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雨幕街行，二人交心
“明明还没有到晚上，怎么就开始下雨了？”
殷昊天撑着一把油纸伞，与萧清零一同行走在下雨的街道上。
绵延不绝的阴云蒙蔽了半落在天际的夕阳，让黄昏宛若黑夜，飘飞着的细雨更成为了阴云的帮凶，向茫茫世间散布着寒意。
似是感受到了这对青年男女的无视，阴云仿佛感觉到了羞辱，便散发起了神威，将更为强有力的雨滴向世间播洒而来。
萧清零提了提被雨水打湿的裙边，原本干燥的裙子已经沾染上了点点泥渍。
雨水击打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响，不一会儿就已然自天空全力倾泄而下。
听着这“叮叮当当”的声音，她忽然觉得有些寂寥，一种倾诉的冲动在心头绽放。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她首先开了口。
“嗯，我记得，那时被我吓红了眼睛的你直接让我记住了这么一个特殊的人。”
萧清零听出了殷昊天的揶揄之意，于是反唇相讥：
“那么你知道吗？在你前去解救我的时候很帅，但是给那个人灭口的时候真的很狼狈。”
殷昊天顿时蚌埠住了，便没有再开口，生怕嘴笨的自己讲出什么话来。
萧清零则是开始自顾自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当时虽然已经站在了悬崖上，但是我却希望有人能救救我。”
“我一直在想，谁会来拯救我？”
“是我那已经忘记了我的哥哥，还是看到我开始见色起意的一个陌生人。”
“就算是一个觊觎我的陌生人来也好呀，起码能让我感受到人间还有一分希望。”
“但是，谁都没有站出来，甚至没有人愿意驻足。”
人的崩溃，往往只需要一瞬间，少女尤其如此。
“人们的态度，就如同高处的寒风一样，吹进了我心里，无比刺骨。”
萧清零忽然转过头，目光彤彤地看着殷昊天的面庞。
那眼神中充满了殷昊天所不能理解的冲动与炙热。
“为什么，你会救我？”
“我本事实力不如你这样的绝世天才，能够三天变强一倍实力。”
“如果觊觎我的美貌，你早就有机会占有我，没必要在这时才出手。”
“为什么，像你这样全身放着光芒的人，会伸出手拯救一无所有的我？”
回应少女的，是这个仿若明月的青年伸出来摸着她的头的那只手，它揉了一下少女的头，又快速收回。
紧接着，少女听到了那足以让她铭记一生的话语。
“是呀，为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我偶然听到了风带来的，那份属于你的心声吧。”
“你向世间求救，呼喊着‘谁来救救我’这样的话语，恰巧被我听到了。”
“同时，我听到了你的愿望。那属于你的，希望被人救赎的愿望。”
“我觉得我应该发扬一下好生之德，所以回应了你的愿望。”
“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只是我当时是正好听到了这个，过去看看热闹罢了。”
“但是，有一点我是真心的，我也希望你回答我。”
下一个瞬间，少女眼中的雨水仿佛停留在了半空中，与此同时，她的世界中万物消失，只剩下殷昊天那伸出手的身影，一如月下的他。
“你欢迎我成为你的救赎者吗？”
晶莹的泪滴从少女的眼角流落，同时，少女伸手握住了这只有力而温暖的手。
“嗯，我欢迎，而且，我喜欢你。”
这句话说出，直接干碎了殷昊天的cpu，让他陷入了“妈妈生的”的头脑风暴中。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甚么事了？是自己用错猛料了？
殷昊天陷入了沉思中。
我是用我对待妹妹的方法来对待她的，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怎么突然快进到表白了？
不仅如此，殷昊天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桃花运居然会在这里爆发。
明明在学校里，别说表白，除了阿冉，连正眼看他的异性都没有。
不过嘛
“抱歉，现在我们还只是好朋友，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答应我吗？还是根本不好拒绝？
她内心自嘲一笑，但是并没有放开他的手。
她的世界已经支离破碎，没有什么会使这一切变得更加糟糕了。
她看向男人那完美符合她审美要求的脸，犹如饮下了恶魔的毒药一般。
至少现在，她不会放开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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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河上的一条小船上。
船夫一手拿着吊杆，一手伸出，消除了来自夏晓语的那个让他打喷嚏的因果。
“这个屑妹妹就知道念叨我，不知道好好修炼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嘛，这可真是让人怀念的一幕呀”
他笑吟吟地看着时间长河中的这段影像。
可脸上旋即露出了悲哀感。
“可惜呀，有缘却无分，终究会就此分别。”
“这一别，还就是沧海桑田”
身后，一个身穿黑白两色道袍的道姑正向船夫行礼。
她恭敬地询问道：
“尊上，吾有一事不解。”
“吾听闻，师父她幼年曾灵魂缺失，少了一魂两魄。”
“所以师父她，是否就是叶筱雨？”
船夫轻声笑骂这个一天到晚就知道追问隐私的小娃子道：
“墨云雨呀墨云雨，或许你去第一至高界问一下【现在】，他或许更乐意回答你的问题。”
“不过，是，或不是，重要吗？”
“又或者说，这个问题，对她们本人来说有没有意义才是重要的。”
墨云雨沉默片刻后，向船夫行了一礼。
“尊上，墨云雨受教了！”
说罢，她正欲转身离去，又听见船夫说了一句话。
“帮我转告一下诸天学院与幻想空间，准备来天庭，与【现在】开会。”
“第二尊【诸天至高·无上神圣】，已经有人选了。”
墨云雨身躯一震，深施一礼。
“是！尊上！我代他们感谢您。”
“并于此，赞颂您。”
“妙有玄真境,渺渺紫金阙。太微玉清宫,无极无上圣。豁落发光明,寂寂浩无宗。玄范总十方,湛寂真常道。恢漠大神通,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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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少年少女的甜蜜氛围中。
“你知道吗，阿零，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雨过天晴，二人回到了凉亭里，继续着未尽的交心。
“嗯，我相信你。”
萧清零回应着他的话语，一如她心里所想。
殷昊天伸出手，朝向那天穹之上的星辰，以及那天空之外的光点。
“在这无边无际的混沌海中航行，是非常孤独的事情。”
“世界与世界相隔了不知有多少距离，连传说中的仙人都要好久才能跨越这些。”
“我就像是这大海里的小船，漫无目的的前进，只为达成我的梦想。”
找到妹妹与阿冉，并对那个毁灭了世界的巨兽发起复仇。
这是殷昊天未曾说出口的话语。
他不希望无关的人面临这些压力，更不希望自己珍视的人因此付出任何东西。
“所以，也许我们应该再想想，而不是一意孤行。”
殷昊天没有看眼神有些失落的萧清零，站起身，向住处走去。
“我先忘记一些事情，其他等你想好了在回应我吧，这样未来才不会后悔。”
“毕竟”
殷昊天回过头，“威胁”了一下萧清零。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跟着我，我无法保证你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