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急症室
救护车尖啸着开了进来，医院门口的人群都让开了道。车门被大力的推开，医护推着担架床下到地上。来不及喘口气飞奔着进了医院，接待台的护士们围了上来。担架车边上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眉目清秀戴着口罩。她低头不看任何人，手里拿着个呼吸球囊，一下下捏着辅助病患呼吸。
病患是位女性，上半身裸着缠着纱布。肩胸的空当处可见花和大蛇纹身，类似日本浮世绘的风格。彼岸花十分鲜艳黑色蚺蟒描着金线吐着信子，看着着实有些怕人。救护车刚到没一分钟，呼啸的警车也跟着开了进来。两位风尘仆仆的警员下车就奔了过来，一个到处找医生嚷着叫救人，另一个守着病患和“白大褂”。
护士长赶忙去找当班的刘医生，此时此刻休息室里。李佳慧正坐在刘医生的腿上给他喂面，李佳慧问说：“先生，抱歉！海鲜主任没买，只有牛排的了。”妩媚的说道：“为了表达歉意，我喂给您吃。”
刘医生揽着她色迷迷的说：“那用嘴喂，行不？”两人正调情呢，休息室的门被实习医生和护士长推开了，大叫道：“急诊的来了个，喘不上气了，快啊！”
刘医生推开李护士，嚼着嘴里的面跟着冲了出去。一路上问检查情况，实习医生也是慌了神说着蚺的黑念叨着花的红。护士长忍不住插了进来，说是29岁叫李卉，医美隆胸台子上就出事了。来到病床前她皮肤苍白没了血色，金黄色的头发黏答在身上。手臂斜着腋下的创口大量的血渗了出来，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白色附着物跟着出来，腰腹部也有小创口流着血。
没时间在了解具体情况了，抢救室里刘医生在实习医生的配合下，给患者做了心肺复苏。给她插上各类的仪器，监测心跳的，辅助呼吸的 。
“白大褂”焦虑不安的拿着球囊在走廊踱步，警察就在不远处盯着她。看起来她年龄三十岁上下，扎了个马尾额头上沾着头发和灰尘都没来得及擦。刘医生走出抢救室，“白大褂”和警察都迎了上去，刘医生扯下口罩点头，颓然坐在椅子上。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他看着“白大褂”手里的呼吸机，愤怒的说道：“这球tmd的捏破了，你知道吗？”
“白大褂”拿起看了下，茫然的回道：“院里只有这个能用。”闪过了眼神，看向一边。
“你们医疗器械使用不培训的吗？更何况这种情况靠个球囊顶个啥用？为什么不上呼吸机啊？”连珠炮似的问着，急切的站了起来。警察忙上来询问情况，刘医生没好气的说：“医疗器械是坏的，这点我能确定，其他的你就得得问她了。”
警察拿出本子歪歪扭扭的写了些什么，“白大褂”眼神飘忽的说：“我不是大夫，只是个护士。手术过程中麻醉流程都没问题，主治大夫动手了，她才出的问题。”看向警察解释道：“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不信你可以看病历呀！”
刘医生拿过了病历，仔仔细细的一页页翻看，喃喃道：“患者心率降低到20次每分钟，血压、氧饱和度数据不可测得。用药：阿托品、肾上腺素、尼可刹米，同时胸外压和升压辅助。7分钟后心率恢复正常值，血压60/30，氧饱和度68，呼叫救护车送上级医院。”
刘医生想到患者脸上、胸上、腰腹的创口，翻前看后的问道：“你们一台手术，做了几个项目？”她慌神的解释道：“我只是护士，别的我都不懂的，我不是医生。”
刘医生也不看她，苦笑的看着手术名单。包含胸部假体植入、身体各部位的抽脂，以及脸部的脂肪填充 。看着“白大褂”指着那一页的内容，无可奈何的说：“赚钱也不是这么搞的呀！毕竟是个人啊！”
警察忙着上来问：“那人会怎么样？”刘医生无奈的摇着头，说：“说不好，很危险，生命体征很差。等各项检验指标出来了，才能判断。”抬头问道：“这个李卉的家属呢？之后肯定要手术的，他们得签字的呀！”
“白大褂”急着说：“家属还在过来的路上，不是本地的。”刘医生叹着气侧身走了，警察拽住了他轻声问道：“麻烦问下，现在能确定是什么导致的吗？”他想了想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回了休息室。
桌上的红烧牛肉面冷了，他找了个微波炉玻璃碗，加热了2分钟。垫块抹布捧着面，囫囵吞了一口。热气抵住喉咙呛住了，咳了起来面被呕回了碗里。眼镜上脸上，都是蒸汽和面渣。
他喘的厉害放下了碗，摘下眼镜用抽纸擦拭。咳嗽逐渐平复，拎起碗控了汤水，面丢在了垃圾桶里，碗放在水池。侧躺在沙发上闷了件外套，眯起眼想睡一会儿。
手表在黑暗中发出青绿色的荧光，嚓嚓的响动在静寂的环境中非常刺耳。摘下手表丢出了“被窝”，调整了下姿势但没了睡意。无力的扯掉外套，坐起什么东西搁到了，一模还是那块表。拿在手里秒针来回跳跃着，甩了甩又开始正常走时了。房间里的吸顶灯闪了一下，刘医生吓得一哆嗦。
无奈的对着顶灯说：“表我放好，知道错了！”门被护士长推开，看到刘医生涨红着脸，忙问道：“刘承灵，你没事吧？”
“没事，刚闷着头睡，有点热罢了。”看向桌上手表日历放大窗，目光凝视的发着呆。
护士长关切的问道：“小李走了，你要多保重啊！看你也不多歇歇，急着来上班做啥？”
适才反应过来的他，勉强的回道：“没事，刚才还想让她给我泡面呢，呵呵！”
护士长红着眼，反手捂着嘴，看向了垃圾桶里的面条，半天才说：“有什么事跟姐说，能帮得上的，一定全力以赴。”
“谢谢，汪姐。”刘医生起身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手抹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