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寝食难安
……
“什么人在太史宫动武？！”
没多久，一群披坚持锐的官兵，将观月居包围。
当看到已成为两半尸体、和满地碎肉的杨黎和郑武，全都神色骇然。
他们分别是朝廷大吏和武道高手，就这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人所杀，死相凄惨。
“何人出手？”不多时，监正葛云天，心有所感，白衣飘飘，从摘星楼掠下，面色冷沉。
两人都是他的杰出弟子，可肩司天监大任，就这么死了。
饶是他立身高处，坐看红尘，心中也有些冷意。
这是浑然不将司天监，和他葛云天放在眼里。
当下，他掐动手指，开始推算，无论何人，都要为两个爱徒主持公道。
然而下一刻，他却心中一沉，发现推演下，天机一片混乱，因果朦胧，甚至有种恢弘而恐怖的气机弥漫，像无形间，有一座可以顶天立地，镇压万世的混沌大钟，隔绝一切。
他都察觉到渺如蝼蚁，若面对诸天意志。
葛云天瞳孔收缩，眉毛不断抖动，他推算之术，一向囊括天下，无往不利。
最近怎接二连三，有让他无法推演之事。
这是何等命格？简直细思极恐。
……
安乾宫，天子御书房。
很多治理天下，安外攘内的决策，都在这里发出。
姜国天子，每日下朝，都会看书两个时辰。
为君者不但要雄韬伟略，还要知识广博，心存社稷。
姜国天子此刻，看的书名为《天数论》，不多时将书籍放下，望向不远处，一名身穿朱红蟒袍的中年男子，面露轻笑道：“六弟，司天监将天下人气运分为九等，朕乃一国之君，当朝天子，只是达到第五层“天人”命格，可算有趣？”
书中讲述天下众生的气运等级分别是，草莽、士族、朝官、将相、天人、太乙、天乙、鸿蒙、帝皇。
不同的气运命格，呈现颜色亦不同，共分白、黄、蓝、赤、金、紫、青、紫金和七彩。
每个等级，还有相应异象，比如将相是蛟蟒，天人有帝王华盖，太乙会有紫华漫天，天乙清气冲霄、鸿蒙有紫金鸿蒙气等等……
命格气运，可通过一些特殊的事迹壮大，改天换命。
山河有风水、国家有气数、苍生有气运，着实思路清奇。
身穿赤红蟒袍的中年男子，面色威严刚正，一身武道真气外放，竟有龙吟象鸣之声传出。
他像龙象尊者，高不可攀，威严肃穆。
正是大姜，赫赫有名的武道王侯尊武侯。
当年老皇殡天，新王登位，为是姜震最强大的对手。
一身武道修为冠绝众王子。
但志不在朝堂，喜欢行走江湖，磨炼武艺，如今已达到龙象境，放眼大姜都是一等一的顶尖强者，可威压山河。
尊武侯姜武面露淡笑，语气清淡：“司天监出自“天机宗”，天机宗的望气测命之法，传承千载，见识广博，既此划分，自有其道理。”
姜震默默点头，知道天下水深，世俗王朝之主，面对十大正宗，六大圣地之时，亦有无力。
这些宗派存在数朝，非短短两三百年王朝，可轻易扳倒。
每隔天下大乱，龙蛇争锋，天地之主的人选，也要被他们认可一二……
当年姜成道太祖，建立姜朝，和他们也有交集。
“如此说，无论九阳王体，还是《儒圣手札》，数百年罕见之物的持有者，命格比朕还贵了？”姜震眼眸轻垂了下，语气莫名淡笑道。
尊武侯微微摇头，语气无波：“一朝天子，有王道龙气加身，苍生气运护持，比本身气数命格不知超出多少，自非常人可比。”
姜震微微颔首，无论如何这两人也值得注意。
当下下令：“传令司天监日夜监视，旦现可疑人士，即刻上报。”
为找那觉醒九阳王体的人，他没少耗费心神。
还没丝毫痕迹，白鹿书院，清气冲霄，大儒杜生言称《儒圣手札》出世。
又让他劳心劳累。
《儒圣手札》可乱国本，他非常在意。
“禀陛下，谍子秘奏，杨黎政史和郑武，被神秘刺客袭杀，已……殒命。”内廷老太监魏安，躬身行礼道。
他服侍过先皇，武道修为同样达到龙象境，是姜震身边最坚强护盾。
十三年前，元蒙帝国，摩柯无量宫八部五派之中的蓝叶派、紫叶派，巴图和巴勇两位草原强者，混进王宫，刺杀天子，诸多大内高手，抵御不得。
正是他出面，一掌拍出，狂暴武道真气，如煌煌天威，将两位元蒙帝国的刺客拿下。
二十年前山海战役，他更凭借着自己的智谋，调兵遣将，大败元蒙帝国三十万大军。
朝堂地位亦是极高。
“杨黎郑武被刺杀？”姜国天子瞳孔凝缩，愕然道。司天监官员，居住太史宫，侍从众多，谁能刺杀他们。
且杨黎和郑武武道实力也不错，寻常江湖好手亦非他们对手。
“凶手找到吗？”姜国天子面色当即沉了下来，刺杀朝廷官员，浑然不将大姜的律法放在眼里。
魏安眉头蹙眉，恭声道：“据消息称，监正已去现场查看，并未推演出凶手是谁。”
姜国天子微怔，能让葛云天都推演不出的人，天下可没有几个。
“如今的王城倒有些诡谲了。”尊武侯轻抿了一口茶水，感慨道。
姜国天子微微点头，太祖之体，儒圣手札，一桩桩，一件件，诡异事件，束手无策，着实罕见。
难道这真预示着姜国要乱了吗。
“看来将灾星发配青州，迫在眉睫。”尊武侯语气轻缓道。
当年葛云天，在给十皇子灾星批命时，曾言灾星越成气候，对姜国的气数影响就越大。
虽说将之打入冷宫，不准习武，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是压制不住。
姜国天子眸光微眯，若非姜国的国策是三纲五常，儒家治世，他亦不会让这小灾星，活到现在。
大姜建国近三百年，五代人的努力，怎能就此在一个“劫数”，发生动荡。
……
“《天子望气术》？”等姜彻回到冷宫，查看一番混沌大钟，面庞顿时露出一抹淡笑。
在杨黎的太史宫，他的确心神控制着混沌大钟，看能否凝练道痕，果然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