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chapter21：我看见了
暗夜里，小警员给她们带来的消息再次重重的打击了大家的自信。一则又一则悲惨的消息在短短几周里不断传来，而最让人感到揪心的是死者都是无辜的小孩。
“可恶！”
乔谨思咬紧牙关，一双拳头紧紧握着。
不知道这一次的小死者在临死前又曾遭遇过什么。
“知道了。”凌肃霜点了点头，率先踏入了公安局里的大厅，但并没有多做停留，径自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听她语气，很是平淡，所有人都无法猜测她此刻的心情。
“喂，你去看一下，看她要不要紧。”陈法医察觉到了此刻的凌肃霜异常地冷静，和平时到底有些不一样，不由得有些担心。
虽然此人经常捉弄自己，但是大家都在一块儿工作了这么久，彼此之间虽然会吵架，可是相互间早已建立起了巩固的友谊和信任。
“她没事，给她一点时间吧。”
“你都不去关心她一下吗？”
面对乔谨思的平静和淡漠，陈法医反而不习惯了。她很好奇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究竟是怎么样的？
如果心中都有彼此，不应该就趁这个时候互相安慰吗？
陈法医感到大惑不解，她望着两个人一个往西、一个往东，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乔谨思拿着包，回到了检验室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边案子还没破，那边又传说出现了新的死者，凶手到底有多凶残？到底又有多饥渴？
她望着摆在桌子上的各种小玩具，感叹自己无用，一直到现在都无法找到有用的痕迹来帮助凌肃霜破案。
自己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另一边，凌肃霜踩着脚步，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她轻轻关上了房门。尽管心情烦躁，但举手投足间还是不失涵养。
在她的办公桌上，端端正正地摆放了一份黑色的文件夹。
但是，凌肃霜并不急于打开文件夹，她只是轻轻把它推到了一旁，反而从桌子的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草稿纸和笔，跟着刷刷地在纸张上又写又画。
只见她认真的把在这几周里把所得到的信息、所看见到的一切一一化为了文字，写在了草稿纸上，并画了一些人物关系图，希望能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在这场儿童凶杀案里，最先得到的消息就是第一名死者全贵荣曾经和伯父伯母到过了杂技团表演，而且那是他最后一次接触到大批人群的所在。
目前，吴仁可正在追踪杂技团的下一个驻守站点。很多时候，杂技团都会因为种种因素而取消表演，因此追踪的工作就变得复杂。
她交代过了属下，在找到了杂技团后，便可以利用自己警察的身份，对杂技团里的每一个人一一进行查问，顺便观察杂技团外的每个流动小贩，希望能够找到蛛丝马迹，协助破案。
这第一条线索对凌肃霜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凶手很大可能就隐藏其中。
接下来必须调查的便是玩具车子的厂商，她得派人去查看这些厂商曾经接触过谁，是不是也接触过小型商贩。
“德贤，你现在在哪？”
“我还在局子里。老大，你回来啦？”手机对面的男声声音洪亮，然后这把声音很快就随风而至，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只听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3下，黄德贤进来了：“老大，你有什么吩咐？”
凌肃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定是已经接收到了消息，知道s市又有一名孩童遇害，因此才守在局子里，等着自己回来。
“你看到了摆在痕迹检验室的小玩具车子吗？”
“看到了！”黄德贤大力点头。
他很快就猜到了凌肃霜的心思：“老大，你是要让我去查玩具车子的厂商吗？”
“对。”
“好的，我现在就去。”
黄德贤没有丝毫拖延，直接就带人出去了。
凌肃霜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孤独的心总算有了安慰。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属下个个忠心耿耿，而且跟在自己身边已久，自己根本不必多说什么，对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因此办起事来特别有效率。
只不过，这一条线索，她也得耐心等待着消息。
凌肃霜正在慢慢地理清思路，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草稿纸。
接下来，她想到了面包车主。
面包车主的灵感是她和乔谨思一起想出来的。凶手杀害第二名死者许昕则时，就把尸体抛到了井里。
如果凶手不愿意人家发现死者的尸体，大概就不会把尸体抛入到了xx村子唯一的一口井。因此，从这可以断定凶手并不是q市本市人。
他把尸体抛入井底纯属巧合。
然后，她们又没有在村子发现小死者的挣扎痕迹，而且村里的村民更是异口同声的证明了当天并没发现到任何可疑人物在村子里出没。
既然凶手不是q市人，那么作案现场就肯定是在面包车里，毕竟他在q市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唯一能性侵并杀害凶手的最佳所在便是面包车。
在凶手杀害了小死者后，警方还一度怀疑凶手有奸尸的癖好，因此面包车便是很好藏匿尸体的所在。
