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东宫太后
气贯长虹,力胜千钧!
朱允在威慑三军的气势中,毫无悬念的深深射中朱雄的胸口,直把朱雄射飞三丈远,同时鲜血狂涌而出!
城门上,守城将士齐声欢呼,而城下平南王部下,三军皆乱!
朱雄毕竟是凡体肉身,如何能抵挡这神力一箭,只要他一死,叛军必退。
那人头蛇身的兽族蛮人,先是还没有回过神来,后来也许是愤怒了,咆哮着张开凶煞的血盆大口,从那白森森的坚利牙齿之中,蹦出一粒火星,迎风而涨,在空中变做一个火球,飞向城门上方。
城门上方,骆夜风和赵德云立即布上几道禁制,外力难以撼动,火球遇到阻力,立即炸毁消失。
而城下已经乱做一团,开路的那几个精悍武将,一边大声呼喝,立即策马围成圆圈,护住朱雄,一边急召神医。
那兽族蛮人,巨大的身躯挡在朱雄前面,面对朱允不住从口中喷出火球,自然是徒劳无功,在禁制的抵挡下,自然伤不了朱允分毫,只不过是发泄心中的愤怒而已。
朱允自然心头舒畅无比,他一点也没有放松,当即一声令下,箭如雨下,敌营之中惨嗥连天,忽然,一名武将中箭翻身落马。
若不是那异族蛮人挡在前面,首当其冲,恐怕朱雄部下伤亡更多。他口中喷火,熔化不少箭矢,而他一身皮肉,仿佛是铜皮铁骨,飞箭射在他的身上,纷纷弹落地下。
朱雄中箭,朱高当然最为担心。不过他顾全大局,没有任何慌乱,先是宣布退兵,派出一队手执盾牌的军士掩护其父与剩余的众士兵撤退。
他先拿出一粒丹药给奄奄一息已经昏迷不醒的朱雄服下,尔后拿出一颗玄黄珠子,旋即他的身体,焕发出玄黄的光华。他眼中射出精锐的光芒,反而策马上前。
那玄黄珠子也不知道是何法宝,飞箭无法近其身。朱高冲在城门之下,抽出佩剑,指着朱允,大声喝道:“朱允,你出手暗算,伤我父亲性命,愧为君主,我与你不共戴天!”
他举剑怒吼,仿佛令城门上空愁云惨淡,无人敢攫其锋!
朱雄已被放入辇车转移,只在地上留下一大滩血渍。何况敌方防备周全,已难伤之。朱允于是下令停止放箭,目光森冷,道:“朕说‘朕要亲自射杀此人’,此人就是你的父亲朱雄,又如何是暗算?何况,你父子罪恶滔天,胆敢造反,朕又何须顾念君臣情谊,一脉亲情!”
“好!好!好!”朱高愤然狂笑,“若是我的父亲死了,必要你血债血偿!”
朱允冷冷地回应:“朕从未想过今日会是这样的情形。你我既是兄弟,亦为君臣,然而从你们选择造反的那一刻起,这些情谊便已荡然无存。”
“身在皇家,我一出生便明白亲情淡薄。我一生所追求的,唯有权势和一国之君的地位。朱允,无论三日后我父王是死是活,我必将率军攻城,你自求多福吧!”
朱高狠狠撂下这句话,勒转缰绳,转身离去。
不多时,平南王朱雄的军士就撤得干干净净,退回到三十里之外的营帐里。只余下城墙外那遍地的尸体,触目伤怀。
回过头来,朱允随后对骆夜风下令道:“骆夜风,你带几人下去,搜查磋善的下落,不管是生是死,你都务必要带他回来!”
“皇上,刚才情况混乱,说不定磋善已经被带回平南王的帐中去了!”
骆夜风其实心里很是不以为然,那个懦夫,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贪生怕死,哭诉求饶,丢尽日月国的颜面,没死也就算了,死了也不足怜惜,还找他回来做什么?
而且他被兽族蛮人夹在肋下,抵抗不得,分明就是修为尽失,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只不过他当然不能把他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朱允不耐烦的道:“叫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干嘛!”
骆夜风见圣上不悦,连忙道:“是!是!”
忽然他见到那些地上的尸体之中慢慢爬起一人,头戴发箍,身上术士衣袍犹如被鲜血浸泡过,不是磋善是谁?
他明明趴伏在地动弹不得,是什么力量,使他可以站起来了?
