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阴霾将至
把宋贺唐送回家，李筠枞到办公室的时间正好赶上午休。
终端没联络上徐宣，他只能自己到处找，从办公室到训练场，遇到不少饭后消食的将士。
自“直播间”事故后，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李上将本人。
虽然一起被救回来的顾盼盼等人有发帖，讲述了他们在蓝星的身体状态，但有些事情毕竟是真实发生了。
还是当着数亿人的面。
不过毕竟是在军部，大多数人都有慕强心理，对于这个有能力的指挥官，他们也仅仅是好奇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李筠枞也任由他们打量，没有受到外界的丝毫影响，步履沉稳的穿过训练场。
旁边或是偷偷摸摸偷窥，又或是光明正大盯着他看的的众人，诧异的发现那张永远面无表情的脸上竟能察觉出轻快和愉悦。
这下，就算是一些心理阴暗特意来看笑话的人也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天才指挥官！
心态太强了！
如果是几天前的李筠枞从这经过，面上再怎么不显，再怎么装作无所谓，也不过是死要面子，强撑而已。
但现在他不一样。
他心里有底气。
哪有什么花豹，那么大个人就在他家，他有什么好怕呢？
那种只有自己知道秘密的感觉，带给他十分隐秘的兴奋感与刺激感。
转了一大圈，最后才在唐玉山办公室门口找到。
徐宣正推门出来，一抬头看见是他，也十分意外，上面给上将的休假期还没过，这也不是戒备期。
李筠枞一挑眉，也意外会在这里看见他。
“记得晚上回我妈家，说是做了海鲜。”屋内唐玉山一边整理外套，一边往外走，看见徐宣堵在门口，脑袋一伸搭在他肩膀往外瞧，“你看什么呢？”
这一瞅，嘿，是李筠枞，唐玉山话没经大脑溜了出来：“你又惹事了？”
什么叫惹事？！
李筠枞不悦，把视线从两人紧靠的头上移开。
“当然是有事找你们。”李筠枞进屋，房间中央的折叠沙发还没来得及收拾，皱皱巴巴的薄毯胡乱摆在上面，明显有两个人躺过的痕迹。
“过得还挺舒坦。”李筠枞嘲他。
唐玉山对待他这种面瘫话少的人，连战斗欲都燃不起来，随口反驳他：“只有小孩子才会抗拒午睡，大人当然是选择在非工作时间选择美美的睡一觉。”
三人里面唯一不午睡的李筠枞：……
照例顶完嘴，唐玉山完全没有胜利的自豪感，他认识李筠枞五六年，早把他的脾性磨得透透的。
简单来说就是徒有其表，看着挺能唬人，实际上嘴上战斗力为负数。
李筠枞坐在主位，把话头转向徐宣，“赵奇那边处理的怎么样？”
“已经审讯过了，他承认自己找人绑了花豹，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见到花豹，就被我们带了回来。”
“就凭他能进去蓝星？”
赵奇这人，李筠枞对他只有厌恶与憎恨，但又可笑的对他最为了解。
他脑袋里除了他父亲，以及扭曲的三观可以说的上是空空如也，没给智商留一点地方，这种人突然聪明起来，不是伪装的太好能骗过这么多人，那就一定是身后有人在操控。
虽然是问句，但徐宣两人都明白这是个肯定句。
赵奇确实没那个能力和智力。
两人对视一眼，当年赵奇校园暴力上将，最后差点闹出人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后来被赶回来的李家父母压了下去，但他们那批的学生还是了解一些。
据说，赵奇差点被丧失理智上将用兽形活活撕成块。
再之后，李筠枞成为上将后，赵奇也逐渐混成这副德行，两人地位越拉越大，早就没了交集，谁能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赵奇会依旧不死心。
“那他怎么处理？”
“先继续关着，除了他父亲谁都不能见。”李筠枞清楚赵奇没用，但他背后的赵瑞可是蓝星保护所所长。
“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呢？”李筠枞手抵在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他一开始就没把突破的重点放在赵奇身上，反倒是昨晚两个人身上的信息更重要。
“只说自己是受到赵奇雇佣，其他的一概不知，比对过公民信息，确实是平时接任务的散兵。”
“惜命的散兵也有头脑不清的时候，敢去蓝星？”李筠枞觉得可笑，嘴角扯出嘲讽的冷笑，眼里却没一丝温度：“那就交给唐玉山，就由你来钓大鱼。”
唐玉山虽然嘴不饶人但面对工作意外认真，收起之前的吊儿郎当的样子，立正站好，面上也严肃起来。
他能猜到事情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仅仅是一起蓝星生物被劫持的案件，但李筠枞不说他也不会多问，他服从上级安排。
“怎么个钓法。”
三人在房间商讨了很久，才确定好下一步计划。
李筠枞站在窗前，夏风轻柔的挤进窗，却拂不走他的沉重的忧虑。
隐藏在暗处的阴谋现在还没浮现，目标到底是他还是宋贺唐还不确定。