至于这条线索，凌肃霜就交给了张警官去办，让他去寻找在杂技团外摆卖零食、小玩具的小商贩，然后逐一对他们做排查。
同时，她也把这条线索清楚告诉了吴仁可，因此张警官很快就会和吴仁可见面并合作，尽快找出嫌疑人。
现在，最后一条线索便是在自己身上了。她必须去寻找各大城市的娱乐场所、妓院、按摩院等等，希望能找到儿童卖淫的地点，从而寻找出那名和监控里所看见到的、穿着小丑鞋子的男人，并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如果这些娱乐场所的店家能够提供更准确的信息，那么距离破案又更进一步。
在凌肃霜的心里，她觉得凶手是个机警的人，而且还有反侦察能力，他懂得转移警方的视线，让大家把目标集中在小丑的身上，从而逃脱警方的追捕。
然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把事情嫁祸给小丑？凶手这种嫁祸给小丑的灵感到底从何而来？
当她想到这儿时，思绪忍不住再次飘到了她和乔谨思一起看杂技团表演的当晚。在她们还没入场时，就已经看见到公园外的整条马路都被各式各样的流动摊子占据了。
她还记得当时的场面非常壮观，过来摆摊的小贩没有几十个也有一百个，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昼，摊子更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热闹非凡。
乔谨思当时还给自己的小妹买了棉花糖，而自己因为也喜欢吃棉花糖，就在那儿与她们相遇了。
然后，贩卖棉花糖旁的隔壁摊贩还卖了许许多多的小玩具，各式各样的儿童玩意很新奇、也很新颖，吸引到了大批儿童前来购买。。
咦？小玩具？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记得当时自己就看见了贩卖儿童玩具的摊子，只是她一向来对玩具没有丝毫兴趣，因此只是望了一眼，就忘了。
对了，为什么当天并没看见到摆卖玩具的小贩？这人当时去了哪？若是此人守在自己的摊子前，自己一定会注意到他。
想到这里时，凌肃霜再不迟疑，她马上站起身，踏出了办公室，直接就往乔谨思的检验室方向而去。
她现在只想从乔谨思的口里证实自己的想法。
凌肃霜几乎是用跑的，她很快就来到了痕迹检验室的门口，并迅速推开了门，见乔谨思正在认真地看着手里的小玩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没听见自己推门而入的声响。
“谨思！”
这一声呼唤终于惊醒了她。
只见乔谨思扭过头来，双眼里突然发出了闪亮的光芒，满脸喜色。
“肃霜，我看见过这玩具的，当晚就看到了！”这句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但是凌肃霜一听就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
乔谨思马上就站起身，来到了凌肃霜的跟前，双手忍不住就紧紧握住了凌肃霜的手臂。
“你什么时候发现到的？”
“刚刚。”凌肃霜微微一笑，却没挣脱。
“不过，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你。”凌肃霜马上又补上了这一句。
“什么事？”
凌肃霜并不答她，只是微微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正在抓着自己肩膀的那双手。乔谨思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着痕迹的放开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双眼含笑。
此刻，她们的心情再也不似先前那般糟糕透顶。
凌肃霜坐在了乔谨思的身边，两个人相距不远，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独有的气息。
“我想问的就是你在那晚看见到了玩具摊子的摊主吗？”
乔谨思谨慎地回忆起自己当晚的所见所闻，似乎还真的没看见到他。
可是，当晚人潮实在太多，因此她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没看到，所以只好实话实说：“我不太确定，但是我最记得的就是那个摊子确实售卖了从全贵荣卧室里找到的这款玩具车子。”
意思很明显，小贵荣很可能就是在这里认识到了摊主。
xxxxxxxxx
“喂，李哥，帮我顾一顾摊子，我去一趟厕所。”只见一名男人对另一名男人匆匆交代了几句话后，就往舞台旁边的后台而去。
“你别老往厕所跑行吗？一晚上都不知道要去几次，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去厕所了，真是。”那名姓李的男人忍不住碎碎念了几句，表达了心中的不满。
“哎呀，我很快就来，你帮个忙嘛！”男人边跑边伸手往自己的口袋掏了掏。
好不容易身上有了点钱，他想去做点别的事。
突然，几名警察从旁扑了过来，把男人按在地上，跟着一把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声响起：“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
男人听了后，知道事情败露，连忙挣扎着要站起逃跑。然而，无论自己使出了多大的力气，却无法抵抗几个人的压制，只好被警员们一把拉上来，乖乖地随着他们往公安局的方向奔去。
而正在帮他顾着摊子的李大哥见他迟迟都不回来，心里感到有些纳闷。他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见天上满是繁星，知道夜已深，便默默低头把小摊子都收拾好，也顺便帮忙收拾朋友的玩具摊子，然后往对方的面包车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