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的绝望，他给予她的光
“事情就是这样的。”
殷昊天终于为唐甜解释完了一切的因果关系。
他看着视线一直在自己和唐果面前转悠的唐甜，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面而去。
“你们自己考虑一下，是让小丫头继续跟随我，还是说我帮她重新寻找一个载体。”
“在此之前，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聊天和决定。”
说罢，殷昊天御剑离去，开始寻找起了萧清零。
从刚才他就有些不好的感觉，就像是天道给予他示警一般，让他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联想起在这一世界中可能和他有关联的人，叶行是天命之子，问题不大，那么极有可能是萧清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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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青岚山，断鸿崖前。
萧清零迎着凛冽的晚风，眼前视线渐渐模糊。
她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富豪，但是也是衣食无忧的一个小家，原本在家庭的庇护下可以正常成长的她完全不需要掺和进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只需要静静的成长，按部就班的和乡间人结婚，然后就这么度过平凡的一生。
在修仙界，杀人夺财的事情几乎是无时不刻在上演，这对于只想要守住自己那份温暖的萧清零而言实在是太过残酷。
但是，在那充满了血和屠杀的旧日，一切发生了改变。
她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希望守护住温暖的乡间女孩。
哥哥的走失，让她失去了陪伴和童年。
父母的逝去，让她失去了亲情和温暖。
而在那些拿人的血肉来祭祀妖兽的人毁灭了家乡之后，所有能够承载她回忆的事物也全部消散，让她几乎找不回自己的过往。
想到这里，萧清零绝美的面庞露出了凄厉的笑。
她为了复仇，手上沾染了同行者的鲜血，只为自己能够活下去。
她为了寻找到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牵挂，用双脚丈量了大半个仙元界的土地。
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她成功潜入了腾蛇谷，也成功和自己的哥哥相见了。
但是，自己的谋划也就此失败了。
自己的潜入计划因为殷昊天而告吹，在暗处的她被强行带到了光下。
寻找到的哥哥很友善，和自己长得很像，但是就是不认自己。
萧清零看向悬崖下的万丈深渊，一跃而下，任由眼角的泪水在空中飞扬。
既然复仇无计，无亲可依，那么这世间就没有了她应该留念的了。
听着耳边的风，还有若隐若现的呼喊声，她闭上了双眼。
她来找他们了。
然而，她突然感觉下落的身体一滞，竟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耳边，一个疲惫但是温暖的声音传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寻死，但是就当是为了我的自私，活下去吧。”
“既然这个世界没有在乎你、给予你温暖的人，那么就由我来给予你。”
“小零。”
萧清零睁开双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殷昊天略显苍白、直流汗水但仍旧对她笑着的脸。
他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这听起来完全是在贬低自己的话。
“我是个自私而混蛋的人，不希望他人忤逆自己的意志。”
“作为代价，我会成为你生命中的光，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小零，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活下去，好吗？”
萧清零顿时觉得内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彻底触动了，顺势在殷昊天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直接沾湿了殷昊天胸前洁白的衣袍。
见状，殷昊天心里的大石才缓缓落下。
殷昊天一开始找到的不是萧清零，而是叶行。
二人聊了几句，叶行提及他方才的事情的时候殷昊天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作为和萧清零相处了有几日时间的人，殷昊天可是从她口中套出了不少的话，知道叶行对于她的重要性。
殷昊天很快就在小珠的帮助下明白了大体情况。
叶行很可能是失忆了，忘记了萧清零这个妹妹，由小珠确定的兄妹血缘不会出错。
这也让殷昊天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能改变了这一个世界的既定世界线。
萧清零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寻短见。
当殷昊天想明白这个关节之后，面色大变，也顾不得叶行了，连忙掏出飞剑到处寻找，终于在那如同飞花般的生命消逝之前将其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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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亭子里，殷昊天和萧清零相对而坐，却又躲闪着彼此的目光。
萧清零是因为那如同告白一般的话语而面红耳赤，不知道从何说起。
殷昊天则是在想着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良久，萧清零局促不安地开口。
她的双手抓住衣服的边角，一双玉足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
“为什么呢？”
殷昊天起身走向亭外，望着这片一望无际的黑色天穹，指向那一颗最亮的星辰，笑着说道：
“看到了这漫天星辰了吗？”
“它们独自悬浮上高天之上，自顾自地散发着光彩。”
“但是，在这片黑暗中，它们是否感到孤独，又是否认为自己的这份心情是独一无二的呢？”
“它们确实孤独，但是它们又带着傲慢的态度去看待自己的孤独。”
“一方面认为自己孤独，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去发现、去寻找那些可能或者说是可以在乎你的人。”
殷昊天转过头，看向痴痴看着他的萧清零，星月之光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让他仿若诸天太古的神祗，充满了神性。
他顿了顿，又指向那刚好从天边划过的流星，接着说：
“你看，那天穹之上的星辰为什么非得是孤独的呢？”
“只要去尽力接近，只要去看，去观察，世上哪里还有这许多遗憾？”
“我不是在批评你，我只是在想……”
“小零，我能成为你的光吗？”
于此，他向她伸出了手。
“我来为你带来光芒，而我，也希求你能够借给我一份光芒。”
“好吗？”
望着面前的，在她眼中犹如世间一应美好集合体的男子，萧清零伸出手，然后……
拍开了他的手。
殷昊天脸上的神色一僵，只见萧清零面色绯红，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殷昊天一听，立即长舒一口气，安慰道：“没事，我会一直等你。”
闻言，萧清零的脸更红了，连忙支吾了几句后就向客房跑去。
殷昊天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没有言语，而是翻上了亭子顶上，背靠檐角，看着天上的“群星”。
“小主人，你刚才……”
小珠欲言又止。
“嗯，很显然，刚才心理问题开导成功了，但是没有成功认下我的好朋友身份。”
“好朋友？！”
“怎么了？”
听着小珠明显是音调上调的声音，殷昊天眉头一皱，心里涌现出诸多疑惑。
“我记得阿冉曾经说过，好朋友就是这样结交的，就是要对彼此心连心的。”
“可是，小主人，这不是求爱吗？”
“爱？什么意思？”
殷昊天眉头皱得更深了。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