如果是他反而好处理，无非是政治权利斗争，但如果是宋贺唐……
李筠枞喉咙微动，神色暗沉。
那事情就会变得棘手。他不能排除，躲在暗处的人知道或者发现了宋贺唐的古怪。
而他也赌不起。
唐玉山已经出门做准备，房间里只留下徐宣在等他。
“上将，您终端有消息。”徐宣看他右手腕上的终端在闪，见他没有反应开口提醒他。
李筠枞抬手点开，是他母亲连宛。
怎么会这个时间来找他？
“筠枞，是你在用小时候的终端？我们收到了你的支付申请，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再看配图，是电子书店支付账单，《少儿百科全书（适用于5-12岁儿童）》、《我们的星球1-4（少儿绘本）》、《动物图鉴（少儿插画版）》……
看着那一长串的少儿阅读书籍，李筠枞有些呆滞后猛然反应过来，幼儿终端是和监护人绑定，购买东西都由家长代付。
定是家里的宋贺唐以为是免费的电子书，才无意识下的单。
“？筠枞，是你要买的吗？我这边支付了。”那边迟迟没收到回复，眼见支付时限要到了，连宛虽然好奇的要爆炸，但还是很淡定的询问。
李筠枞手放在回复那里，手抬了又放，纠结了半天，才艰难的回了一句，“好，麻烦您了。”
看着那边的回过来的笑脸，李筠枞忍不住抬手扶额。
他总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形象可言。
再想想一切的“罪魁祸首”，连自己嘴角什么时候挂上的笑都没意识到。
徐宣面无表情围观：耳朵发红，嘴角带笑，不是疯了就是在思春。
等李筠枞敛了笑，转身才发现身后的徐宣，不由蹙眉道：“你怎么还没走？”
徐宣：……
“我是您的副手，当然和您一起。”徐宣露出和他一样的疑惑表情。
李筠枞看着面前的徐宣,跟在自己身边大概有五年时间，不同于唐玉山的外放，他性格和自己很像，同样冷漠，不善言辞，不喜交际。
唯一不同的是，他有唐玉山这个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在想到两人平日干什么都爱黏到一起，再想到今天看到两个紧挨脑袋。
他心里一紧，突然起了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你和唐玉山每天都在一起？”李筠枞走他在前面，装作不经意的询问。
“恩？对。”徐宣对突然对他私生活感兴趣的上司表示疑惑。
话题就此终止，两人沉默走了一段路。
“那你们午睡一直这样？”李筠枞继续开口，听起来就像是刻意缓解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
徐宣脚步微顿，看着前面的身影，一样挺拔高大，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恩，他办公室休息的地方大。”
“你经常去他们家吃饭？”
“恩，因为离着近。”
两人一唱一和间，就到了停车场，李筠枞这才停下，“那我今天先回去，这边你盯好赵奇，辛苦了。”
看着远去的飞行器，徐宣被差点被人掏空的大脑才缓过来。
他家上将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还是他最近论坛里的同人文看多了，出现了幻觉？
看着他李筠枞离开的不止徐宣一人。
医学研究所，王科看完发来的消息，关掉终端。
“李上将那边，我们的人说他今天去了军部，看起来心情不错，那头花豹应该是被他带走了。”
办公椅上做着一个略胖的男人，背对着王科。
听见他的话，男人也不发话，弹了弹手中的烟卷，一股刺鼻的烟雾挥散开来，就要触到王科鼻尖时，消散不见，与空气融为一体。
王科不受控的抽了抽鼻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哼，那个废物，什么条件都给他准备好了，竟然还能失败。”座椅里的男人不满的低声骂道。
“这事情意外出现的太蹊跷了，李上将那边像是得到了消息才会去的，不像是巧合。他毕竟是你……”
“是什么？！他难道不是废物！”男人打断他未出口的下半句，“行了，上次的血液结果怎么样。”
听男人提到血液，王科眼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非常完美，既不属于蓝星，也不属于我们兽星，可以说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实验体。”
男人没他反应这么癫狂，深吸了一口浓烟，又狠狠地吐出，像是要把最近积压的郁气也一起吐出：“既然知道在哪里，免得夜长梦多，这几天我就把他带来。”
“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你。”王科又恢复以往沉默的样子，慢慢整理自己的白大褂，抬步走了出去，关门前对着还在吞云吐雾的男人道：“这种东西毕竟是禁品还是少抽。”
回应他的是一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