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坦白
哭累了，也不想挣扎了。
如今她们还算是什么关系，明明互相都爱着对方，却有了隔阂。她放弃了，想不明白，如鲶鱼般倒在吴天怀里一动不动。
吴天抱的紧紧的，生怕自己再将她错过，同时更加后悔昨夜的举动。
“小天……”
小九精神萎靡，语调终于不再平淡。
“我在你的心里，重要吗？”
“……重要。”
“是吗？”
“嗯。”
“那你为何这样对我？”
她仰起脸，眼眶红肿。
“我很生气……我真的很生气。可即便是这样，我都舍不得凶你。你对我太重要了，真的太重要了，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我来京都就是为了去东域找你，我想告诉你我过得很好，让你不要担心。”
她靠在吴天光滑细长的颈部，轻轻抚摸着吴天的身体。
“我想和你讲这一路发生的事情，讲讲我是怎么从牛家手里偷来的玄阴珠，怎样突破的点灵，我想告诉你那一刻我有多开心。
我还想告诉你阆关城里的拍卖场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我还只花了一灵碎就买到了一件卖品，虽然最后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啥作用。
还有阆关的酒，我怀疑是假酒，我就喝了一点，就狂吐不止，还是在人群中吐的，可丢人了，我当时就想，还好你不在我旁边，不然你肯定会笑话我好久。
那个秘境也蛮有意思的，就是里面的怪物有点难杀，长得还都很奇怪，有一只像蠕虫的家伙居然有着一张人脸，可恶心了，我当时都差点吐出来，我跑呀跑，跳进河里才躲过。
那个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有河神，那他肯定是个色神，居然给我衣服都融掉了！
还有啊，我被一户有钱人家收养了，现在算是他们家的女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是西地的孙大人，我对这些世家大族不感兴趣，没怎么研究过。就是别人叫我二小姐的时候，我感觉真的好幸福，爹妈真的很有意思，还给我办了及笄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加宴会。姐姐也很好，她其实很厉害，就是不经常与人打架，基本功不扎实，听说她是天才，从来没有修炼过，就这样还比我高一个大段，真是羡慕。”
说着说着，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显得格外开心。
“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美好，比闷在满芸楼里要好的多。山宗内的师兄们总是一本正经，待着也很压抑，我都这么努力了，居然连外门弟子的考试资格都拿不到。你知道吗，外面的那些门派，我这样的，已经算是佼佼者了，是同一辈的天才。
但是……”
小九鼻尖酸酸的，内心有些不舒服。
“但是真的好累……我好累，我不明白为什么，下山遇到的第一个修士就要欺骗我，我明明帮助了他那么多，一起在林中寻找突破所需的物品找了两天，我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大哥，却没想到转头便我来了一刀。
差点砍死我……你见过那样可怕的伤口吗，肠子都要流出来了，我硬生生拿手按着，疼的要命，还不敢吱声，躲在树洞里，看对方走远了才敢疗伤。那个胶烧蛇皮，虽然不算什么好东西，但确实很有用，就是太让人难堪了。
还有那个玩蛆的老头，太变态了，太恐怖了，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是假死，我现在做噩梦都能梦见他。
还好我力气大，不然就要便宜他了，那样我连想死的心都有。”
说着，看了一眼吴天，她脸颊滚烫，不知是被话语给点到了不好意思，还是被小九上下乱动的手指撩拨的潮红。
“还有那个封镇河啊，若不是个小人，他还真算是个英雄，有能力，能吃苦，还很有胆气，和他交手真的是很麻烦，砍掉他三根指头，反倒更加凶猛了，如果一对一打，我还真可能打不过他，还好影刀门的那些人都蛮厉害的，不然我就要提前跑路了。”
她长叹一口气，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赵远。
他有个大侠梦，修仙就是为了帮助平头老百姓，解决他们的困难，我第一次见这种人，虽然爱管闲事，脑子也直，但真的是个好人。
可惜，我们误入一片坟地，受了很重的伤，好不容易把将里面的鬼物击杀干净，却不知这一只鬼修的洞府。我们根本打不过他，要不是文钰总能整出来一些我没有见过的法术，我们三个都得死那。
可惜赵远还是死了，他胸膛被打穿了，再也不能行侠仗义了，我也是翻他遗物才知道，他修的是人间道，所有的本事都是为了风调雨顺，为了祛瘴辟邪所修的。
真的是个很伟大的家伙，可修人间道有忌讳，不能成亲，文钰告诉我这小子暗恋我，但碍于规矩，怕耽误了我，让我多想。我当时可生气了，恨不得把他从土里挖出来，真蠢，好歹说出来啊。憋在心里多难受，我又不会因为他的表白便不与他们二人同行。”
小九说着，吴天便静静的听，真是好漫长的旅程，又是好寂寞的旅程。
“小天，我想告诉你的还有好多……想告诉你我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想告诉你我不想再修行了，只想找一处山林，就那样与你一起好好生活。”
“对不起，九儿，原谅我……”
吴天钻进小九怀中，眼眶也滚动着泪水。
“我很爱你，小天。你不该这样伤我的心，你不应该让我失望的。”
怀中的软玉已经泣不成声，小九狠心的弯下腰去，一口咬在吴天的肩头，慢慢的用力，血液弥漫口腔，略带着一丝丝甜腥。
“啊……！”
吴天紧紧贴着小九的身子，强忍着痛意，恨不得她能多咬自己几口，多伤害伤害自己，这样心里也能好受许多。
“疼吗？”
抬头望去，面前的少女已经哭成了泪人，嘴角还流淌着自己肩膀的血液。
没有回话，吴天迎着泪滴，仰头吻上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