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白日遮眼，寒山来源（1）
后面进来的两人，脸色铁青，看脸上表情足以略窥一二。
下潭的举动和目的并不顺利。
不过他们似乎也没有寻人的想法，一声不吭就钻进去厢房，半天没传出个什么动静。
说来也巧，雨停之后，不仅仅是这两人下潭泡澡的回来了，周汉与另外一女子以及千叶老头也是前后脚进了小院。
周汉的表情管理那可谓是相当到位，脸上就看不出什么风雨，这点都快比得上千叶老头了。
不过他身边的女子还是差了点，眉宇间忧郁的神色挥之不去。
林十一见千叶老头回到院子不免眼睛一亮，老头的能力摆在那里，至少那个奇奇怪怪的‘李无’是不用怕的。
不过打小就跟林拾月养出来的谨慎风格让林十一没有轻举妄动。
“师尊老头回来了，要不要让他帮忙看看那个‘李无’是怎么回事？”林十一问道。
林拾月摇摇头，“假的，太假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细节刻画得不错，但千叶老头连往我们这边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要知道，就这么点距离哪怕是已经变成规则之地，都难不住千叶老头，凭借他的本事会发现不了这里的异况？”
说到这，林拾月吞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有什么玩意在变着法子想让他们两个开门。
情节的发展，有了那么几分规则的味道，比如只能从正门进入房屋又或者必须要屋内主人同意才能进屋的规则。
林十一把林拾月说的话一过脑，再看向千叶老头，显然，进门的千叶老头眼神都没有往这边瞧的迹象。
“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它很清楚院子里面有多少人，但它不知院子里面人都关系……”
“如果不出意外，它是我们今天早上出去之后混进来的东西！”
林拾月背靠在墙上，同林十一讲述自己的猜测，这会儿头都大上了不少，越是未知敌人越是让人感到害怕。
所幸，这会儿屋内还算得上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它…，它的目的是什么？事情的发展必然有其一定的规律，它加害我们的源头是什么？”林十一可不是一个能随便说服的人，她又不傻，“那个它是‘李无’生出来的孩子吗？”
说起孩子，两人就不免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雕像，上午出去的时候，就短短的一段路程，这种雕像少说都在路边摆上了十几二十个，要是全都是跟‘李无’一样情况生下的孩子。
那寒山寺，这间寺庙藏着的事情就大了去了。
林十一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瞳孔微缩，别扭地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眼神。
正在思考的林拾月，也不是完全忽略现实，林十一的这个动作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窗外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林拾月没想太多，转头一看，‘李无’的那张脸庞，带着瘆人的笑容，跟他面对面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在房间里问话不回答，可是不乖的哦！”
‘李无’咧着嘴，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被雨水洗涮过的身体似乎还有着很严重的恶臭，从他的五窍发出，污染周围的空气。
被发现了，要打架吗？
林拾月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但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假若这是正在形成的规则，那么武力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它有眼睛，但它分辨不出，刚刚出现的人既是一种引诱方式，也是一种判断方式。”林十一别过头，捂住口鼻说道。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李无站在门口而忽略窗口的缘故。
门，是它瞧见两人进入房间的一种方式。
但现在，它似乎把窗户当做了突破口。
“既然你们不说话，那我就进去找你们喽…”‘李无’咯咯一笑，脖子伸长向两人靠近。
吓得两人连忙后退了两步，差点被铺在地上的被褥绊倒。
不过，进不来的始终还是进不来，把窗户当做突破口的‘李无’，没有逃出门的概念，被墙体拦住下半身的行动，就如同丧尸一般，在窗口张牙舞爪。
“……，跟小脑发育不完全一样！”
林拾月缓过神来，对于‘李无’的这个举动，实在是令人难以形容。
“并不是小脑发育不完全，换句话来说，它现在处于智慧生命的演变中的重要一环！”
声音又一次从林拾月和林十一的背后传来，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个穿着黑色僧袍的光头突兀出现在这个房间内，半遮半掩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被衬托着格外吓人。
