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已深
只见笑弥勒一阵大笑之后,对肉蒲团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岂敢与女施主交朋友?不敢合作!看来,今天这利市,只有佛爷我一人独占了!”
话音刚落,已贴身欺了过去,右掌一式“泰山压顶”,对着肉蒲团头顶拍下。
肉蒲团是何许人,岂容他拍实?一觉劲风压顶,身形不动,八寸金莲向后一滑,恰恰让过来势,趁笑弥勒招式一老,左臂一个顶心肘,顶向其胸。
笑弥勒一掌击空,叫一声“好”,右掌顺势下沉,托住顶心之时,身形一侧,左掌拍向肉蒲团之肩。
肉蒲团这一顶心肘本是虚招,见和尚以掌托来,趁势手臂一伸,拳向和尚脸上击去,而右掌,却向和尚左掌迎去,“啪”的一声击实,各自都后退一步。
说话间,双方已过了一招,笑弥勒一贯游戏风尘,从未遇对手,没想只一合,脸上仁中穴,竟被肉蒲团指风拂了一下,一张圆脸,顿时红了。当下,展开天罡三十六路达摩神拳,挟呼呼罡风,向肉蒲团逼去。
肉蒲团怎肯示弱,也展开九孤山绝技,如彩蝶翻飞,围着笑弥勒舞动。
笑弥勒的达摩神拳,刚猛至极,一般高手,早难挡一击!不料肉蒲团所使功夫,却甚是阴柔。笑弥勒神拳打在她那身肥肉上,竟是软绵绵的毫不着力,而且,还得时时防她将双峰主动奉上。因此上,笑弥勒竟打得缩手缩脚,一时间,竟让她占了上风。
肉蒲团见状,越发得意,如蛇一般的扭动着腰躯,不断逼近小弥勒,将双乳甩动,护住胸部。同时用体内真气,冲开胸衣,亮出一段雪白的酥胸,将双臂舞得像两条灵蛇,每一招式,皆带着诱惑。
笑弥勒身为佛门之人,怎堪受得她这下流的打法?见肉蒲团亮出酥胸,不由大喝。想抽身而走,又恐惹人笑话,一怒之下,运起体内罡气,逼在喉头,趁肉蒲团袒胸逼来之际,一串哈哈,似铁胆急射而出,向肉蒲团膻中穴撞去。
肉蒲团知和尚自持身份,不敢出手击她胸部,正得意地进逼间,乍闻笑声,吓一大跳,闪避不用及,急将八寸金莲一蹬,腰躯一仰,一式“铁板桥”,勉强躲过。却在这一仰之际,从腰间抽出一块香罗帕。
香罗帕一现,笑弥勒不由紧张万分,因他早已听说,不少关东成名人物,皆栽在这女魔头迷魂帕之下。急忙凝神屏气以待。
肉蒲团一声媚笑,扬起手中罗帕,正凝运功将帕上奇毒逼出,猛招头,发现凌浩天夫妻所站地方,已是空空如也,不由一惊。见道路尽头,似有人急走,忙将罗帕向笑弥勒一挥,却反身向后一跃,急速追去,边追边大叫道:“凌浩天休走!摸了本姑娘的宝宝,就想一走了之么!”
南阳城中。
太平店掌柜的,不知遇到哪方煞星,一整天下来,竟没碰到一个客人光顾。他这冷清已久的小店,看来又是白开了一天。
本来,南阳位处中原联系西南各省孔道,盛产丝绸。城外卧龙岗,又是昔年诸葛武侯隐居之地,故往来商旅甚多。
但近年来,这条路却不太平了。不少商旅,被黑道中人收了本钱,有的甚至连命也赔上。加上朝廷税赋日增,处处设置关卡,官家所收税赋,甚于黑道中人收买路钱。因此,商旅日稀,使这南阳城中最大的旅店,也时常不见客人上门。
夕阳西下,时已黄昏。掌柜的摇摇头,正欲关店门,却见一青慢轿车,由一剽悍猛武的少年护着,急驶而来。见那店家关门,少年急策马赶上前,叫道:“店家,可有现成的酒食,把几样出来,咱家吃了赶路!”
店家看这少年,生得甚是怪异:自练缠头,发髻高椎,五短身材,裳裤覆膝,紫膛脸,狮子鼻,双耳垂着两个大金环,储色的肌肤刀砍斧凿似的,如遭雷击的山崖,全不似汉人。少年语音刚落,脚尖一点马蹬,双臂一展,形如大鸟,人已落到店前,对店家道:“另外,给咱马儿上足马料,一会儿咱还要赶路呢!”
店家忙哈腰牵马,一看又是一惊:只见那马车上悬着一对巨锤,看样子不下两百来斤。心里不由怕道:这家伙,要连夜赶路,该不是强盗吧?
店家一边牵马,一边呼唤小二准备酒食。却见那剽悍少年十分恭敬地,从车内扶出一位军官打扮的老者来。但见这老者白髯垂胸,老态龙钟,步履螨珊地随少年进入店中,任少年极尽殷勤,却是沉着脸一言不发。
店家开店几十年,哪样人物没见过?就没见强盗与军官同席。当下端上酒食,只盼二人快吃快走,少惹麻烦。却见那少年十分恭敬地给老者斟上酒,劝道:“爷爷,你老人家一天未进食,还是吃点儿吧!”
只听那老者对那少年道:“缪儿,这儿离京城,已有千余里了。现在,你总可以说出,为什么急急忙忙的将我骗出来的原因吧?”
那少年笑道:“爷爷,你虽然劳苦功高,但皇帝老倌不相信你,也是枉然!你这五品同知在京城中,还不像那关在笼里的鸟儿,看人家的脸色吃饭?所以大家派我来请你老人家回去,有要事相商……”
老者摇头叹道:“回家安享晚年,爷爷何尝不想?你们要我回去,也该事先商量才是,怎么一把火,先将我所管粮仓烧了,让爷爷成了朝庭罪人!”
少年忙道:“文仲先生说,不这样,爷爷定不肯走!”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万岁爷龙体垂危,太子尚幼。你们让爷爷这时弃他而去,我心实是不忍!”
少年低声道:“爷爷,文仲先生说,只要皇帝老倌一死,你老人家要出京城,只怕万万不能了?”
老者不以为然,道:“这从何说起?”
少年道:“孙儿也不明白个中原因,反正大爹与文仲先生就在前面等待爷爷,到时候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