朱允大喜,连忙催促道:“快!快!”
骆夜风立即飞跃跳下,快速的跑到磋善身前,把他抱起背在背上,带到朱允身边。
磋善心里实在迷惑,明明刚刚皇上还要射杀他,为何现在却反而相救?莫不是自己会错意了,他要折磨自己!
只是不管皇上怎样对他,他都没有半句怨言。
骆夜风把磋善放在地上,他立即就跪了下去:“磋善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就算身负重伤,他还是没有忘记君臣之礼!
跪下之后,他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朱允微笑的看着他,明朗的眼睛里,一片怜惜!
“磋善,朕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能回来就很好。”
朱允吩咐把磋善带下去静养,又让左右从灵药阁拿去许多灵药灵丹给磋善补充修为。
磋善一代国师,不惜被两军万千人耻笑,也想要活着回来,必然有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他。
只需要等磋善苏醒过后,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奉天殿李景隆策反被制,朱雄中箭退兵,三日内可相安无事,现在他急需要解决东宫的事变,把太后救出来。
骆夜风留在城墙守卫安全,并已派人去打听朱雄的况。赵德云和朱允火速赶去东宫。
东宫是日月城中最宏伟的宫殿之一,宫墙上的红砖瓦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威严的感觉。
到了东宫,并无异样,朱允一迈进大门,就看到侍卫和仆从都在院子里,谁也没有出声,看到朱允到来,才纷纷跪拜,口中喊着“皇上万岁”。
杨沐,白星雨押着变成一具石头的李景隆,竟然都没能进入内殿。
这和朱允预想的情况不太一样,李景隆口出狂言,说的是东宫已以他的控制当中,但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杨沐说道:“皇上,谷王在里面和太后叙旧,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朱允若有所思,难道是李景隆和谷王密谋的这场事变?
看情况谷王也参与了这场事变,说的是叙旧,不过是拿太后在要挟。
这时里屋传来了太后低低的声音:“是允儿来了吗?”
朱允看了杨沐和赵德云一眼,低声道:“你们俩,随我一起进去,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轻轻推开房间大门,房间内的情形让朱允感到一丝异样。谷王朱楮和太后坐在房间的茶桌前,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冒着热气的茶水。虽然他们正在喝茶,但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
谷王朱楮身着锦衣,年纪已过中旬,但他的脸庞白皙,身形微微显得有些肥胖,留着两撇八字胡须,带着一种不凡的气质。
他看到朱允进来,也没有行君臣之礼,说道:“皇上放心,太后无恙!臣见太后一个人在深宫孤寂,特地找她来叙叙旧。”
太后则眼神复杂地看了朱允一眼,没有说话,又闭目养神了。
朱允冷笑说道:“谷王,国家大事十万火急,你不来早朝议事,却是来东宫陪太后叙旧来了?”
朱楮说道:“皇上,臣腿有病,不能行走,望皇上体恤。”
太后这时候忽然睁开眼睛,道:“允儿,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你就先告退吧!”
朱允见刚说了一两句,太后就要赶他走,心下更加生疑。
要说谷王朱楮是和李景隆一起谋反,制服太后就是为了要挟朱允,现在朱允既然已经来了,那么谷王就应该拿太后的性命威胁朱允一切听命于他。
如果谷王和李景隆不是一路,那么李景隆的这些部下又去哪里了?
朱允环顾四周,只见房间清新宁静,一片祥和。谷王朱楮与太后相对而坐,各自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香茗。茶碗中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茶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太后平时深居简出,偏好宁静,热衷于礼佛,对饮茶并无太大兴趣。她常常在斋房中念经半日而不出门。不知何时起,她竟有这份闲情逸致来品茶了?
皇家的茶品都是严格控制来源的贡品,这种茶叶朱允以前从未见过。难道这不是茶叶,而是某种有毒的植物,谷王在茶叶中下毒,威胁太后喝下,从而控制她?
朱允暗自猜想,但见太后神情泰然自若,并不像是被谷王要挟的样子。他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这一切只是自己多虑了?
朱允搬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说道:“太后,允儿十分担忧日前皇宫内平南王妖人出动的情况。您一定要格外注意安全,切勿轻易涉足危险之地。如果有任何需要,允儿会尽全力保护您。”
太后眼睛也没有睁开,慢悠悠地说道:“允儿,你也要时刻小心。我一直很好,喜欢安静,以后如果没有什么要事,就不要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