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结束,高二的寒假正式开始。
成绩在放假第二天出了，鹿时年成功进入了前500名，499名,名次不多不少,拿捏得刚刚好。
她看到那一栏成绩,内心没有多大起伏。成绩能进步明显，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她之前太差了,而且虞禾考前的押题给了她很大帮助。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水平,要想能上一个好大学，这还远远不够，路还很长,不可懈怠。
寒假的第二个星期，于晶晶过十八岁生日，晚上请客吃饭。于晶晶人缘好,生日会来了不少人,除了本班要好的同学,还请了隔壁班上的几个同学。
一堆人在包厢里吵吵闹闹，比在班级里不知道放开了多少。
鹿时年把手上的礼物递过去，“祝于同学,生日快乐。”
“谢谢……啊。”于晶晶接过礼物,看见袋子里面的玩偶，愣了一下。
她一直有收集毛绒玩偶的爱好，这款玩偶价格虽然不贵,但每次都是限量发行，她抢了好几次，都没抢到。
她前段时间在鹿时年面前抱怨过一次，当时鹿时年还劝她这是商家的套路,别浪费精力了，没想到鹿时年竟然记在心里。
于晶晶一把抱住鹿时年，重重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太好了，亲一个。”
鹿时年连忙摸了摸手臂，一声无奈，“你这样肉麻死了，我浑身掉鸡皮疙瘩。”
于晶晶呵呵一乐，抬手锤了她一下，“你真没意思，煽情终结者。”
鹿时年在于晶晶旁边坐下，和旁边同学聊着天。直到门再次被推开，鹿时年抬头看过去，见是服务员来上菜，叹了声气。
这一叹气，就被于晶晶捕捉到，眼神戏谑地看着她，“找虞学霸呢？”
“我找我的同桌，这不很正常。”鹿时年说。
寒假刚开始，虞禾和方兴就去参加了一个冬令营，进行二十天的数学集训，为省赛做准备。
这次的冬令营名额非常难得，全省只有二百五十个名额，以往的名额大多数给了省一级高中，但是因为今年是以燕宁做为集训地点，占了东道主优势，所以例外给了燕中两个名额。
集训过程采用军事化管理，电子设备不能带入，因此从考试结束那天开始，鹿时年就没见过虞禾了。
这次生日聚会，于晶晶给方兴提前说过，也邀请了，但多半是来不了。
于晶晶笑，“哦——你想念呗。”
鹿时年掐了一把于晶晶的大腿里侧的肉，“闭嘴吧。”
于晶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对寿星？”
鹿时年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你吃菜吧，话太多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发现于晶晶特别喜欢开她和虞禾的玩笑，就像是起哄班级里暧昧的小情侣，虽说知道是闹着玩，但是她偏偏还真害羞起来了。
吃完饭后，一堆人吵吵嚷嚷的不想散席，所
以留下的人又准备去ktv里闹一闹。鹿时年原本是想回家，但于晶晶这个寿星发令让她必须要去，总不能扫寿星的兴，她只得跟着去了。
今天正逢店里做活动，开一个大包厢送酒水，原本是想换成果盘，但是几个男生想喝酒，于是是没换。
除了男生喝酒，剩下的女生都没喝过酒，于晶晶小手一挥，说自己已经成年了，大着胆子尝了尝。其余女生见她喝了，也跟着好奇尝试了一下。
有的说好喝，有的觉得很苦。
男生们看着她们一个个喝酒像是品尝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笑得不亦乐乎。
体委戴齐注意到鹿时年没喝，朝她举杯，“班长喝一个，抿一口就行……”
戴齐就看着鹿时年端起桌上的酒杯，干脆利落的喝完了。
“你还挺能喝。”
鹿时年抬眼看了他的杯子，“剩这么多，养鱼呢？”
戴齐慌不迭地也把剩下的酒喝光了。
有酒热了场子后，人也都放开了玩，歌一首接着一首点。
于晶晶和舒晴在合唱《套马杆》，明明每个字都在调上，却唱出一股大佐味，前面人边笑，边拿着手机录视频。
鹿时年没什么兴趣唱歌，抱着胳膊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拿上外套，起身准备和于晶晶说一声，先走一步。
“晶晶。”
于晶晶抬头看她。
“时间不早了，我先——”
话说一半，忽然包厢门被推开，有两个人走进来。
鹿时年转头，走进来的人披散着黑发，围着白色的围巾，黑色羽绒服，站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兰如竹。
于晶晶对着麦克风喊道，“虞学霸，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来不了了。”
方兴十分无语道，“你以为请假这么好请。”