“不用害怕，13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两个有趣的小娃娃进入了这个游戏模块。
看起来应该就是你们两个，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黄粱公司的先锋12！”
光头面前突然出现一套茶具，高调的做法和先锋13不完全相同。
“这也是你们搞的鬼？”
先锋12的出现让林拾月波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但也没有完全平复，“所以，你出现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光头低着泡茶的头颅瞬间抬了起来，眼神里充满着赞赏，“果然不愧是先锋13夸赞过的人，你的思绪在人类这个族群中算的上是最敏捷的一批。”
“实验出了一些小bug，我需要你们帮忙把bug引诱出来，进行解决！
不然，等规则之地形成的时候，难免又会落得跟先锋13一样的下场。”
“当然，我会付出一定的报酬，这可以算得上来自黄粱公司的一个委托任务！”
煮茶，过水，光头品茶的手法，像极了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如果我们不接这个任务会怎样？”林拾月没有答应，反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光头笑着说道，“不，你们不会，毕竟你们的目的和我的相同，顺手而为的任务，哪怕我作为理智的程序，核心代码也不会阻止我的这种行为！”
窗外‘李无’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噪音，干扰着林拾月的正常思考。
“你不妨说说看，这是什么任务，我再考虑要不要接？”林拾月耸耸肩
天底下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林拾月非常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那就得看你想听简略版的，还是详细版的？”光头端着茶杯，看向林拾月的眼神似笑非笑。
“详细版的…”林十一替林拾月做了回答，他们找人的活也不差这一会功夫，更别说外面还有一个丧尸一样的傻大个。
“那行，那就得从这个规则之地的情感来源说起。
这寒山寺本来没有寺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座供樵夫砍柴取水的山，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但有一天，上山砍柴的樵夫发现了一块特殊的石头，上面纹路特殊，看着特别赏心悦目。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这樵夫发了迹，有了不一样的运道。
升官发财，娇妻美妾，直接把一个砍柴为生的樵夫捧上了云端。
樵夫总归是个樵夫，没什么见识，只用自己转运来使得这一切变得合理，压根就不记得他在上山发现的漂亮石头。
可是有得必有失，过了十几二十年，这樵夫妻妾满屋，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怀上樵夫的孩子，十里八乡都有风言风语，说樵夫是一个不下蛋的公鸡。
樵夫心里那个着急，到处寻医问道，可每个医生和道士都说樵夫身体很健康，没有一点儿毛病。
直到他碰到了一个和尚。
樵夫向和尚求医，和尚问了他的生平，樵夫也怕极了，事无巨细皆向和尚倾诉，这也就包括了在山上瞧见了漂亮石头这见事情。
和尚是个能人，让樵夫带着他又来到了寒山，找到了这块石头。
只不过这时候，这块石头已经有了初步的模样，隐隐卓卓能够看出来一个人样。
石像下面聚了一口寒潭，潭水冰冷寒彻，樵夫不在的这些年头里，这口潭已经有了它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在潭水边立了个石碑，上面刻着落水潭三个字。
和尚看着潭水眉头紧促，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口中善哉善哉地喊着。
问题根源找到了，樵夫的病也就解决了，和尚装了一瓶潭水给樵夫，并吩咐到，让他的妻子喝下这潭水，再行敦伦之事，便可解决。
樵夫千恩万谢，风风火火就回了家去，而不久后，这寒潭之上就又多了一间小破寺庙，大概就是因寒潭的缘故，取了一个寒山寺的名字。”
说到这，光头停顿了一下，喝了一杯茶润润嗓子。
很显然，这个故事仅仅是这个寺庙经历的开头，就连‘李无’在窗外都听得十分带劲，身体的动作就没歇过，也不见得它累。
林拾月也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再者，他似乎发觉，黄粱公司的人跟子夜以及千叶老头形容的似乎有一些不同。
“你说的故事，是跟樵夫有关呢还是没有关系？”林十一问道
光头眼神有些好奇，但被他压了下来，“故事里的每个人都与故事有关，不然又怎么算得上故事里面的人物呢？
你也不用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那和尚慈眉善目，在潭水上建一座寺庙也并非贪图潭水的功效，而他发现，这潭水下面尽是刚出生孩子的尸骨。
怨气厚重，这才导致这潭水冷彻无比，也难怪潭水边上写着落子潭三个字，这都是附近村民用来溺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