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气冲霄，浩然之心
白鹿书院，位于京都以东五十里处，乃三大书院之首，大姜官员，各州各府，超过一半都出自此书院。
它在大姜儒林地位崇高，只要能进入，几乎仕途昌运，平步青云。
诸多建筑内，传来儒圣郎朗的读书声。
当代大儒杜名，正在一处楼阁内，观看书籍，大姜的经史子集，都由白鹿书院编制。
不远处，还有一名身穿金袍的青年，气度不凡，隐隐有龙气环绕。
正是当今建国太子，姜君。
王子不但要有武道基础，文学造诣也不能落下。
王室规定，每位王子，在六岁之后，都要来白鹿书院学习。
“太子，经史子集，背诵的如何？”半晌，杜名放下书籍，轻抿一口桌边的茶水，看着正沉浸在手中的姜君，轻笑道。
姜君能成为建国太子，多亏母氏出自渝州王氏的名家。
那是和太祖，一起打江山，立过悍马功勋的开国元勋。
死后更被太祖，追加为南山王，地位仅次于王室。
“老师，我记忆力残缺，对习文练武力不从心。”姜君观看一会，额头上有些淡淡的汗水，苦笑道。
自从十五年前，灾星降世，克父克兄，几位王子被克死后，他也被邪气入体……
导致精神虚弱，无论是习文、还是武道，进阶都十分缓慢。
“唉，大姜国运下降，看来灾星影响的确很大。”
杜生摇头，无论是三皇子、六皇子，都气运不俗。
却被灾星相继克死，连建国太子，根基虚弱至此，大姜这一代的未来之君，近乎已被凋零一半啊。
“老师放心，半年后父王就会将之赶走，在青州那片苦寒之地，小灾星恐怕就会死去，到时我体内的邪气，应该会自行消散……”姜君眼神冷厉道。
被灾星克制成这般模样，自是心中愤慨。
这些年他表现不佳，父王已有重立太子之心。
“老师，难道普天下，真没什么物品，可以根治我的邪气吗？”接着姜君再次询问。
“难，那缕邪气，作用在根骨和精神之上，一般的药理，根本难以治愈。”
“当然，若能找到五百年前的《儒圣手札》，一缕浩然之气，就可清理，百邪不侵……”
杜名捋了捋胡须。
姜君嘴角抽搐，《儒圣手札》，这几百年，江湖门派，王公士族，天下学子，都一无所获。
他怎么可能能得到。
杜名抬头望向，白鹿书院的山地，那里有一座雕像，手捧书籍，正是儒圣。
自从《儒圣手札》消失，儒家圣路断绝。
他不过只有大儒境界，相当于武道龙象境。
心中也有些遗憾。
咔嚓！
就在这时，儒圣雕像轻轻震动，紧接着诸多清气，自雕像内溢出，遮拢天穹。
清气在高天上，凝聚成一本书籍，上面赫然写着“天下大同”四个字。
景象囊括百里，整个白鹿书院，和王城附近，都能看到。
“天下大同？是儒圣手札出世了？”杜月心头震动，低声道。
姜君脸色巨变，儒圣手札消失五百年，怎会无端端的出世？
这简直要掀起，姜国儒林狂澜啊。
天下风云都会因此而动。
下一代儒圣或要诞生，注定又要载入史册。
……
“浩然之心……”
藏书阁内，姜彻吸收完《儒圣手札》之中的浩然之气。
此刻他心脏部位，散发出绚烂的白光，将全身经脉、骨骼都照耀通透。
仿若有一颗仁者无畏之心。
此后催发的浩然正气，刚猛霸道，可克制诸邪，清肃天下，强大无比。
“以我现在的真气总量，恐怕达到正常人五百年地步。”
姜彻凝视自身，九阳王体，本就让他体内的真元总量，储备惊人，再加上澎湃的浩然之气，更加骇人。
正常修炼到真气境，十年便可。
他却有五百年，差距不可道计。
“可以直接迈入搬血境了……”姜彻目露精光。
搬血境是以自身真元，洗淬全身武道精血。
真元数量越多，血液洗淬的便越凝练，巨力更恐怖。
他有五百年的真元内气，注定能凝聚更多的精血。
一念至此，姜彻便盘坐而下，调动体内的真元，开始洗练真血。
藏书阁庞大，荒废多年，那些老太监和宫女，大多目不识丁。
基本不会靠近藏书阁，何况姜彻现在迈入武道之途，神魂感知大增，附近几十米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不用担心。
轰隆！
真元调动下，姜彻全身的血液，像洪炉中的沸水般，隆隆颤震动起来。
每次震动，都像得到巨大的洗礼和凝练。
血液中的杂质，被逐渐排出，炼化，颜色更加深邃。
某一刻一滴又一滴的“精血”被凝练而出，出现在他的丹田气海内。
每一滴精血，都散发着磅礴的血气之力，像是红色的钻石一般。
正常搬血境的人，能凝练出十滴精血，就算武途宽广，力大无穷了。
姜彻却直接凝聚出一百多滴，形成一个小型的湖泊，仍旧没停下。
当将全身的血液，彻底凝练，足有三百六十滴武道精血。
像红色的星辰悬浮，透发强悍蓬勃之味。
“三百六十颗武道精血，对应周天之数，这应是搬血境的极限了。”姜彻缓缓吐一口气。
藏书阁一些上古书籍中，那些武道大神通者，天资旷世，能做到这一步。
但上古武道早已消逝，这种凝练武道精血方法，已经断绝。
姜彻可谓异类。
“不过，三百六十颗，对我未必是极限，我还有不少真元没凝练入血液之内。”
姜彻内视己身，九阳真气和儒圣的浩然正气，都是一等一，强绝内气。
再加上足有五百年，凝练的精血，可打破极限中的极限。
姜彻轻轻的一握拳，皮肤骨骼，传出山崩海啸般的声音。
体内每一滴血液因子，都发生进化，强绝至极。
姜彻现在到底有多强，他也说不上来。
……
十日后！
大雪纷飞，姜彻正在院子内，拿着毛笔写字。
十年隐忍，冷宫幽闭，如今总算踏入武道之途，觉醒混沌大钟。
内心豪情，抑制不住。
铁画银钩，笔劲苍茫，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力透纸背的字——十年遭遇龙困井，一朝得势入青云。
自从觉醒浩然之心，姜彻对于书法、绘画、文学，如有神助。
脑海中，似有一个俯瞰众生的文豪，灌输力量。
诗词歌赋，才思如涌。
笔画转动，灵韵非凡。
似每一个字都有生命，跃然纸上，隐有龙吟声传开，玄妙无比。
“十殿下才情过人，涵养出众，书法怕比一些京都大家都要好。”
“是啊，下着大雪，在院子内泼墨挥毫，真有意境。”
一些年轻美貌的宫女，眨动大眼，目露崇拜。
虽说十殿下处境困顿，但毕竟是王家血脉。
再加上十殿下的亲弟弟姜穆，如今拜素文大师，学习剑法，地位陡升。
所以不会出现，恶仆欺主的事情。
此时十殿下身着白色的长衫，在雪中挥毫，面容俊雅，如同画卷。
一些老太监也点头，若非十殿下不是灾星转世，光论这卖相、心性，就能碾压一众王子。
说不定成为潜龙，坐上大统，也未尝不可能，着实可惜。
“哈哈，大哥好雅兴啊，雪中写字，有文豪风范。”一道大笑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