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审讯
李筠枞只身外出，临走前把宋贺唐交代给徐宣，
徐宣看着他挡的严严实实，建议道：“您不把帽子摘下来？”
宋贺唐想了想还是拒绝：“啊，不了，小心为好。”
“您……花豹？”，两人出了办公室，徐宣用余光注意着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的人，还是按捺不住那些好奇，隐晦的试探。
被突然问道这种事，宋贺唐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答，但想着只要李筠枞没跟他讲过自己的身份，那他只要咬死不认，谁又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笑着把话题岔开，“抱歉，暂时保密。”
但徐宣是谁，李筠枞的助手，副将，种种情况下，有些细节虽然模糊，但是真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认识你一下。”徐宣紧张的摸了摸手腕，“我是您的粉丝。”
啊？
宋贺唐不能理解，这是唱的哪出戏？自己什么时候散发过人格魅力，能把这位硬汉迷倒了？
“额，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见他不承认，徐宣心里暗道自己唐突了，懂得都懂，这种稀奇事儿肯定是保密的。
但是想想自己手机里的那些收藏，徐宣还是厚着脸皮开口：“我懂，那您方不方便合个影，就当是朋友，我绝对不会外传的。”
不是，您又懂了什么？
还有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明明是面瘫，他竟然能看出来委屈。
宋贺唐云里雾里的搞不清，这兽星人都这么表里不一，藏在骨子里的撒娇吗？
但徐宣这人帮了他这么多，犹豫再三，他还是答应了下来：“行吧。”
两个人像是做什么不法交易，偷偷摸摸找了个角落，宋贺唐把帽子一掀，还带着些许青年稚气的脸就暴露出来，今天的阳光也配合，正好落在他半张脸上，那双眼睛透亮的如琥珀般，一下子让徐宣失了神。
姓李的，他不配！
宋贺唐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看着徐宣小心翼翼的靠近，试图找到看起来亲近，但又不冒犯的姿势。
他的这番作态，反而让他放松下来，在拍下的那一秒，他主动往旁边靠了靠，最终，一张亲密的合影就留了下来。
“啊，谢谢。”徐宣悄悄把照片展示在首页。
宋贺唐摆摆手，重新整理好帽子，开口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上将要去科技星，我今天的事情就是盯好赵端，等人来处理，您和一起过去？”
宋贺唐正有此意，立马答应：“好。”
两间房间，和他们离开前没什么两样，‘假赵端’还坐在那把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入定了一般。
另一边赵端父子，大概知道自己罪不至死，已经安心躺下休息。
赵端躺在里面，睡得正香，旁边赵科像是回归了母体的婴儿，蜷缩着躺在一边，手里还攥着赵端的衣角。
两个房间各有各的违和感。
“您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徐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思路，现下有人在旁边，还不是上将那种少言寡语的性格，他的分享欲一下就上来了。
宋贺唐思忖片刻，没给出答案，“我不知道。”
就他看过得科幻片来说，那就是克隆人，机器人，时空穿梭，要是普通电视剧，那就是双胞胎，整容
但是面对徐宣这种看起来就非常正经的人，他总不好意思说这些猜测。
太羞耻了。
“说不定是什么邪恶反派复制出来的人，想要取代赵瑞，然后侵略蓝星……”徐宣的推测只说到一半，就发现宋贺唐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怎么了？”
“啊，没事，您接着说。”
只是没想到，你身强力壮，一脸英气，能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讲出这种话。
简直是，爱了。
年仅二十出头，学的是中医、外人眼里的温柔暖男宋贺唐，实际上也个会陪妈妈看剧的乖宝宝。
娘俩儿最喜欢一边看，一边吐槽，整集下来，吐的槽比剧里面的台词的还多。
但就挡不住非要看的心。
十分钟后。
“……应该是假赵端为了毁掉仇人，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整容成赵端，复仇。”
晴朗悦耳的声音萦绕在室内，如果不听内容，还以为两人在说什么正经事。
“不对，整容的话也不会这么像，连基因都能整。”
“那就像你说的克隆，赵端家人为了挽救身患恶疾的赵端，才……”
两人你来我往，像走迷宫一样，宋贺唐负责脑洞大开，徐宣负责把不合理的地方给堵上。
一来二去间，他们犹如伯牙遇上钟子期，管仲碰上鲍牙叔，伯乐识别千里马，恨不得当场拜把子。
唐玉山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幅画面，徐宣似然还是那副面瘫样，但是相处二十余年，他能感受到他从头发丝都能冒出来的喜悦。
旁边坐着的人，因为衣服的原因，根本无法辨认。
眼见两人越靠越近，姿势越发亲密。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怒吼声从后面传来。
刚才还黏在一起的两人，整齐的回头看。
宋贺唐发誓，门口的金发帅哥，真的试图用眼睛把自己解决掉。
徐宣看到他，立马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有安排？”
“恩，这边要先审一遍。”唐玉山嘴上回答他的话，眼睛却盯着宋贺唐不放，“这是？”
