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唐甜甜及其亲生母亲于镇外的过往经历
虽然因动作太快而未能看见房屋主人的相貌,但是拥抱的人身上所释放出来的那种充满熟悉与思念的气味,让唐甜甜相信自己并没有抱错人!自己所拥抱的人,正是自己思念许久的母亲!而与自己母亲再次相见,是她在面对任何艰难挑战之后,仍然能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
默默地确认对方就是自己所找的母亲之后,她渐渐地增大了自己的拥抱力度。似乎不这么做的话,母亲将有可能再一次或是永远地离开自己似的。而此时的理性,已经无法压制住自己喷涌而出的情感了!
伴随着绵绵不断流出的泪水,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刚开始,母亲因一开门就被别人突然抱住,而略微有些慌乱。但随着对方身影所释放出来的那种异样的熟悉感,母亲逐渐平静下来。在短暂的思索来确认这是自己的女儿而露出吃惊的表情之后,母亲仅仅所能做的,就是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倾听着她的哭泣。同时,在满怀笑容的脸上,两行泪悄无声息地划过……
可能,是被母亲拥抱得太温暖了。亦或是,饥肠辘辘与情绪过激的共同作用,使得她没哭多久,就在母亲的怀里沉沉地、安稳地睡去……
等到唐甜甜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将自己女儿最喜欢吃的面条煮好。然后装好两碗,就放到一张小小的,却十分整洁的桌子上。在自己母亲的柔声招呼下,她很快就跑到桌子的旁边且与母亲面对面的位子上坐好。然后,就拿着母亲递过来的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碗中的面。
母亲带着温柔的笑容,默默地注视着狼吞虎咽的女儿,而未曾用筷子动过自己的面前的那碗面一下。估计,仅仅是能够再次看到自己的女儿用餐,母亲就已经满足地吃不下去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很快就干完一碗面,而露出没有吃饱的迹象之后,母亲带着温柔的笑容,轻轻地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面,移到她的面前。
唐甜甜看了看面前的那碗面,再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无形中似乎是在询问“妈妈,您不吃吗?”
母亲似乎明白了女儿目光所要表达的内容,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能够再次看到甜甜吃面的样子,妈妈我啊!就已经感到非常的满足了!”
说着,说着,唐甜甜的双眼,充满了泪光。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就拿起自己母亲所递来的那碗面,吃了起来。
晚餐结束后,母女俩一边打扫桌面、水池,一边述说着自己这几年来的经历……
在聊天各自往事的最后,唐甜甜向自己的母亲,表示想要留在她的身边的意愿。甚至,为此,她还向自己的母亲保证,“只要肯让我留下来,我保证定会听妈妈您的话!除了让我回到爸爸的身边,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按照妈妈的要求去做。不仅会将其做好,还会将其做得更加合乎您的意愿!”
看到自己女儿急切、渴望的眼神,听到那不容置疑的誓言,母亲也不想自己女儿,再一次离开自己,所以就带着温柔的笑容,默默地点了点头来以示肯定的答复!
一看到自己的母亲答应自己的请求,其喜悦之情当然是溢于言表的!
就在下一刻,唐甜甜跳起来,在自己母亲细致无痕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边抱着自己的母亲边撒娇地说道:“最喜欢妈妈了!“
而此时,母亲仅仅是带着笑容,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是,此时的母女俩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幸福的泪水!
在备好热水、叫自己的女儿做好入浴净身的准备的同时,母亲再一次听到了敲门声。这是,今夜自己房屋的大门,第二次传来敲门声。相比于第一次的敲门声,第二次的敲门声,母亲则显得有些犹豫。
此时,站在大门后面的,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了!二人曾因一番争吵而分居两地,已经持续了许多年!此次,再次相见,二人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母亲看了看大门,敲门声已慢慢地融入到四周的黑暗之中。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备好的热水与另接的凉水,已被她熟练地注入到洗澡的浴盆里。
当唐甜甜调了调浴盆里的水温,并把母亲特地准备的换洗的衣物,放到浴盆边上的同时,她的余光当中,看到了母亲注视自己的身影。
下一刻,唐甜甜带着笑容,朝着自己的母亲招了招手。母亲也下意识地回以招手。随后,母亲当面向唐甜甜做了一个”进入“的手势,她就乖乖地进入了浴室。
等到自己的女儿把浴室的门关上之后,母亲就立即转过身去。然后,进行了多次深呼吸,就带着坚定的目光,朝着大门走去。
”既然自己已经答应让甜甜留下来了,那么无论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让甜甜再一次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在边向大门走去的同时,母亲在心中默念道。
可当母亲打开门的时候,并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反而,在距离大门不足一米处,莫名被人放置了一个木箱。这个木箱,时不时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
母亲独自一人走上前,确定四周没有人的踪迹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木箱。首先,映入母亲眼帘的是,两封样式十分普通的信。在两封信的封面,分别写着“妻子亲启”、“女儿亲启”。其次,是那只乖巧且发出咕噜、咕噜声响的灰黑色鸽子。一见到它,母亲就露出了讶异的目光!
