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丰玉筝
勤政殿外陈疆听从元芽儿的吩咐守在殿门外,不准任何人入内,陈疆虽是感到可疑,但王君今早就嘱咐过他:只要是芽儿姑娘吩咐的事他必须无条件服从,所以哪怕有所疑虑他也得照做。一个时辰过去了,原本要来议事的大臣全都被推托了回去,只是现在面前这个尤安公主却不是太好打发。
尤安公主年芳十六,是南疆丰乐王的独女,丰乐王和先王后是结义兄妹,丰乐王更是以命相博救过先王后,所以先王后在世时一直都很宠爱丰尤安,在丰尤安5岁时特封为尤安公主。丰尤安生得貌美和南疆王妃一样天姿国色,又有权势加身,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俊才爱慕她,但她却从不为所动,一心等着自小仰慕的斯启娶她为妻,丰尤安知道斯启心系天下不懂儿女情长,而且斯启身边除了仲夏几乎没有什么女人,所以从不逼迫斯启,只是默默守着他。但他们的婚事几乎是整个王朝和长辈都默认的了。可今天她刚从南疆回来就听说他身边带了个女孩,王城里都传遍了,她再也沉不住气带着堂妹丰玉筝来探探虚实。
“大疆,王君可是出了什么事,这大白天怎么还把勤政殿门给关了,我给王君从南疆带了些礼物,麻烦大疆通传一声,我见过王君放下东西就走决不打扰王君。”尤安很是诚恳,弄得大疆也不好太强硬赶人。
“公主殿下就莫要难为属下了,王君确实有急事不方便见公主,不如公主把东西交给属下,属下必呈交给王君。”丰尤安心焦急但是陈疆是王君近卫深得斯启信任,以往她还能每天在先王后身边见着斯启,可自从先王后死了,她就很少能见着他。斯启喜欢游历四方多不在王城,自己也因父母在世大半要回南疆尽孝,可她已心悦他很久了,为了他,多少才俊她都看不上眼。现在他成为王君自己更是得守着君臣之礼。
“阿姐,你和他废什么话,他就是欺负你好说话,他敢不让你见心上人,我就打得他让。”话落剑出,丰玉筝已经跨步用剑抵在了陈疆心口。
“玉筝住手,这里不比南疆,王城之内怎可随意拔剑。”尤安看着冲动的玉筝怕她不管不顾惹出祸事。
“阿姐你别管了,我做了什么都与你无关,你快进殿,我看着他。”丰玉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很认真的死盯着高大的陈疆,一幅奶凶奶凶的样子警告他别动。
“哟,这么热闹是要闹哪样呀。”勤政殿外一身红衣的仲夏从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树上飞落到殿前。
“仲夏”陈疆看到仲夏来了不由大喊“快拦住她们,王君吩咐不让进。”仲夏回头一看尤安公主也在,陈疆自是不好动手,要是招来侍卫驱赶确实也下她公主的脸面。
“仲将军,玉筝不是故意要动手的,只是看我忧心王君才出此下策,还望将军不与玉筝计较。”尤安上前想化解这局面。
“阿姐,你可是公主,怎对一个属下如此客气。”玉筝刚来王城并不知道仲夏在外的名声,仲夏那人说得不好听就是她要是注意到了谁,那人就得活脱脱被刮一层皮。
“怎么,你不服?”仲夏看着这个一脸单纯但性子莽撞的玉筝郡主,一点城府都没有的小y头。
“想让我服,打赢我再说。”剑风一转直冲仲夏面门而去。仲夏快速右闪躲过长剑,提剑出鞘,寒光乍现。两人交战片刻竟也分不出个胜负,仲夏看着武力颇高的丰玉筝很是诧异,一个还像孩子的娇娃娃这么厉害,心里很是难得对一个人有些赞赏。
丰玉筝见一直久攻不下,心下一横使出了天极峰学来的招式,剑风运气,直击人心,仲夏眼看着那股压迫之气越来越近,她被剑气包围根本动弹不得,剑风已至眉心。“仲夏”陈疆急得大喊一声刚想上前挡剑。原本紧闭的勤政殿立时打开又关上,元芽儿已经站在了仲夏身前,剑气瞬间被化掉,长剑应声而落。
丰玉筝看着自己掉落的长剑,想到自己苦练了2年的运气之术瞬间被化,气得整个脸颊通红,像葡萄似的可爱眼眸瞬间有了雾气,看起来有些委屈。
“你是天极峰的弟子!你师承何人?”元芽儿看着眼前这个娇娃娃感觉很亲近,这还是她在人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师承青衣道人。”丰玉筝见她问起师父,不好不答。
“你们天极峰一直都规矩颇多,你倒是别具一格,你师父没跟你说仙术不能对凡人使用吗?”元芽儿见这少女性子纯真又是青衣的徒弟,免不得多说几句。
“说了”丰玉筝感觉自己被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给血脉压制住了,素衣少女刚出现她就知道了,她问什么她都得乘乖的答,她内心想挣扎一下,但是她做不到。
