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危险将至
那卦师被拖出去的时候,客栈里的人可都是看见了,不仅是客栈,就连外面这条街上的人也都看见了,只不过今日咱们来得晚,没时间四处逛逛,楼下的伙计说,这条街现在只有一家铺子关了门,就是那卦师的铺子。”
素云也拄着下巴,她吃饱了有些犯困地打着哈欠道:“我就想知道卦师是怎么和二小姐说的?”
小六边扒拉饭菜,边回答她:“见卦师被打了,自然是有好事之人去问那卦师,你猜后来如何?”
素云合计了片刻道:“那卦师肯定是觉得自己冤呗!但他也斗不过侯爷,只能不了了之,算他倒霉了。”
小六苦笑了一下,把碗里的饭吃干净,就起身准备收拾桌子。
素云拉了他胳膊一下道:“卖什么关子,你别收拾,一会儿那些伙计能来收拾。”
小六动作麻利道:“一会儿小姐该休息了,你不也眼皮打架了,我收拾好了放在门外,他们看见了自然就会拿走。”
夏明汐也在想小六刚才说的话,她迟疑地开口道:“莫不是那卦师死了?”
小六停下手里的活,脸上带着诧异道:“小姐,说你神你还真神,你是怎么猜到的?”
“真死了?”夏明汐问道。
“确实是死了无疑,侯爷在幻凌州呆了两日,第二日晚间就走了,他们走了之后,有人才发现那个卦师死在了自己的铺子里,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中毒死的,有说是腿折了疼死的,幻凌州的州府大人都亲自去了。
“去了怎么说?”
小六对着夏明汐道:“自然是不了了之了呗。”
夏明汐仔细想了想,按照推断,卦师应该是夏坤毒死的,她在脑海里搜索原主的记忆,记忆中,夏坤在赵之霜母女俩进府之前,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府里的人,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没见发过脾气。
原主的母亲死后,有了赵之霜母女的挑唆,夏坤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坏了,对夏明汐也没有了从前的慈爱劲。
夏坤现在的地位是不可小觑,可也不能狂妄到随便的就把一个人杀了吧!如果真是因为夏雨晴,那夏明汐可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夏坤现在如此看重这个恶毒庶妹,那她就已经是被弃之敝履了,她再说什么,再拿出多少证据,夏坤也是不会和她相认了。
夏明汐越想心越寒,人生大概没有被亲人抛弃了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了吧!
她看着小六和素云收拾好了屋子,小六也取来了掌柜给的被褥,在屋内地上搭好铺位,她让素云给小六的被窝里塞个手炉,这才和衣躺在了床的里侧。
夏明汐并没多少困意,她以为少城主会让李忠请她过去瞧病,可自从对面屋子进了人,就一点动静也没有。
其实李忠还真的要去请夏明汐,只不过被淳卿洛拦住了,他想让夏明汐多休息休息,毕竟这丫头是个闺中女子,就算是坐在马车里,路途上也是很辛苦的。
淳卿洛让李忠扶他到窗户附近,他问道:“客栈的后院你可检查了?”
“主公,检查过了,后院很宽敞,出了后院门就是另一条街,且也和前面的正街一样,都是商铺,不过属下是觉得,这十个看卦相的铺子,的有九个是骗人的。”
淳卿洛摸了摸窗户,手指触及的是厚厚的棉幔,他放下手道:“看起来这客栈倒是还不错,要是真有危险,这窗户倒也还能抵挡一下,李忠,让守在对面的护卫精神着点,有任何异常不用请示,直接冲进去就好。”
李忠答应着,扶着他离开窗户,走到了床边,李忠边走边低头去看淳卿洛的腿,他稀奇道:“主公,属下瞧着你的腿确实是好多了。”
淳卿洛也感觉现在走得是很轻松,虽然还是需要人扶,但也就是借个力而已。
他笑了笑,脸上现出满意且宠溺的神色道:“我也没想到,她还真懂医术,说实话,我还真以为她那晚在樊街救我的时候,就是个巧合。”
“那这一路再让她给主公施几针,不是说要给主公写药方么,我这就去问问,反正现在外面也还热闹,找个药铺并不费劲。”
“算了吧!只要她在我身边,想治好我是早晚的事,幻凌州里的人都能说着呢,保不齐你走了半道就被拉去算上一卦,如果算得好,自然欢喜,如果不好,心中膈应不说,说不定也会像安国候一样,盛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
李忠给淳卿洛脱下鞋放好道:“刚才属下听校尉大人说的时候,还真挺没想到的,安国候的城府不应该做出这等事,看来那位二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李忠给淳卿洛按摩着双腿,这是每天晚上他们主仆必做的功课,淳卿洛脱下夹袄,解开腰封,腰间的银刀就掉在了被褥上。
淳卿洛用手在被褥上摸索着,李忠立即起身把银刀递给他。
“主公,属下总能看见你玩这把刀,哪里弄的?“
淳卿洛脸上带着愉悦:小汐给的,说是让我防身来用,
“哈哈!主公,她要是知道你根本用不着这玩意,可得失望了。李忠又开始给淳卿洛按摩腿。
“别按了,今日腿不疼,你也早点休息,记得五更之后放飞火眼。”
李忠等淳卿洛和衣躺下来,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门口一共留了四个侍卫,二楼的楼梯口也留了两个,李忠传达完口令,又出去前后院地排查了一遍,重要的地方都安排了鹰翱山自己的人,这才回到马车里去看火眼。
进了马车,见火眼欢实地在架子上溜达,李忠放了心也就没走,想着不如就在车上等到五更天,放飞了火眼再说。
李忠半靠在车帷旁,就连后背的弓箭也没有摘,多少是有些靠着不舒服,他手里握着长鞭,半眯着,渐渐的院子外面没了人群的吵杂声,院子里除了马厩里偶尔有声音,一切似乎都开始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