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是巧了
当晚，宋仞也给猛禽小队还有程通安排了庆功宴，庆祝手稿护送任务顺利完成。
“燕队长，你们这次的计划，不光是骗住了老美，连我们也都被骗住了啊。”
姚仁茂朝燕南飞敬了杯酒，调侃道。
“没办法，我在明，敌在暗，我们再怎么演戏，敌人总会多留一手后招。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陪着敌人一起演戏，而真正的手稿，并不在这场戏里。”
燕南飞道。
“燕队长，那些出租车司机也是咱们的人吗？”
程通问道。
“哦，他们并不是部队或者公安的。既然已经让你乔装成普通人单独行动，那么就不能再安排我们的人保护你，那样相当于主动暴露目标，反而容易引起关注。那些司机，是我一位老兄弟安排的。”
“那万一我上错车了呢？”
“不会的，今天早上第一批到机场接客的司机，全是安排好的。你一上车，其他司机就都跟踪好你这辆车的位置了。其实一开始也只是想着留一手，以防万一，没想到你们真遇上了这么厉害的对手，不知道他们怎么是怎么能找到你的。”
燕南飞虽没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此机密的行动计划，能被人这么快就识破，迅速定位到程通的位置，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宋仞作为金陵公安系统的代表，也是这次饭局负责做东的，在这么尴尬的时刻，当然要负责缓解气氛。于是端起酒杯说道：“是的，必须彻底严查，这次除了老美以外，还有哪方参与了袭击，又是如何追踪到手稿的真实位置。无论如何，还是多亏了燕队长的安排，也算是有惊无险。”
燕南飞明白宋仞的意思，干了杯子里的酒，说道：“还是多亏了我那老兄弟，毕竟金陵地界儿上，那些台面底下的东西，你们公安系统不好出手，我更是没本事调动，只有厚着脸皮请人家帮忙了。”
“您说的老兄弟，就是今天那位老爷子吧？”
程通问道，“那老爷子功夫可真厉害啊。还有和我坐同一辆出租车的那哥们，要不是他，最后胜负还不好说。”
“哦？那位同志也是高手吗？”
宋仞问道。
“是不是高手不好说，但是他那几个屁确实很给力。”
“屁？”
宋仞听到这个关键词，心里咯噔一下闪过一个人，又问道：“小程同志知道那人的名字不？”
“那哥们是个话痨，路上就迫不及待告诉我他叫什么，我当时还嫌他烦来着，现在看来还得麻烦宋局长帮忙找到那哥们儿，我也得当面谢谢他。他说他叫丁衍。”
“哈？丁衍？”
宋仞心说，这不是巧了么，怎么又被小丁同志撞上了，连忙拿起电话打给交警大队确认。“喂？老王吗？我宋仞啊，今天早上机场高速的事故，做笔录的目击证人里是有个叫丁衍的吗？对对对，二十多岁不到三十，一个年轻小伙子，在软件谷上班的，是他是他，行行行我知道了，谢谢啊，改天找你喝酒。”
挂完电话，宋仞忍不住笑了起来，燕南飞几个不明所以，问宋仞怎么回事，这哥们儿难不成有啥来头？
宋仞哈哈一笑，说道：“我告诉你们，这小子来头还真是不小，这可是个神人！”
接着开始讲起丁衍的“神迹”来。
丁衍这会儿刚参加完接风宴准备溜达回家，突然打了个喷嚏。“难不成小雪想我了？”
……
市中心鼓楼医院，孙中元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养伤。
林晚竹坐在床边，正在给孙中元削苹果。
“五爷爷，怎么样啊，很多年没当英雄了吧，今儿这一架打得过瘾不？”
“过瘾，那真是过瘾。”
“过瘾个屁！”
林晚竹没好气地把苹果塞到孙中元嘴边，“您这多大年纪了，早该退隐江湖了，还想着去掺和江湖纷争呢！您要是嫌命长，可以跟我说啊，我平时多气气你不就行了，还给我做做出气筒，犯不着去跟人打架呀。”
“不行不行，你，还有你爸小时候，已经气我气得够多了，我已经有抵抗力了，不够刺激。你爸要是啥时候想起来把我那玉笛子赔给我，我反而还能受点刺激。”
“嚯嚯，看来您这伤还不够重，行吧，下回我想办法惹点事儿，到时候人家上门报复，您再帮我去打一架。”
“你那些过小孩儿过家家的事儿，有什么好参与的，你摆不平就找你爸去。哎呀，说起来，确实好久没跟三哥一起并肩战斗保卫国家了，今天难得找回了些当年的心情，痛快啊。可惜年纪确实大了，往后估计很难再有机会帮三哥了。”
孙中元感慨着，眼里满是对年轻时的向往。
林晚竹没再调侃孙中元，柔声问道：“五爷爷，你是不是很怀念你们五个兄弟并肩作战的时候呀？要是爷爷还在世的话，今天你俩就得住双人病房了。”
“是啊可惜大哥走得早我告诉你啊，你爷爷要是还在，哪里轮得到三哥安排这些个破计划你别看你三爷爷当个什么队长计划这个计划那个的，你爷爷还在的时候，三哥顶多就是投石问路的那块儿石头，只顾冲锋就行了，我连受伤的机会都很难找。”
“那是，大哥还在时我哪里用得着动脑子，大哥指哪儿我打哪儿就是了。”
门口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燕南飞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三爷爷好！”
林晚竹站起身给燕南飞问好。
“小竹子？已经这么大了啊。”
燕南飞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和蔼慈祥，“你坐着就是了，怎么，小时候怕我，长大了还怕我呢？”
“谁让三哥你总是板着个脸，讲话声音又大。”
孙中元调侃道。
兄弟两个就像两个普通的老人一样随意聊着天。林晚竹给燕南飞泡了杯茶，听了会儿当年的故事，想象着自己亲爷爷当年的英姿。
林晚竹对自己爷爷的印象停留在那个摇着扇子喝着茶，给自己讲三国的模样。自己眼里的爷爷总是云淡风轻，谈笑风生，遇到任何事情都不紧不慢，成竹在胸。挺温和的一人，但所有来家里的客人都客客气气地喊声东爷，或是林前辈，也就五爷爷孙中元可能没大没小一点有时候会喊老东头，三爷爷燕南飞平时看着威猛，跟自己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个憨憨模样。
林晚竹从小常听周围人说起他们兄弟五个的传说，所以一直对惩恶扬善的英雄主义有着天然的崇拜。平日里脾气虽然蛮横了些，主要也是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导致自己周围总是围了一圈又一圈家世显赫的公子哥。林晚竹对这些公子们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甚至带着厌恶，所以从来没有一点点好脸色，时不时还坑害坑害那些喜欢欺负人的纨绔子弟，于是在金陵的上层圈子里，成了人人皆知的野蛮小太妹。久而久之，连衣服装扮，都不自觉地往这个路子靠拢了。
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孙中元这些长辈外，林晚竹内心只对一个异性保留了一大块儿温柔，也是因为在林晚竹还很小的时候，那个人，那时候还是个男孩儿，做过林晚竹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