“以后要记得听你师父的话,学法学术可不是用来发狠斗气的,你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元芽儿看着少女被压制了又无计可施的样子觉得她真是可爱,一股淡淡的爱意升起,她上前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像是一位长者对晚辈无私的关爱。
“嗯…我知道了”丰玉筝感受着元芽儿的关爱,她摸她头,她应该反抗的,可是那是一种被珍爱的感觉,让她想到天空上软棉棉的云朵托着她让她感到很温暖很舒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想哭,自己的父母也很疼爱她但她没有这种感觉,以前在天极峰吃了那么多苦她也没有想流泪,现在这样真的很丢人。只糯糯的说了一句就不好意思的躲到堂姐身后去了。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刚才舍妹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莫怪。”丰尤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素衣少女,明眸皓齿,气质出尘,看着她就让人感觉平静安然,平日里气性颇高不服人的玉筝都能乖乖听语,可见确实有些本事。
“你就是尤安公主,斯启的未婚妻。”陈疆站在殿前阶下听见元芽儿这一句末婚妻,脑子瞬间爆炸,心里大喊“误会,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他家王君可从来没承认过啊,王君你在干嘛,要是你心上人误会跑了可怎么办啊。”可他又不好真的上去插嘴,只能憋在肚子里难受死。
“我们还…未曾表明…”尤安见这姑娘一见面就肯定自己王君未婚妻的身份,又害羞又不解,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可王城里传得绘声绘色的,不像假的。
“那有什么,人麻男婚女嫁正常得很,不过今日你怕是见不到你的王君了,他生了病正在静养呢吩咐了不想见人。”
“王君病了,可有大碍。”元芽儿见尤安担心斯启得快哭了,只能安慰到。
“不是什么重病,王君只说头疼已经看过医师了,现下王君已经睡了确实不方便见公主,不过医师说了明日就能好,公主宽心。”
“那你…”尤安一双杏眼看着元芽儿还是想问她是谁。
“我叫元芽儿,是王君从北地带回来的孤女,王君心善怕我受欺负才对外说我是他义妹,其实是我略通些术数药理,于王君算有用处算个谋士,现在王君之事也快完结,我不过月余也要返回北地,公主放宽心。”听这姑娘这么说,尤安都不好再说什么,未免显得自己小气。
只是听见元芽儿不日便要走,躲在丰尤安身后的玉筝心里突然就有些难过,她舍不得她不想让她走,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的难过是真实的,最后还是本能的站出来小声的问元芽儿“我能来找你玩吗?”
元芽儿看着还孩子气的玉筝笑着说:“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丰玉筝紧张的看着元芽儿问。
“跟我学御剑。”
玉筝一听不仅可以找她玩,还可以学御剑心里激动得不停冒泡泡,面上却要维持所剩不多的矜持,只是笑着回到“好。”
“姑娘,不知能否也收下仲夏?”一个内息深厚的女声突然插音进来站在元芽儿面前不卑不亢道“我也想修习剑术,却一直没有找到真正能教我之人,我看芽儿姑娘必会是仲夏的贵人,不知仲夏能否有这个荣幸能得姑娘指点。”仲夏从素衣少女挡在她面前为她化解危险时,就预感到这少女必不简单。
“你就是仲夏将军?”元芽儿来人间的日子短,但也听闻过这位女将军的事,手段狠辣却也是英雄豪杰有勇有谋,是斯启手上的一把利剑。
“你都称我为贵人了,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明日和小郡主一同来吧。”仲夏听到素衣少女愿意指教自己,又邀丰玉筝一同前往,知道是想让自己和玉筝不计前嫌。于是仲夏走到丰玉筝面前诚恳的道了歉“刚才仲夏一时冲动,希望玉筝郡主能原谅仲夏,日后你我皆领受芽儿姑娘指教,也算出自一门,望郡主不要嫌弃仲夏才好。”玉筝本就和仲夏没有仇愿,今日一事实属是赶在气头上了遂向仲夏回礼“希望仲夏将军不弃玉筝才好。”
元芽儿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觉得事情已经解决完了,遂向众人致意返回殿中,大家也都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勤政殿,只剩陈疆守在门口抬头望天内心哭嚎“王君啊,你莫名其妙就被你心上人给定了终身,你可咋办啊,快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