打住的势头,反而愈演愈盛。
新来的一位管事的少爷,前不久居然在自家地盘上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俩人挑战受了重伤!
今晚又有消息传来,那对挑战江名列的金家修士重返万山县,自家居然一点也没接到线报!
更离奇的是,不久前八少爷江明藏来到了稽察司,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金家修士死了一个,凶手居然还是一名邪修!
这无疑是对稽察司办事能力的嘲讽!
翠柳楼内,
江家一处远房出身的稽察司代司主,正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向提拔自己上来的“伯乐”赔罪。
“三哥啊!我是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姓金的死了就死了!你九哥的独子要是死了你担得起责任么?”
江清礼看似在教训自己的下属,眼睛却是冷冷地盯着江庸,似乎想从中找出什么破绽出来。
江清礼如今是个大忙人,不仅执掌着法堂的赏功司,稽察司和机要司的事也被四代家主交代由他监察。
私底下,已经有人称呼这位坐着轮椅的凝神境修士为副家主了。
江清礼知道后,不仅没加责怪,反而很受用,不久后那些拍马屁的家伙们也全部高升到各个重要部门任职。
一时间,江家内部的风气越来越不堪。
但不管怎么说,江庸上报给家族的说辞是在水渠旁遇到了邪修,金远佐被杀,江庸侥幸逃脱,周围还有不少目击证人作证。
这件事惊动了三老爷,江清礼竟然只花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从万山上坐着轮椅赶到了现场。
但为什么总是江庸呢?
江清礼觉得这事儿未免有些太过凑巧了!
“我的哥呀!”
金远佑的肚子已经被医护司赶来的修士们缝补好了,他此时仰面躺在一副担架上,扭头看向身前不远处,
同样一副担架,上面裹着一层白布,原本哥哥跟自己同样的身高,可如今脖颈以上被毒水腐射烂掉了,白布凹陷下去后,竟显得金远佐矮上弟弟一头。
在听到江清礼那句“姓金的死了就死了”后,勾起了金远佑对兄弟俩平日里生活的回忆,哭得悲痛欲绝,几乎要昏死过去。
江明藏从三老爷的轮椅后转出,善意地走上前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