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大进展

    丁衍一边等着，一边回忆着与女人之间为数不多的点点滴滴。七月份的太阳早早地就悬在了空中，虽然还是早上八点多，阳光已经足以把人晒出汗了。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已经八点半了，丁衍已经看到远处有辆129路往自己的方向驶来，可女人还没来。丁衍有些焦虑，该不会今天女人不来了吧。还是说，可能不只是今天不来了？该不会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吧，我还没来得及向她要联系方式呢。

    眼看着129路快到了，丁衍听见另一侧一阵匆忙的跑步声。侧目看去，是朝思暮想的女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碎花短袖连衣裙，拎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慌慌忙忙地往这儿跑来。

    129路停在了丁衍面前，女人还有二三十米左右的距离，眼看着司机似乎不打算等女人，准备关上车门了，丁衍，一个箭步往前，一只脚踩上了车，就这么停在那儿，不上也不下。司机师傅问丁衍到底上不上，丁衍不回答，只盯着女人的方向，看着女人总算跑到了跟前，让出半个身位，柔声说道：“快上车吧。”

    “谢谢。”

    女人朝丁衍浅浅地笑了下，淡淡说到，便上了车。

    还是老位置，一前一后。女人坐下后喘了会儿气，待呼吸平稳后，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巧克力夹心面包，吃了起来。丁衍看着女人的侧脸，因为刚才一阵小跑，女人脸色还透着粉红。几滴汗水从发丝中流下来，鬓角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脸颊伴随着女人口中的咀嚼一股一股的，丁衍觉得可爱极了，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嗤嗤——”

    女人好像听见了丁衍的笑声，愣了下，停顿了两秒，而后又继续咀嚼起来。想来是早上睡过头了，没来得及吃早饭，只能吃个面包垫一垫了。

    丁衍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吃播，突然车子路过一段坑洼，重重地震动了下，女人正在吃着面包，被这么一震，影响了正常吞咽过程，好像是噎着了，低下头，不停拍着胸口，表情有些痛苦。丁衍在后面发现了异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把女人直接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女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丁衍双手绕过女人的纤腰，环抱住了女人，用力收紧。

    女人刚觉得有些吃痛，还没喊出声，却只觉堵在咽喉处的面包被腹中空气顶了上来，这才明白原来男人是在帮她。

    看到女人的呼吸恢复顺畅，丁衍松开女人，坐回位置不说话。女人见丁衍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耳朵通红。女人心想，这男人跟自己坐同一班公交车来回也快半年了，每次都在后头一直盯着自己看，却几乎没和自己说过话，估计真是个脸皮挺薄的家伙吧。

    女人不知道的是，丁衍哪里是什么害羞的人，害羞能干出在摄像机前脱裤子放屁的事儿？丁衍只是一直把女人当神仙姐姐，生怕给女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一直没想好怎么开口搭讪。丁衍这会儿低着头，其实是在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脑子yy呢。

    丁衍此时正在回想刚才那一抱。因为一直在女人身后，对女人前面的部位缺少认知，双手刚环绕上去时没把握好位置，不小心触碰到了女人柔软的南半球。虽然这半年来每个周末都要见女人，可一直以来都觉得女人是匀称型的，算不上丰满，没想到啊，人不可貌相，这触感，看来都是真材实料，没有像网上说的那样，三分靠自己，七分靠内衣。

    丁衍的思绪越飘越远，就在快要拉不回来时，女人轻声说了句谢谢。丁衍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说了句对不起，为自己刚才占了女人便宜道歉。

    女人看着丁衍傻乎乎的表情，听男人没头脑地来了句对不起，只觉得好笑，噗嗤一声，却没意识到刚刚卡在喉咙里的面包这会儿还在嘴里，一不小心，几粒嚼碎的面包渣落到了丁衍脸上。女人捂住嘴，一脸不好意思地向丁衍道歉，拿出纸巾递给丁衍。其实丁衍心里巴不得女人再朝丁衍脸上多喷一点，就当是在亲自己了。只是生怕这想法太变态吓着女人，丁衍才没敢说出来。

    女人觉得怪尴尬的，回过身坐了下来，不说话了。丁衍擦干净脸上的面包渣，闻闻纸巾，又闻闻刚才抱过女人的手，脸上表情跟个痴汉似的。

    整整六个月，还没今天一天的进展大。丁衍觉得自己转运了，回头买个彩票去。

    女人恢复了以往的恬淡平静，丁衍看着女人又回到了以往印象中的样子，和刚才喷面包的样子对比了一番，感慨到，仙女美归美，可一直飘在天上嘛，距离太远，让人失去了追求的欲望。仙女偶尔下一次凡，到你面前晃悠一下，那才真的是让人彻底丢了三魂七魄啊。

    又到了医院门口，女人先下车，朝着医院大楼走去，丁衍跟在后头，在医院大门处停下，看着女人的背影。女人突然放慢脚步，上身朝右侧转去。丁衍有些激动，难道女人是要转身朝自己说再见吗？这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可以追她吗？

    只听女人喊了声，“李阿姨早”，顺着女人的方向望去，一个中年妇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胸口的名牌上写着“李锦-主任医师”，正笑着朝女人走去。

    “原来是朝别人打招呼啊。”

    丁衍自觉无趣，回头找了个路边的石墩子，坐下来准备玩手机，一边等女人。

    那一边，女人和李主任肩并肩走着。李主任问女人：

    “小江，你们小两口感情不错嘛，每次周六都送你过来。”

    “小两口？李阿姨你说谁和谁是小两口？”

    “你和那个小伙子啊。”

    李主任朝医院大门外的方向努了努嘴，“喏，就是那个小伙子，每次礼拜六你过来他都跟着一起，然后就在门口坐一上午，再等你一起回去。”

    “哦？等一上午？那也不是我对象。”

    女人笑着否认，一边抬起手，挽了挽右耳后面的头发。

    “哎呦喂，你跟李阿姨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就你这生人勿近的性格，追你的男孩子没一个能坚持超过一个月的。这小子跟你前后脚同出同进半年了，你都没嫌弃人家把人赶跑，不是小两口是什么。”

    “呵呵，反正不是。李阿姨你赶紧查房去吧，到点了。”

    女人加快了步伐，想要摆脱这个爱八卦的阿姨。

    李主任摇了摇头，看着女人这又是撩头发又是一路小跑想要逃走的样子，认定了女人是不好意思坦白，也就没再逼问，赶紧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