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老过招
三人沉默了半晌，燕南飞开口道：“我们收到消息，孤狼的人已经将手稿暗中转移到了墨西哥，墨西哥时间今晚九点会有三架飞机同时从蒙特雷起飞，手稿会在其中一架上，顺利的话大概后天凌晨4点到达金陵。估计知道手稿的国家已经提前派人潜伏在金陵了。麻烦宋局长尽可能排查一下这几天在金陵的外国人里有没有可疑分子，另外做好保护民众的准备。手稿到达金陵前，我还得去见个老朋友，准备工作就交给二位了。”
说罢，便离开了会议室。
宋仞问姚仁茂：“姚部长，燕队长说的老朋友是谁？”
“我也不清楚，说起来虽然我的官衔比燕队长要高，但燕队长和猛禽队毕竟是夏国的核心战斗力，燕队长的资历也比我厚。实际上除了朱部长以外，公安部并没有人能直接参与讨论八番队的任务计划。我更是无权过问燕队长的安排。咱俩还是把能做的准备先做好吧，其他的就相信猛禽和燕队长吧。”
姚仁茂说的朱部长，是公安部正部长，朱新红。
……
燕南飞回到宋仞给猛禽小队安排的宿舍，和队员们再次梳理了一遍任务计划。燕南飞让队员们好好休息，整理好状态，自己换了身普通老大爷的装扮，出门打了辆车，目的地正是五爷所在的东湖茶馆。
出租车在老街外围停下，燕南飞跟随着记忆，七拐八拐顺顺当当地找到了东湖茶馆，一步也没走错。
是啊，怎么会走错呢，这可是当年燕南飞跟几个老兄弟结拜的地方。
茶馆生意一如既往得好，燕南飞随意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五爷不在，泡茶的是那位大妈。大妈见来客人了，熟练地给燕南飞端上一壶茶一个茶碗，一碟瓜子。
“秀芳，我那个茶盅呢？”
燕南飞拿起青花瓷茶杯，很自然地问道。
大妈正要转身，听见燕南飞喊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老大爷。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我在部队二十年没回来过，你们已经不记得我了啊。哈哈哈。”
燕南飞感慨到。
齐秀芳盯着燕南飞，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是三哥？”
齐秀芳试探着问道。
“不是你三哥还能是谁。我说秀芳，你这泡茶的水平一点儿没长进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跟老五好好学学？”
“真是三哥啊。三哥，咱们得二十年没见了！”
“是啊秀芳。这次回金陵也是有任务在身，趁这会儿空闲，来找你们聊聊。老五呢？”
“喔，中元他出去买些花生，店里的花生用完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正说着，燕南飞听见一声细小但异常尖锐的破空声。一粒花生像出膛的子弹一般朝自己左脸射来，速度之快，甚至让花生前方的空气来不及四散，而是被花生不断挤压，凝实成一柄空气匕首，顺势要刺入燕南飞的太阳穴。正如五爷表演的扔瓜子壳是先在砧板上划口子，再把瓜子壳插进去，此时这粒花生也正准备先划开燕南飞的脑门，然后再钻进去。
就在那空气匕首即将触碰燕南飞皮肤的时候，只见燕南飞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手掌朝左，挡在左脸前，迎向那凌冽的气劲。
好似有一声轻微的撞击声，空气凝成的匕首径直撞在燕南飞的手心，花生紧随其后击打在手掌上。燕南飞立刻握住拳头，放下手臂，摊开手掌，只见花生完好无损，却像是嵌进了掌心那一层厚厚的老茧中，生生砸出一个红点。
从花生飞进茶馆大门，到燕南飞接住花生，整个过程，店里没有一个茶客注意到，没有人看见那粒花生，更没有人听见花生引发的破空声。
“我说老五，你这下手有点重啊。”
燕南飞把那花生扔进嘴里，一边说到。
“哈哈，那得分人，对三哥你来说，不就是接了粒花生而已嘛。”
孙中元笑着从门外走进来，到燕南飞身边坐下。
齐秀芳见孙中元回来了，便回去取出两个紫砂茶盅，一个底部刻着“中”字，是孙中元的，另一个底部刻着“南”字，是燕南飞的。齐秀芳将两个茶盅递给哥俩，便回避开，自顾自地泡茶去，不再多打扰兄弟两个。
“三哥，说吧，这次来有什么要紧事，还非得要提前试试我的功夫。说起来，要不是你派来那小子喊我五爷，称呼你三爷，我说不准就好好招呼他一番了。毕竟人人都知道你燕大队长，可喊你三爷的人可不多。”
“呵呵，那孩子是我收养的，算是我的徒弟，我叮嘱过他，到了五爷这儿，报三爷的名号，比燕南飞的名头管用。废话不多说，老五，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很可能会直接改变未来几十年的世界格局。上头对此很重视，同样的，敌人也很重视，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所以我需要你帮个忙，有些暗处的事情，你得帮我多盯着一点。毕竟你一直在金陵，更熟悉现在的金陵。”
“我明白你的意思。三哥，具体需要做什么，你都跟我说一下。”
孙中元说着，抬手朝着身后的空气随意拨弄了下。
二人聊着详细的计划，奇怪的是，明明聊天内容都是些不得了的秘密，却没有茶客注意到二人的对话。此时，茶馆门外有个满头金发的外国游客很着急。他双手拿着一只单反相机，看似在挑选相机里拍摄的照片，嘴里却在小声地“自言自语”。
“报告，猛禽的队长在一个茶馆里和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人聊天，聊天内容好像和手稿有关。”
“另一个是什么人？他们都说什么了？”
“那个人应该是个高手，能把花生当暗器用，出手非常快，连我都只是勉强能看到他的动作。他们好像在商量着要暗中执行什么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不知道，说完这个就没再继续了，两个人只是在那儿嗑瓜子剥花生。”
对讲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们很警惕，可能已经察觉到你的存在了。我会让麦克去接替你的任务，你先回来，我们再梳理下整个计划有没有疏漏之处，尤其是飞机落地后可能用来转移手稿的路线，看看还有没有遗漏。我怀疑，他们还准备了几条更隐蔽的转移路线没有被我们识别出来。”
“明白，我马上回去。”
茶馆内，燕南飞和孙中元还在讨论着。
“外头那个好像走了。”
燕南飞道。
“嗯，躲在门外也听不到啥，留着干嘛呢。”
孙中元不屑地说到。
原来孙中元刚才朝空气中那一挥手，其实是在二人周围划出了一道“风障”。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二人周围的空气正在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式流动着，将二人与周围半米外的一切暂时隔绝开来，声音也被限制在了这风障的范围内，只要不是故意大声，外面的人就基本听不见里面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