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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一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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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承是两个时辰之后回的府。

    韩老夫人自是抱着哭了一通,她这一生经历了太多,而这一年她生生死死几次,更是想念儿孙。

    韩承安抚好老夫人,把她扶到座上,跪倒在脚边,郑重磕头,“不孝孙,韩承回来了,跪请祖母安康!”

    “好好好!”韩老夫人红着眼连说了几声好。

    妈呀,太好哭了。

    韩锦安也跟着跪在地上,“安安幸不辱命,带回了哥哥。”

    老夫人欣慰的看着他们,眼中含泪,“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一顿饭,祖孙三人吃的又是哭又是笑。

    韩老夫人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望:“等你们父亲回来,咱们才算真的团聚。”

    “祖母放心,最多三日,父亲必归!”

    数万大军,班师回朝,自是快不得。

    韩老夫人知道这个道理,可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她始终无法真的放下心来。

    就这样,三日后,威远侯率领五万大军班师回朝,现大军已到城门口。

    皇上带着韩承及一众大臣到城门口亲迎。

    这次威远侯不仅是打了胜仗而已,而是灭了整个南疆王朝,把南疆并入大夏疆土,自此世间再无南疆国,只有南州。

    南疆再无战事,边境太平,多少儿郎不用服兵役上战场,黎明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所以这一日比过年都热闹,那简直是举国欢庆,全城同乐。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去迎接大夏的英雄,大夏的战神。

    父子两个的流程都一样,先入宫述职。

    跟着大军来的还有南疆的皇族,他们是来向大夏朝廷受降顺便受封。

    为了表示诚意,他们带来了数额庞大的金银财宝和南疆皇室贵女。

    割地赔偿附赠女人,这是战败国的标准操作。

    看着南疆皇室的马车,街道两边的人们,要不是怕乱了威远侯的欢迎仪式,高低丢些青菜,臭鸡蛋撒撒气。

    虽不能动手,但动嘴是没问题的,于是各种咒骂声,奚落声,嘲笑声不绝于耳。

    不知为何,南疆人的马车四周没有车幔,只有车架,让人们对车里情形一览无遗,也让百姓得以看清他们的容貌。

    将士们知道老百姓恨南疆人,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也不干涉。

    “黑心肝的东西,惯会用些肮脏的手段,耍阴招,这下怎么样了,还不是被我们侯爷给打败了,当了亡国奴。”

    “阴险小人,不是会用毒下蛊吗?怎么不用了,还跟来受降,呸,没骨气,要是我们,宁愿自裁也不出来丢人。”

    “就是,就是,丢你们祖宗的人,还不一头撞死在这,好歹我们还高看你们一眼。”

    “死的好,死的妙,侯爷就该把他们全杀了,他们南疆人血统里带着的就是阴毒,无论男女老少,不能给他们一点机会,让他们春风吹又生得了机会反扑。”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朱哲拐杖出来,看到南疆人,悲愤恨意与兴奋激动交织,抖着声音骂道:“天杀的南疆人,老婆子终于等到了这一日,能亲眼看到你们亡国破城,我死而无憾。”

    这个老婆子周围人都知道,也是可怜,大儿子参军,在与南疆对战中,心软救了南疆一个孩子,结果被那孩子反手割了喉咙,埋骨他乡。

    二儿子为了取回他哥哥的骸骨,毅然决然又去参军,结果南疆人在水源下毒,也死了。

    这些仇恨支撑着老太太活到现在,老天开眼,竟让她等到了。

    这些年,南疆屡屡犯境,骚扰大夏边陲,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威远侯这一战当真解气,也足以震慑四境宵小。

    被游街的南疆人有的能听懂大夏语,就算听不懂,看神情就知道被骂了,于是各个愤恨不平,咬牙切齿。

    但也只限于如此,他们若敢还击,这长街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气不忍也得咽。

    哥丹威用南疆话提醒了一下族人,后面的将士立马一马鞭抽在马车上,以示警告。

    他握紧拳头,低头垂眸,掩住眼底的杀意。

    群众的反应,前面的皇上与朝臣们只当没看见。

    威远侯韩戎回到府内,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

    要不皇上知道韩老夫人等着,他怕是要拉着威远侯通宵畅聊。

    韩侯爷出了宫门,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南疆大胜,天下同庆,这三日,京城烟花不断,鼓乐不停。

    韩家一众人都等在侯府门口,望着皇宫的方向,等待侯府主人的回归。

    终于,街头传来一阵沉闷得马蹄声。

    “来了,来了,老夫人侯爷回来了!”福伯激动的大喊,腿脚也不听使唤,从街头跑来,踉踉跄跄的差点摔跟头。

    不多时,几匹战马停在侯府门前,领头之人正是威远侯-韩戎。

    剑眉星目,一脸刚正勇毅,标准的武将长相。

    身材魁梧高大,正值四十多岁的盛年,脸上风霜明显,鬓边已有白发。

    若说陈婉卿嫌弃他,估计就是左脸上的那道刀疤,自眼眉中间穿过左眼,延伸至左脸。

    韩戎下马,大步行至韩老夫人跟前,掀起衣袍,重重跪地,粗哑着声音道:“儿子此去经年,未能在母亲身边尽孝,母亲可好?”

    韩老夫人颤着伸手去扶儿子,还未出声,泪已满面,“好好,我都好,你回来,我更好。”说完扶起儿子,摸着儿子鬓边的白发,哽咽出声,“我的儿,真是苦着你了。”

    韩锦安后退一步,朝韩戎跪拜,“女儿拜见父亲,请父亲安。”

    福伯也带着侯府一众人跪下,“恭迎侯爷回府。”

    “嗯,起来吧。”

    韩锦安:“……”

    这包括她吧。

    犹豫的瞬间,韩承走到她跟前,把她扯起来,对老夫人说:“祖母,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进去吧。”

    “好好,咱们进去。”韩老夫人扶着儿子的手,高兴的进府。

    韩锦安却有些忐忑,这老爹的反应太冷淡,难道是不喜欢她。

    韩承似乎知道她所想,出声安慰,“父亲一向如此,你不必担心。”

    韩锦安却大受打击,怅然若失地说:“是吗?”

    在韩锦安的记忆里,好像没有韩戎这个爹爹的片段画面。

    看来是不喜欢她。

    想想也是,因为她痴傻,被陈婉卿羞辱和离,这样的女儿谁能喜欢。

    韩锦安越想越郁闷,垂头丧气地跟在韩承身边。

    韩承感受她低迷的情绪,伸手把她的小手牵住,“别怕,有哥哥呢?”

    艾玛,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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