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事不堪回首
老栓头开始教风不易飞龙十八手。
飞龙十八手,一共十八招,分别是:
飞龙探爪,龙母照镜,蛟龙翻身,二龙戏珠,玉龙盘腿,云龙摆头,乌龙绞柱,黑龙甩尾,毒龙出洞,骑龙入水,卧龙暴起,双龙扑须,气贯龙爪,龙贯长虹,黄龙摇身,龙伏身,龙抢珠,龙转身。
将十八手一一教给风不易,老栓头去做饭,留下风不易自己练习。
风不易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练好飞龙十八手,练好用枪,他这个白纸级镖客,若想在这个末世活下去,必须有些真本事。
于是日夜苦练,老栓头睡觉之后,他也继续练。
老栓头睡觉也得抱着那个书包,因为怕风不易突然变身,只有书包里的药剂能制住他。
三天过去。
这天夜里,老栓头迷迷糊糊听到外面蹭蹭作响,便睁开眼睛,扒着窗口去瞧。
只看到风不易在月光下练习飞龙十八手,一招一式,力道十足,刚猛有力。
“好家伙,他是个练武的天才呀。”老栓头感叹。
老栓头不知道,风不易的狼人基因,本身就擅于战斗,练习飞龙十八手,在狼人基因的加持下,进步飞快。
任何搏击术,无非速度力量反应,这些狼人基因全能提供。
老栓头靠着床头,从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页,一张发黄的旧照片。
那张纸页正是从风不易的镖客注册本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一行字:
徐不易,大风镖局镖客,一号,白银镖客。
那张旧照片上,是老栓头和一位年轻人的合影,年轻人高大强壮,有着开朗的笑容。
老栓头抚摸着照片,默默地流着泪,凄然说道:
“不易呀,你走的这两年,师父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呀。”
“不易,当年你创建了大风镖局,师父跟着你靠走镖这碗饭,才得以在末世生存下去。现在你不在了,我的好徒儿,为了你,师父就是累死,也绝不能让大风镖局关门!”
原来大风镖局是老栓头的徒弟-徐不易建立的,徐不易是一位白银镖客,可惜英年早逝,只剩下老栓头一人独撑着镖局。以前,徐不易是大风镖局一号,老栓头是二号,死了之后,老栓头成了一号。
现在,一号老栓头,二号是独眼,三号是风不易。
老栓头抹抹眼泪,举着照片向窗外瞧,自言自语地说:“不易,你看这个人,他叫风不易,他一定是你的转世投胎,要不怎么能那么巧让我碰见。他现在已经加入镖局,你放心,师父一定把他培养成像你一样的白银镖客。”
风不易的名字正是由这位已逝的徒弟而来,不易不易,活着不易。
外面下起雨来,末世里的天气总是那样多变。
风不易仍在雨中练着,不肯回屋,和他心中的伤痛相比,这点雨算得了什么。
妻子、女儿都已逝去,现在只有他一个孤独的活着,跟着老栓头,去做一名镖客,走遍天下,去找寻属于他的真相。他必须练好功夫,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屋内的老栓头也是泪如雨下。
两年前,他与徒弟徐不易在大漠戈壁中行镖,无意间遭遇了大漠凶兽—炎火蜥,这可怕的凶兽体型巨大,还能喷火,遇到它没人能活下来。
徐不易让老栓头去拿炸药,自己挡住炎火蜥,等拿炸药回来,徐不易已经死了,被炎火蜥吃的只剩骸骨。吃饱了肉,凶兽便离开了,留下了老栓头的命。
徒弟让师父去拿炸药,其实是他先跑,用自己的命换了师父的命。
两年来,老栓头一直内疚,一直痛苦,直到遇到风不易。
他又有了一个新徒弟,镖局又多了一份希望。
看着雨中练拳的风不易,老栓头感慨万千。
…………………………
五天之后,风不易已完全掌握了飞龙十八手,练的相当娴熟。
正在大风镖局院里练习着,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毕竟是狼人之身,风不易的鼻子出奇的灵敏。
一辆小汽车驶来,风不易认得,那是双驼镇上田七医生的车。
车门打开,田七跑下来,还带着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那个中年男人戴着副眼镜,抱着一个小女孩。
风不易觉得这对男女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田七先跑过来,说道:“老栓头呢,有人要保镖。”
风不易把三人领进屋,中年男人将小女孩放在床上。
小女孩受了伤,正在昏迷之中。
看到这昏迷的女孩,风不易忽然想起来了。
这个女孩就是在双驼镇外,赏金猎人给我看的画像里的女孩,三个人,一家三口,男人 女人小女孩,没错,正是来的这三人。
老栓头也看出来了,给风不易使个眼色,示意他先别做声。
田七告诉老栓头,这对夫妇带小女孩来双驼镇找他看病,他已给小女孩止血包扎,可这女孩伤的不轻,需要大量抗生素消炎。
镇上没有抗生素,只能来找老栓头这个镖客。
抗生素只有锁龙城才有,他们需要老栓头带着小女孩去锁龙城的医院。
老栓头眉头一皱,无奈道:“田七,你又不是不懂,进入锁龙城需要出入证件,我没有呀。”
那个中年男人立刻从身上取出三张出入证,塞给老栓头。
老栓头上下大量那男人和女人,敏感地问:“你们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男人与女人对看一眼,男人回答:“我们一家人是从外地来的,想搬去锁龙城居住。”
男人叫王振,女人叫柳若芸。
老栓头心想,这大沙海可不是个好地方,别人总想着逃离,这一家人却搬过来住,想必是犯了大事或躲避仇家。还有两个赏金猎人正在追捕他们,他们一定来历可疑。
老栓头让王振把来历说清楚。
王振有些紧张,辩解道:“我们的来历,跟你们镖客没什么关系吧,你们收钱,走镖,不就行了。”
老栓头却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给王振解释:
“我们大风镖局,有三不保。第一,来路不明的镖,不保;第二,不属于货主的,偷来抢来的镖,不保;第三,即将死亡的镖,不保。”
“你们已占了两条,第一来路不明,第三人快死了,这镖我接不了。”
老栓头连连摆手。
王振和柳若芸均是踌躇,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始终不肯说出来历。
风不易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小女孩。
这是个五岁的女孩,与他逝去的女儿同样岁数。
女孩长长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呼吸微弱,昏迷不醒,背上有一条刚止住血的伤痕。
小女孩就快要死了。风不易想起了他的女儿,他记得那个时候,他睁开眼睛,女儿早已没了气息。那个时刻,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如今,眼前的小女孩还活着,还有气息,还有拯救的可能。
风不易变得非常激动,听到身后老栓头说不肯接镖,他回过头来,说道:
“这趟镖,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