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四局的局
第四调查局在天方市行政大楼里只有一间不引人注目的小办公室，里面只能容纳2到3个人办公。
但实际上，调查四局的真正办公地点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商业大楼里。
外面挂着天方市能源投资公司的牌子，公司前台是一位冷艳秀丽的美人，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就连脸皮最厚的推销员看着她的这副表情都不禁望而生畏。
被公司的形象墙和这位冰山美人隔绝，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家公司的内部是怎么一个情况，只是从午餐外卖的情况可以推测出里面应该是坐满了密密麻麻的工作人员。
周鹏飞从前台的冰山美人眼前经过，他装作没有看见对方，快步地溜进去。
当然，那位美人瞟了他一眼之后，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周鹏飞快步地走过了密密麻麻的工位，一路上没有和任何同事打招呼，直接停在了一个用钢化隔音玻璃隔出来的小隔间外面。
透过隔音玻璃上面有限的透明部分，可以看到隔间里面家具不多，但只需要一眼就知道，这些都是一些有点年头且养护得很好的木质家具。
中间一条办公桌，对面墙上放着古典的飞镖靶子，三支飞镖都扎在最中间的圆心处。
而在靶子的对面，一个老者坐在桌前，双脚交叉架在桌上，两眼微闭正怡然养神。
这小隔间外面没有任何文字能表明房间主人的信息，隔间里面的桌上也没有工牌之类的物件。
但所有人都能猜到，这老者便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而他的真实身份则不言而喻。
在门口短暂调整了下呼吸之后，周鹏飞推门而入。
“诺，愿赌服输，这50点，您老收好了”，一进门，周鹏飞就将一张不记名点券拍在了老k的办公桌上，“呯”的一声过后，老k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老k缓慢地将点券收了起来，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不对吧，小周同志，我们说好的可是100点。”
“凭什么给你100啊，你还不是只猜对了一半。”
“哦，一半？我的预测里从不会只有一半正确”，老k斜着眼睛，等着周鹏飞的解释。
“叶菁菁果然去见了陈岩生了，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周鹏飞满脸得意，故意将话只说一半，想吊吊这位局长的胃口。
“死小鬼，长出息了，敢吊我的胃口了？”老k伸手向桌面上的台灯摸去，吓得周鹏飞立马站了起来：“哎哎，老头子，台灯，那是台灯，别动粗啊，我说还不行吗？”
“我知道这是台灯，快说”，老k的手自然地转换成了摩挲模式，仿佛在给一尘不染的台灯掸去灰尘。
这台灯据说是一件古物，生产时间距今有200多年了。
而制作工艺上，更是遵循400年前的传统，难能可贵的是，经过简单的改造之后，它现在还能正常地工作。
当然周鹏飞担心的不是台灯的文物价值，而是台灯的重量。
这黄铜制品的台灯，至少有5公斤重，以老爷子的手法，砸在头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老k的手离开了台灯，周鹏飞才又坐了下来：“叶菁菁是去见了陈岩生，但是陈岩生心若磐石，不为所动，他们两啥都没有发生，所以说你只猜对了一半。”
“嗯？不可能！你把事情前前后后说来给我听听”，老k眉心处拧成了一个“川”字。
看到老k这个样子，周鹏飞心里突然浮现出那么一点快感来了，于是他把昨天探视日的情况，特别是叶菁菁和陈岩生的相处过程，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讲给了老k听。
“你懂个屁！”
听完之后，老k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又抄起了一本纸质的书，不等周鹏飞做出反应，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哎哟一声，正好打在周鹏飞额头。
紧接着，周鹏飞动作敏捷地把行将落地的书本接住，然后小心地放到远离老k的一边，纸质书在这个时代不是古董就是奢侈品。
“这恰恰是陈岩生珍惜叶菁菁的行为，我说他们俩会暗生情愫，两情相悦哪儿错了？”
“可是他们不是没有……”，周鹏飞捂着脸，警惕地看着老k，谁知道他下一个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你这满脑子垃圾的小鬼，要是陈岩生在那种情况下，什么都不顾直接那啥了，我才输了”，老k随手一挥，一支铅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老k拽在了手心里。
周鹏飞见状，手上捂头，嘴里哎哟。
心里却在腹诽：果然跟局长打赌是赢不了的，要陈岩生真那啥了，你也会说你赢了。
“叫什么叫，我还没有扔出来呢”，老k将手上的铅笔放在了桌面上，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周鹏飞问道。
“你刚才说刘一川在他们见面之前，给了几条控制台命令给陈岩生？”
“嗯，但是陈岩生没有用，我想有可能是他没有记住吧”，周鹏飞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转头却看见老k看向自己的眼神非常怪异，他意识到自己判断错了，立马站了起来。
“陈岩生不可能记不住，唉，这下难办了，我也看不透这小子了”，老k用手支起额头，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老爷子，我就不懂了，放着那么多大鱼你不抓，为什么在这个的学生身上下那么多功夫？”周鹏飞靠近了一点，看向老k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好奇宝宝。
“自然是因为他能起的作用比你们几个都大……”
“因为昆仑镜计划？”
老k笑着点了点头。
“黄初臻可不好对付，我们之前的卧底基本上都是一进虚拟现实就被发现了”，周鹏飞说道。
“所以我推测，接入虚拟空间的时候，他们一定有什么方法能探查人的思想。”
听到这，周鹏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陈岩生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
“不会啊”，老k淡定地说道。
周鹏飞顿时满脸问号。
“因为，陈岩生到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卧底”，老k慢悠悠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到现在还不认识你？”
“对啊，他不仅不认识我，除了你，他在这儿谁都不认识”。
“那你怎么确信，能把他发展成我们的卧底？”
“又想跟我打赌？”
“不，不想”，周鹏飞决定还是不要头铁了。
“陈岩生是一匹野马，我这儿不是正在找缰绳嘛”
“缰绳？”周鹏飞疑惑道。
“诶？你说他到底会不会爱上叶菁菁？”老k问了一句，既像是在问周鹏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鹏飞嘴角堆起了笑容，还是接了一嘴：“嘿嘿，老爷子，你这个问题，就不该问我，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我是……”
周鹏飞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老k 脸上的皱纹抖了起来：“滚，满脑子垃圾的家伙”。
“好的”，周鹏飞赶紧起身准备滚。
“等等，你活动一下，帮陈岩生和叶菁菁再创造点机会，每个月一天不够。”
“好的。”
“另外……把有关陈岩生的所有资料屏蔽掉，一定要不留痕迹，我怕海宁那边会搞小动作。”
“好的。”
“还有，反正你已经暴露了，我安排你去里水县一次，再查一查陈岩生的线索。”
“查什么线索？”
“能作为缰绳的线索……”老k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