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酒
刀光过后，慕容永的部将刁云将手中的宝刀擦拭干净，收入刀鞘。
“嗬嗬。”
皇帝慕容忠捂着脖子，瞪大眼睛，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慕容永拱手道：“陛下，如今慕容垂势大，我们根本打不过，臣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望陛下安息。”
就这样西燕第六位皇帝又双叒死了。慕容永被西燕部众推举为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雍秦梁凉四州牧、河东王。
慕容永向慕容垂上书称臣，西燕归附后燕。借口农桑尚未收集，在闻喜修筑燕熙城用以自固，成为后燕的藩属国。
而在西燕离开长安之后，后秦姚苌终于如愿以偿，在长安登基称帝。
太极殿上，姚苌举着酒杯望向殿下众臣，轻笑一声道：“诸位爱卿曾经和朕同在这太极殿上，跪伏在苻坚脚下。
今天突然成了你我君臣，你们心中可有些羞耻之意啊？”
尚书仆射赵迁闻言赔笑道：“上天都不以陛下做天子感到羞耻，臣等又为何要把当陛下的臣子，当做是羞辱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苌听见赵迁如此回答，尖利的笑声直透云霄。
这段故事来自真实的史料，我查到之后只感觉一个字：“呸！真尼玛无耻啊。”
不过后秦这帮君臣无耻的事情还多着呢，有的事情让我感觉真的太特么恶心了。诸位看官可以继续关注。
北海郡，都昌城。
刘裕牵着自己的坐骑踏星在城门处迎接：“舅舅，小谦。”
赵伦之和陆谦两人笑着挥手。
陆谦牵着马走在都昌大街上左右观察：“姐夫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青州呢，你这地方不错啊。”
赵伦之也笑着点头：“是啊，一进青州境内，明显感觉此地和其他州郡有些不同呢。从百姓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出来。”
刘裕闻言道：“呵呵，百姓们要求并不高，只要生活有奔头，自然会喜笑颜开。”
陆谦笑道：“我看不尽然吧。一路上，只要听说赵叔是你的舅舅，沿途百姓可是箪食壶浆啊。那架势可比欢迎自己的亲舅舅还高兴呢。”
赵伦之摇头道：“你这小子，促狭。”
北海郡守刘怀敬站在仙客来门外欢迎。
“赵伯父，陆谦兄长。里面请。”
陆谦笑容满面道：“不敢，不敢。怀敬如今可是一郡太守，我这无官无职，可当不得如此大礼啊。”
“好好说话，给你惯的。嘭。”
刘裕在身后奔了一脚，直接把陆谦踹进了仙客来。
“哈哈。”
看陆谦拍拍屁股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门外三人同时大笑。
上了二楼包厢，刘怀敬热情招呼道：“来，赵伯父您坐这里。”
赵伦之一看位置，立刻摆手道：“那怎么行，这位置该寄奴坐。”
刘怀敬瞟了一眼刘裕，赶紧把赵伦之按在座位上道：“这房间里只有长幼，官职什么的，哪能跟您老掰扯。”
“来，陆谦兄长。您坐在赵伯父左边。”
“这又是啥说法，论年纪也该姐夫坐这里啊。”
“远来是客，况且这里是北海郡，规矩我说了算。”说罢回头问道：“是吧？寄奴哥哥。”
刘裕笑着点头：“没错，今天你是东道主，都由你说了算。”
陆谦坐下，看着旁边的赵伦之笑道：“赵叔，这两人今天可是下本了，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迷魂汤呢。”
话音刚落，两人的酒杯已经被倒满，刘怀敬端起一杯酒道：
“谦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弟我这是发自肺腑的尊敬啊。我先干为敬！”
说罢一仰脖，杯中酒瞬间下肚。
“我说什么来着，迷魂汤这就来了。”
“哈哈。”
赵伦之大笑，同样一杯酒喝完。
陆谦刚放下酒杯，刘怀敬再次起身道：“这第二杯，我代表北海郡百姓敬两位，欢迎两位莅临北海。”
刘裕动作非常麻利。赵伦之和陆谦的酒杯瞬间又被添满。
“咕咚。”
酒杯再次被刘怀敬倒过来，一滴不剩。
“好。赵叔陪你！”
赵伦之见刘怀敬豪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
眼见刘怀敬又要举杯，陆谦赶紧打断道：“我说怀敬老弟，你这是要干嘛？好歹让哥哥吃口菜吧？”
“谦哥，这是咱青州的规矩，客人来了，先敬三杯。这叫餐前酒。哈哈。”
这次刘怀敬连祝酒词都不说了，直接又干了一杯。
眼见刘怀敬再次放下酒杯，陆谦吧唧一下嘴道：“得，赵叔。入乡随俗吧。”
三杯酒下肚，一路上连口饭都没吃的陆谦脸色涨红。
“舅舅，今天这酒怎么样？”
赵伦之闻言立刻竖起大拇指道：“好酒啊。我还正想问呢，你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好喝？而且看起来清冽如水，完全没有一点渣滓。”
陆谦疑惑道：“仙客来的酒不都是这样吗？他家筛酒一直就很干净啊。”
赵伦之笑道：“呵呵，你这小子。这酒哪怕筛网再细，总归会有一点杂质残留，哪怕建康的仙客来总店，酒碗里也会有些许沉淀。
可你看看自己的酒杯里，有哪怕一丁点沉淀吗？”
陆谦闻言拿起酒杯，摇晃一下道：“还真是诶，姐夫，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各位看官老爷可能有些疑惑，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
我国古代的酒，特别是宋元以前，多是榨制酒，一般酒糟和酒液是混合在一起的。
人们在饮酒时，需要先用一种带网子的筛子，对这种酒进行一番过滤，从而得到清亮的酒，这个过程就叫做“筛酒。”
水浒传里各位好汉动不动就叫店家筛一碗酒来，哪怕到了现在，还有地方的方言把斟酒倒茶，叫做筛酒，筛茶。就是这种文化的遗留。
“先别说干不干净，那是次要的。”刘裕卖了个关子，继续问道：“这酒味道如何？”
“味道嘛。”陆谦再次品尝了一口道：“绵柔，醇厚。和建康的仙客来里面卖的味道一样啊。”
赵伦之也细细品了一口，同样摇头道：“除了香味浓郁一些，我也没尝出来有什么区别。”
“那您二位再尝尝这个。”
刘裕说着又打开一坛，泥封刚刚拍碎，一股酒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包厢。
“这是什么酒，也太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