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十年一个孩童
“宸娃子，你别胡言！”江海立马捂住了江宸的嘴，眼睛还往四处看了看，似乎是害怕什么东西听到一样。
江宸目光一冷，拉开了江海的手：“爸，不要慌，我去会会那个什么所谓的山神。”
“我也要去！”桃小瑶举起了一只手。
“你？谢谢啊，不必了！”
江宸虽然很感激桃小瑶的关心之意，但他是个道士，女人只会影响他驱邪的速度，至于那个电锯，江宸自然是带着。
这个山神不知深浅，带把电锯在身上，总会派上用场。
江宸很想试试，当穿上中医服拿到电锯后，到底会怎么样！
会不会牛逼爆炸叼炸天？
直接给那山神开个瓢？
嗯，应该会的吧！
如果拿到电锯了还是打不过那个所谓的山神，江宸也不怕，他还有两个屁没放呢。
逃命一定没有问题！
嗯。
干！
下午五点五十分，黄河村，一群光着屁股的孩童在稻田梗上追蜻蜓，只听见一声声雌性人类的嘶吼声传来，这群孩子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脚步一乱，噗通几声摔进了稻田里。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出租车里播放着杰哥的稻香，恰好车道两边的稻田里此时已经有稻芽萌发，虽然不是金灿灿的一片，也是能闻到童年时的那股稻香。
江宸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青山小溪，大片农田，长着青苔的青砖小屋，蝉鸣绵延，光着屁股躲避母亲或者奶奶细长竹条，吱哇乱叫的孩童，江宸看得出了神，眼中弥漫出一股回忆之色。
一只红色的蜻蜓落到了江宸的鼻子上，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珠子看了江宸一会儿后扑腾了一下翅膀离开。
童年的那股熟悉，似乎就在这红蜻蜓停留又飞走之间忽近忽远。
“师父，在前面的村委会停一下。”坐在后排的江海叫了一声。
陈刚立马应了一声：“好勒。”
吱呀一声，出租车左拐一个急刹停在了黄河村的村委会大平院里。
江海率先下车，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走到了江宸的车门外。
“娃娃，下车吧，今天正好是山神收取祭品的日子，你也去看看，但是你别说你是谁，我怕有些人告密，到时候引起山神大人的不满，我们整个村子都要遭殃。”江海继而又叮嘱了起来：“你就说你是我找来驱邪的道士先生。”
江宸此时已经25岁，长发扎于头顶，穿着青色的道服，看起来倒也的确像是一个得道高人的模样，只不过显得有点年轻，有点帅。
江宸点了点头，只要能接触到山神，隐瞒一下身份无所谓。
二人下车，此时村委会的办事大厅里已经围满了村民，一些村民的中间有一个方木桌，桌子上有一个脑袋大小青花大碗，碗里装着一碗水。
这些村民都紧盯着这个大碗，一声不发，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担忧和紧张，现场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
还有一些年龄各异的村民们都在外围，他们和围在大碗边上的村民不一样，他们要么是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要么就是为孩子已经满16岁不满足进供条件的村民。
在黄河村，有一个流传了百年的祖训，每十年的六月十六为山神供祭一个十六岁以下的孩童，这些孩童不分男女，不分大小。
要是破了这个规矩，那么村子将会血流成河，哪怕是逃出这个村子，也会死相悲惨。
据说在三十年前就出现过一次劫难，那时被挑选中的村民带着孩子逃离了村子，第二天一家三口的尸体就莫名地出现在了村头，死相极为惨烈，而且自那以后，村子里隔三差五地死人，毫无例外，全是惨死。
眼看着村子里死的村民越来越多，那时年仅二十三岁的村长挺身而出，跪在村头，双手高举自己刚刚满月的孩子，贡献给了山神，村子才又恢复了正常。
自那以后，黄河村的村民们再也不敢惹怒山神，每到十年的期限，有不满十六岁孩子的村民都会被叫到村委会里等待山神的选择。
今日，便是山神挑选祭品的日子。
江宸的到来，虽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一众村民此时还是关注着桌上的那碗水。
江宸眯起了眼睛，他想看看这个山神到底要如何挑选祭品。
“各位乡亲，十年期限到了，我知道各位有诸多不舍和难过，但，神的旨意不可违，我们无法承担也无法反抗，请各位排好队，依次上前来吧。”人群里，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的平头中年男人语气低沉地喊了几句。
那些围在桌子边的村民们顿时紧张起来，但还是迈动着步子排成了两队。
“山神挑选祭品的规矩很简单，你们只需要看向这碗水，水中倒影是你的话，那就没事，如果是你家孩子，我将代表全村的村民对你表达由衷的敬意，因为这说明山神选中你们家孩子了。”
白衬衫男人的脸色也很惆怅，他也不想这些年轻的爸爸们失去自己的孩子，但，这是山神定下的规矩，他改变不了。
作为村长的他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毕竟舍一孩能保全村十年，想起来也算是舍小我而成全大我了。
排队的那些新任爸爸们开始唉声叹气，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谁能心甘情愿地割舍？
但，山神的传说从他们满16岁后，就被天天挂在耳边，让他们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如今，他们只能祈祷山神不会选中自己的孩子。
“时间到了，你们，上来吧。”村长看了看手表后放下了手腕，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大厅内的呼吸声变得沉重，没有任何人的说话声，只有加速跳动的心跳声，一股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在这片天地中。
排在第一个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憨厚老实的胖子，他皮肤黝黑，穿着灰色的马褂，上个月他才喜获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带把的男孩儿， 激动得不得了，他对未来充满了向往，甚至还给孩子取了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江远远。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顺利成长到16岁，然后能远远地离开这个诅咒之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那碗清水。
碗中浮现出他憨厚老实又略显紧张的脸。
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时，那碗中的清水突然荡起涟漪，紧接着渐渐地变幻成了一张圆嘟嘟地可爱婴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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