对于望兴镇来说,鸽子是实现镇内——镇内或镇内——镇外双向信息传输最快、最便捷的工具。经过多次尝试之后,能够担当信使一职的鸽子,只有斑白色的和灰黑色的!其中,斑白色的鸽子,主要实现的是镇内到镇内的信息传输,而且还是最基本、最日常的信息传输!几乎镇内最为普通的居民,都可以将其养殖,而且数量没有上限!而灰黑色的鸽子,不仅能实现镇内——镇内的信息传输,还能实现镇内——镇外的信息传输。但由于所传输的信息内容较为重要、较为急切,所以灰黑色鸽子的养殖权,在望兴镇当中,只有花虎所统领的军方,才能使用。其余越权的人,都将受到一定的处罚!
镇内其他上至一镇之长的李孝成、下至普通的居民,一旦擅自饲养灰黑色鸽子,无论数量多少,在上交军方之后,轻则为军方服务半年;重则直接驱逐、永世流放。
“那个头脑那么好的他,不可能不知道,私养它的处罚是多么的严重。那么,它出现在这里最为合理的解释就是,军方因某种原因而送给他一只灰黑色的鸽子。而为了两地的信息能够方便传输,他将它送到了自己房屋的面前。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母亲温柔地抚摸它的颈部和双翼,看到木箱里剩余的女士衣服、学籍资料、若干数额的金钱,轻声感叹道:”你这样做何必呢?当年因争吵而选择逃避的人,可是我啊!为什么要这样去伤害自己呢?又为什么要让甜甜去憎恨你呢?“
说着、说着,母亲环视那黑漆漆的四周,等待着那个人的回答。
可惜,除去风声、沙沙声、低鸣声、咕噜声之外,再无其他能代表人存在的声音。母亲站在原地目视前方良久,确定那个人不在四周之后,就端着那个木箱关上门、走进屋。而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房屋右侧的隐蔽处,走出一个满带复杂目光的成年男性身影……
在此之后,唐甜甜就开始与自己的母亲,共同生活了!
刚开始的时候,因自己在外有份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一是不忍心就此辞去;二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自行外出的人身安全;三是不想女儿每天在屋里过的太过于无聊;母亲就特地购买了一些较为便宜的新奇小玩意放在大厅里,来供自己女儿打发无聊的时间。又怕她独自一人待在家里,应付不来生活上的事情,每次临走前都会拜托周围友好的邻居,照看一下自己的女儿,并有时间去教教她如何自己去烧水做饭。
每次想起女儿跟自己打扫卫生时,那双坚定、专注、自信的眼睛,似乎是在告诉她,“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自己的前进”。而每看到这种眼神,母亲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心疼。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母亲才会放心地让她帮忙处理些家务、让她学习邻居所具备的烧水和做饭的技巧。
尽管仅仅是做这些,母亲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每天清晨,在女儿满怀笑容地挥手相送下,母亲她都会背着自己所需的物品,从大门走出。每次离开,母亲都会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到自己的女儿且过了一两分钟之后,她才真正地舍得离开。而到了临近傍晚且快要下班的时候,在自己双手没有停止的前提下,目光时不时朝着墙上的时钟望去。就连下班临近家门时,她都会到邻居家里,打听有关自己女儿这一天的情况。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拿着邻居增送的食材,拖着较为疲累的身体 朝着自家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用唯一的钥匙打开大门之后,母亲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为如此懂事的女儿下厨煮她最喜欢吃的面条。
不用自己去叫,女儿就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
那时,唐甜甜一边帮着自己的母亲打下手,一边将今天在家里遇到的较为有趣的事情讲给自己的母亲听。
这些事情里,当然是包括家里与家外的!
而那时,正在煮面的母亲常常会很认真地去听。看到自己女儿满脸的笑容,她感觉到今天在工作上所产生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在煮面最后的一小段空余时间里,她会在自己女儿的面前蹲下来,带着笑容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并出言去赞赏她。
那时,得到自己母亲的抚摸和赞赏,是唐甜甜最为开心的一件事!
唐甜甜这样的生活,从当年的夏末离开望兴镇,一直持续到来年的初夏。
在这与母亲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光里,唐甜甜不仅脸上的笑容增多了许多,而且在烧水做饭与人际交流方面颇有成就。
原本,唐甜甜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而且,她也非常适应,此时与母亲一同忙碌的生活。
可没想到的是,母亲竟然改变了她自己原来的想法,开始为女儿在本地上学做准备。至于为何要改变,原因就出在那个木箱身上。
或许是自己太忙、或许是不敢面对那个人,自从那晚收到那个木箱之后,母亲轻轻地把它放到了,自己与女儿都不会留意到的地方。
至于那箱中唯一的活物——一只灰黑色的鸽子。在将箱子放置到不起眼的地方之前,母亲就温柔地将它从窗户边缘“放生”了!
由于它出生在望兴镇且在被饲养期间得到过一定的训练,所以被“放生”的它将拍打着自己的双翼,根据地球磁场的变化,迎着舒适的夜风、朝着生它养它的地方,奋力飞去、不做停歇。这可是,它生命历程中第一次飞这么远、这么长的距离,也是它作为一名信使的开始。
“下次再与你相遇时,我希望能收到,那些关心着我的人们的书信……”
看着渐渐地消失在夜空中的它,母亲充满思念地说道。
或许,正是那个不眠的夜晚之后,那个木箱就再也没有被打开过。要不是新年前后,唐甜甜帮忙打扫家中的所有卫生时,无意间发现它的存在的话,否则里面东西要重见天日可能要等到多年以后了!
那时,对这个木箱,唐甜甜并没有过于在意。仅仅是清了清它表面的灰尘,就把轻轻地它放回了原地。
殊不知,在那一瞬间,站在一旁的母亲,竟然下意识地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