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离去
“那个……”
向天想破脑袋也解释不清，似乎怎么说都无法洗清自己的罪恶感。
而就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之下…
林汐颜面无表情地在洗手间里搓拭着手掌，不知道已经清洗了多少遍。
而向天已经换好了裤子，乖巧地坐在床边低着脑袋，俨然成为了一个做坏事的孩子。
“林总…那个…其实也不能怪我…”
看见林汐颜走出，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向天赶忙开口说道。
却引来了林汐颜那不善的目光：“这么说是怪我咯？”
“不不不…是罗雄，这是他提出来的，我…”
向天心中默念着，只好将这口黑锅甩给罗雄身上。
做兄弟，在心中，帮哥们背一次，哥们以后必有重谢。
“呵…”她冷笑了一声。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林汐颜忍不住开口道：“看什么看。”
“你好看…”
林汐颜冷声道“屁话，你不是说要聊聊么，装什么哑巴不说话？”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装哑巴这么有天赋呢。”
向天闻言，嘴角哆嗦了一下，怎么以前没发现林汐颜有这么毒舌…
当一个人长期适应了某种相处方式之后，那么潜移默化的，也学会了某种习惯。
就以林汐颜现在的嘴皮子，放在以前她根本就说不出口，可有了向天成天在一旁熏陶之下，意外解锁了某种特色。
“林宝…”向天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打住，说事。”
林汐颜毫不迟疑的果决了，同时心中暗忖，以后对这家伙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否则只会给这混蛋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
“我知道你还在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他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呵呵，那你说说。”
林汐颜环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是哪件事？”
“就是…你知道的…”
她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知道。”
这女人非得让自己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可恶…
向天硬着头皮，结巴道：“就是…诗倾怡…”
“哦，原来你说的是她啊。”
林汐颜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清冷的声音仿佛不近感情：“然后呢。”
“我…”他不太敢说出口。
“所以，你去了一趟魔都，是要告诉我，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林汐颜反问，从她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色彩，依旧是那冰冷冷的一面。
向天脸色微变，慌乱摇了摇手：“不是…”
林汐颜步步紧逼，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那是什么？”
向天沉默了，他明白林汐颜的意思，摆明了现在要自己一个说法。
他的脸色不断变幻，是有着难以抉择的纠结，也有着言不由衷的犹豫。
林汐颜对他而言，见之不忘，思之如狂，若此生能得安好，非卿人共余长生。
可诗倾怡苦等三年之久，命运相逢，已将身心一股脑抛给了自己，何以辜负？
本身错就是他，醉酒离歌风流成性，遇淑良人不扰安好。
老天爷待他不薄，命运多舛的他有幸与二人相遇相识。
想到这他缓缓开口：“她是我的女人。”
“哦。”林汐颜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你也是。”
自古左拥右抱，非帝王命无福消受，他今个还真就不要脸了，豁出去了。
“你想左拥右抱？”林汐颜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似乎眼中的神采开始消失。
“对。”
他缓缓起身，声音沙哑：“我知道你可能开始看不起我，是我辜负或者亵渎了你心中的爱情。”
“但是现实总会与期望相反，我不是普通人，过不上人们所谓平凡顺心的安稳日子，也过不上理想中有始有终，白头偕老的爱情故事。”
林汐颜依旧面色冰冷的看着他。
向天嘴上挂着自嘲的笑容：“我本就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所珍视的人，也就那么寥寥几个。”
“高中时我以为遇到了求而不得的爱情，开始让我有了新的追求和目标，可是随着那人的离去，我陷入了绝望与茫然。”
“我看着那些成群结伴的人们，那种失措与孤独令我受到了空前绝后的恐慌，疑似被世界所抛弃。”
林汐颜静静听着他的苦诉，可能这么多年很少有人倾听他的故事，一时之间他也自顾自走入了回忆：
“于是我主动入伍，在多种复杂的情绪下，我拼了命的冲在最前线，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给我一种临近死亡的兴奋。”
他轻轻一笑：“我运气不错，如同名字一般得到了老天的眷顾，活到了现在。”
“我从来都没幻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这种心态也导致了我发泄着心中的情绪，自甘堕落地混迹在各种风月场所。”
“你说了这么多，想表达什么？”
林汐颜开口了：“也许我该同情你的遭遇，但不代表我会认同或者接受你的行为。”
“我知道，所以我会搬出去的……”他重重叹了口气，心情异常的糟糕。
见向天走了出去，林汐颜果断关上了房间的灯，只留下壁光隐隐约约看到她眼角滚落的泪花。
翌日，林汐颜出了卧室，走在隔壁时，脚步顿了顿。
因为门没锁，只是半掩着。
她不知道此时的心在想什么，因为疼了一宿的缘故，她暂时麻木了这种感觉。
推开门，敞亮的阳光从窗外照射，书桌上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床铺上的被子，似乎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走了……真的走了……”林汐颜只觉得身子一阵无力，险些要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