“我生日要不来，你就太不够意思了。”于晶晶目光瞟了眼鹿时年，对着麦克风又是一顿输出，“鹿时年，你刚刚要说什么，你是要走了吗？”
闻言，虞禾抬眼。
她眼神漆黑，在昏暗的光线下却熠熠生辉，仿佛一滩沉静的湖水，突然泛起层层涟漪。
鹿时年和她对视了三秒，错开眼，迅速说道，“我看你们饮料喝光了，我再帮你们去拿一点。”
——
鹿时年拿完饮料回来，直奔角落，在虞禾的身边坐下。
“请假过来的？”鹿时年问道。
虞禾声音透着疲惫，“嗯，十二点前要回去。”
方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偷带了手机，不然于晶晶的消息我还收不到。我们考完试就直接过来了，翘了夜读，那个老师要不是看在我俩这次成绩还不错的份上，都没打算放我们出来。”
于晶晶笑道，“行了，知道你给我面子。”
虞禾打开书包，拿出东西递过去，“生日快乐。”
于晶晶一脸惊讶，“哇，竟然还带礼物
了，方兴你看看虞学霸，比你用心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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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时年：“”
于晶晶嘴角抽了一下，“谢谢学霸，我会练练。”
方兴哈哈哈笑道，“于晶晶，你下次可以回送一个语文作文书。”
“班长，你要唱一首吗？”另一头的点歌台上有人招呼鹿时年。
鹿时年摆手拒绝，虽说她以前算的上是个麦霸，可是自从工作后，来ktv大多数是为了应酬，心思放在喝酒聊项目上，没唱过几首歌，现在唱歌什么水平，她不太清楚了。
而且坐下都没和虞禾说几句话，唱歌还不如和虞禾聊聊天。
“你刚一首都没点，来都来了，总要唱一首。”
“对呀，放心，唱得难听，我们不嘲笑你。”
几个人一句接着一句不依不饶，鹿时年被吵得没办法，正想松口答应，一旁的虞禾开口说道，“别闹她了。”
众人的脑袋转到了虞禾身上，而后他们看见一张冷淡疏远的脸庞。
于晶晶微微挑眉，抛给鹿时年一个眼色。
舒晴最先说道，“虞学霸发话了，你们别老是欺负班长了，人家有人护着。”
话这么一说，虞禾故作平静的看着前方，飞快又冷淡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鹿时年忽然低头笑了下，“我唱。”
鹿时年报了一首周总的《七里香》，点歌的人点完歌后，把这首曲目插到了最前面，歌曲结束后，那人把麦克风递给鹿时年。
“谢谢。”鹿时年不忘对一旁的虞禾说道，“看我表现。”说完，她拿着麦克风就上了台。
昏暗的灯光下，鹿时年手搭在椅面上，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打着节拍。
前奏缓缓响起，鹿时年在平时说话的声音是欢快清朗，唱歌的时候声线反而是很低，一字一句婉转动听。
包厢里的说话声和外头的唱歌声夹杂在一起，一片嘈杂中，她唱得格外认真。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一曲结束后，一群人都起哄让她再来一首，鹿时年摇头，拒绝了。
于晶晶给她让了位置，让她挨着虞禾坐下，虞禾还是刚刚那个姿势，安安静静地坐着。
鹿时年不动声色地弯了下嘴角。
刚刚因为唱歌有些口渴，桌子上的除了不知道是哪个人喝剩下的饮料，就只有一杯她刚刚没喝完的酒，她拿着酒杯，喝了几口后，发觉身边有人在盯着她看，在她偏头看过去的那一瞬间，虞禾垂下了眸。
鹿时年问道，“我刚刚唱的怎么样？”
虞禾：“不错。”
“虞同学，你这评价好无趣，一点都不走心，不得来点华丽辞藻。”
“很不错。”
() “”
鹿时年叹了声气，没继续为难虞禾，毕竟虞学霸的作文水平，她是亲眼见证过。
于晶晶说道，“你好像孔雀开屏似的，刚刚你唱的时候，我一朋友，眼睛都直了。”
鹿时年翻了个白眼，“雄孔雀才开屏。”
于晶晶凑到她跟前，小声说道，“悄悄告诉你，虞学霸刚刚眼睛也直了。”
鹿时年也压低了声音，眯着眼睛笑，“我看见了。”
她在台上认真唱歌的时候，沙发上有个人也在神色认真地听她唱歌。
戴齐从包厢的抽屉里翻出一副扑克牌，眼睛一亮，“总是唱歌多没意思，来，我们玩国王游戏。”
“行，怎么玩？”
“老鬼代表着“国王”，其他的卡牌就正常的1、2、3然后我们大家开始抽，抽到“国王”的人可以指定几号做事。”
“不准耍赖，对吗？”
“当然，谁耍赖，众人讨伐。”
“那要国王说谁和谁接吻怎么办。”
“那也得接，不过别害怕，不会这么过分的，得规定下尺度。”
鹿时年听着他们商量游戏规则，想着虞禾的性子可能不喜欢这种娱乐游戏，转头问道，“你想玩吗？”
虞禾：“我玩。”
“你确定？”
“嗯。”
“虞禾想玩，你就让她玩呗。”方兴说道，“天天在集训里闷着，咱得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