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杀神
小巴的肚子饿了，独自来到市区，狩猎怪物。
她仰头看了看四周的高楼大厦，吞咽着口水。
“小巴姐姐，不能吃建筑，爹会不高兴的。”
“小巴姐姐，建筑里面还有躲藏的人类，建筑倒塌会伤到他们。”
“小巴姐姐，除了怪物，不能乱杀其他生灵哦。”
耳朵里没有听到如意的声音，但声音却在脑子里回荡。
小巴不能理解，但愿意服从。
没过多久，她就捕杀了几十只怪物，堆在街道上。
先杀后吃，也是小如帮她养成的习惯。
她身形变得巨大，盘坐在一旁，大快朵颐。
“卧槽，她是巨型野人吧，生吃还不吐骨头。”
“是新型怪物的一种？”
“可惜了，长得真他么好看，我都想把她抓回去当宠物了。”
“队长，怎么办？”
“就算是怪物，也不允许这样大范围的捕杀怪物。”
十几个商会人员边戏谑边靠近。
走到距离五六米的位置时，最前方的纹身男子抬手示意停下。
“疯丫头，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天岚市禁止捕杀怪物。”
“除非有我们商会颁发的捕猎资格证。”
“哈哈，你他么真是个人才，这都能被你想出来。”
商会的十几人哄笑起来。
“喂，我老大问你话呢，能听懂就吼一声，不能听懂就吼两声。”
“你他么傻呀，不能听懂，她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巴看到了他们，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但这些是人类，不在她的食物链当中。
商会中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从地面捡起一个石块，在手上颠了颠。
“队长，在杀她之前，让兄弟们玩会儿？”
“你们想怎么玩？”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最好让兄弟们扒下她的衣服，看看巨人那地方有什么不同。”
“哈哈哈，好，我们把强子的脑袋塞进去。”
众人起哄兴致越浓，污言秽语也就越多，后面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纹身男子不苟言笑，在众人撺掇下，点头应允了。
“我先来。”
名叫强子的男子，颠着手中的石块走到前方，猛地砸向小巴。
痛。
温热鲜红的液体，顺着小巴额头流向眼睛，再流向脸颊。
呆滞的脸上，仿佛流下血泪。
小巴停顿咀嚼的动作，看向他们。
众人看到血迹，更加兴奋，都低下头寻找附近的碎石块。
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小巴的脸变成了用鲜血染成的红灯笼。
但她表情依然木讷。
当施暴者得不到受虐者的反应，那是相当无趣的。
“哼，真是个傻子，连痛都感觉不到。”
“那是还不够痛，你们那小身板打死老鼠都费劲。”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单手抓地，五指没入泥土中。
蓝色的纹路从手心蔓延，像一根根绳索结网，兜住了泥石。
他再轻轻一提，带出来上万斤的混凝土，“你们猜猜，我这一击，能不能砸碎她的脑袋？”
“虎子，你他么疯了，大伙还没玩够呢。”
“就是呀，死了就没意思了。”
“你们看她那傻缺样，难道还指望她给反应？活的死的有什么区别？”
虎子举着小山一般的混凝土，走到纹身男身侧，“老大，你怎么说？”
纹身男凝视着小巴，眼中充满警惕性。
“她能屠杀这么多怪物，必然有不错的实力，试探一下也好。”
“好！就等老大这句话了。”
虎子弓步前踏，身子前倾，顺势将手中的混凝土推飞出去。
小巴微微仰头，模糊的视线直勾勾的跟随巨物。
一瞬间，太阳的强光消失。
天塌了。
呼噜呼噜。
一柄巨斧横空飞出，斧刃击中混凝土，伴随“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商会众人大惊失色，齐齐看向巨斧飞来方向。
“是你！”
虎子发出一声惊叹，人头已然落地，脸上恐惧的表情依在。
来人带着鬼面面具，身穿猩红铠甲。
身法迅捷，在人群中手起斧落，砍瓜切菜般肢解了众人。
鲜血染红了土地，断肢残臂凌乱洒落。
纹身男四肢皆无，躺在血泊中，尚存一丝气息。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伪神，和商会有何仇怨！”
来人声音粗放，杀气很重：“非人，非伪神，和商会无任何仇怨。”
纹身男咳嗽着吐出几口鲜血，强撑一口气：“那你为何要杀我们商会的人？”
来人踩着断肢缓缓逼近：“因为，我高兴。”
“只要高兴，你就可以乱杀无辜？”
强子只剩半边身子，虚弱无力的说完最后一句话。
来人扛起巨斧，语气有些生硬：“杀你们就是乱杀无辜，你们杀别人就是适者生存，有点意思。”
“至少我们杀人有目的，有边界，但是你没有。”
纹身男尝试着支起脑袋，看向自称“杀神”的男人，但多次尝试最终失败，只能乖乖的躺下。
“边界？目的？”杀神稍作思索，忽然放声笑道：“那好，从此刻开始，我专杀你们商会的人，这样算是有了边界吧，把你们屠杀干净，可以算是目的吧。”
“你”纹身男哑口，闭上眼睛坦然等死。
巨斧脱手，将他脑袋砍成两半。
“为什么不还手？”
杀神缓缓走到小巴身前，仰头逼视。
“小如，不杀生。”
小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升起一种让她无法理解的亲切感。
“小如的话你听，那我说的话，你会听吗？”杀神问道。
“听。”小巴点头，身型缩小至正常大小。
“很好。”杀神取下腰间的一把匕首，递到小巴身前：“拿着，以后就用它杀死欺负你的人。”
“可以，吃？”小巴接过匕首，愣愣问道。
杀神一怔，随后哈哈大笑：“可以，不过你最好先洗洗，因为人类比怪物脏。”
“不怕。”小巴连连摇头。
杀神没有言语，揉了揉小巴的脑袋：“可疼？”
“疼。”
“连疼都不会哭的人，真是可悲！把你造出来的人，也真是该死。”
“不该。”
“你什么都不懂，但凡懂点人事，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懂。”
杀神凝视小巴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半晌后，才微微点头：“你说懂，那就懂吧。”
然后，从铠甲里掏出两粒药丸，一红一绿：“吃下。”
“啊。”小巴张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