“这是宋贺唐，上将的人。”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多引人误会，徐宣又补充道：“也我是朋友。”
这下唐玉山眼神不再锋利，反而有点稀奇。
“你好，我是唐玉山，负责这边的外交宣传工作。”
“您好，我是宋贺唐。”
唐玉山坐在徐宣旁边，趁着人还没来，跟他们共享自己这边得到的信息。
“啧，你们猜怎么着，上将去了科技星，找了主脑，直接大范围排查了所有人的社交平台。”唐玉山故意话只说了一半，看他们着急，才乐呵呵的继续往下讲：“上将说要是有人买的到蓝星生物，肯定会有没脑子的忍不住炫耀，所以直接查了最近的所有用户的终端使用数据，你们猜怎么着。”
“找到了？！”宋贺唐有些激动。
“岂止，一连揪出一堆，图片还新鲜着呢。”唐玉山连连咂嘴，想起那些发给他的资料，那群珍惜生物，这才多久，就成了皮衣包包，还有所谓的珍贵美食。
他没提的是，这样的信息，竟然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
上将那边为了暂时不引起混乱，隐瞒的这件事。
唐玉山随意的往徐宣肩上一靠，生无可恋的道：“相关的人已经抓了，整个蓝星保护所也已经全部封闭。事情越闹越大，快累死我了。”
徐宣帮他捏肩，唐玉山随手拿起他们刚才画的图。
“嚯，这是设么东西？”
宋贺唐跟他解释：“是我们对真假赵端的猜测，都是些瞎编的。”
唐玉山倒是挺感兴趣，指着其中一条线，“我押这个。”
赵端家族培育，替身。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是干什么的，所有资料发出去之前都要过我的眼。”唐玉山突然降低声调，“上将吩咐过，查过赵端的所有消费记录，整整十几万条，都是些正常开销，但有一点很奇怪的东西。”
“每年赵奇生日的时候，赵端都会支出一大笔费用准备礼物，但是有两年很奇怪，只有一个玩偶，一套睡衣，但就是这两件最便宜的，反而是赵奇最喜欢的，根据他们家管家说的，赵奇那衣服都穿烂了还没丢。”
“赵端还多次想要把那两件玩意丢了，两人还因为这吵过架。”
宋贺唐这下来了精神，某种雷达敏锐的搜集到信号，这信息量很大啊。
“难道……”宋贺唐和徐宣再次同时开口。
“谁知道呢，王科那边知道自己怎么都是个死，已经是油盐不进，打算硬撑到底，所以只能从赵端这边下手。”
唐玉山看了看时间，道：“那只玩偶应该快送到了。”
是什么样的玩偶会让赵奇这么着迷？
是一只毛茸茸的绵羊公仔。
看的出有些年岁，毛发已经泛黄，甚至还能看出些修补的痕迹，歪歪扭扭的针迹，像条蜈蚣一样卧在上面。
宋贺唐不敢乱动，离得远远地观察，确信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公仔。
东西普通，还这么珍惜，那就是送的人不一般。
恋父情结，宋贺唐脑袋里冒出这四个大字。
许宣两人和送东西过来的人在一旁交接。
来的人递给唐玉山一个盒子，唐玉山接过，只打开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眉毛一扬，看起来有点意外。
徐宣先回来小声叮嘱他:“一会儿会来很多人，全程录制，您最好坐在那边，不会被拍到。”
说着，他指了指写斜后方的角落。
宋贺唐点点头，悄声问他：“我在这里待着合规矩吗？”
“没关系，这场审讯以后会公开的，而且这回应该问不出什么东西。”
“那……”
知道他的意思，徐宣解释道：“猜测不能成为有力证据，上不得大台面。”
审讯时间将近，几个画风各不相同的人陆续走了进来。
打头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看样子和唐玉山很熟，进来就寒暄道：”唐部长，麻烦你了。”
“您说笑了，里面坐。”
第二个进来的是位中年女性，同唐玉山握手示好。
异于常人的手，手指中间有层薄薄的蹼相连。
这就是水星人？宋贺唐最先冒出来人鱼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尾巴。
第三个人画风和在座的每一位都不同，满满的酷炫科技风，四肢都覆盖着一层未知材质的盔甲，身边围绕着一颗圆球。
那颗圆球转啊转，咻的一下闪现到他的面前。
宋贺唐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了墙上。
“你好，我是罗罗，初次见面，我很喜欢你，你能和我结婚吗？”圆球跳到他的手上，发出的语言不像电影中机器人那样单调，反而和真人无差。
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宋贺唐托着这个沉甸甸罗罗，不知道如何是好：“这……”
幸好有人主动替他解围，“罗罗，回来！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想着结婚，你芯片进水了吗？”
罗罗被主人一番训斥，自己的意中人也不维护自己，有点委屈的跑了回去，“我就是喜欢他，你帮我去提亲。”
“想得美！”罗罗的主人一把把她收进怀里，再看向宋贺唐的眼神里，是老丈人审视女婿的苛刻与不满。
像是在控诉他这个人渣，要拐跑他的宝贝女儿。
尽管隔着一层面料，宋贺唐还是压力倍增。
“他是谁，怎么在这里？”
未见其人，先问其声，最后一位来客弯腰走了进来，是的，弯腰。
来人身高不可估摸，比起这里最高的唐玉山，还要高过几个头。
这就是巨人？
唐玉山主动向前解释，“这是我们上将安排在这旁听的，不影响我们的。”
“这样。”巨人声音响如铜钟，“既然是李筠枞那小子说的，那就待着吧。”
“好了，该干正事了。”水星来的人开口，提醒他们来的目的。
唐玉山把那个玩偶随手摆在桌上，示意这场审讯可以开始了。
第一个提审的，是赵科。
宋贺唐亲眼看着唐玉山在路过假赵端那间房间时，不知道按了什么。
发现他在看，还悄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赵奇被叫了出来，审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