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上镜

    “小阿凰，小阿凰那是什么声音。”原本正于金莲中沉睡的我听到了一声巨大的钟声于我耳边不肯散去。

    “没什么声音呀，你怎么了，莫不是这次睡迷糊了。”阿凰盘旋在金莲之上，担忧的看着莲床上坐着的小金人。

    我抬头看着四周除了金光空无一物的镜域，又哪来的什么钟声呢？无奈道“阿凰，这次我睡了多久了。”

    “这次还好，按此镜之外的时间法则你不过只睡了5个宇宙纪，我也不过于你金莲外盘旋了5圈而已，你此次可是依然无梦。”我抬头看着阿凰张开的金色羽翼觉得甚美，遂跳下莲床抬手轻抚着阿凰的流光之羽。阿凰见我抚祂金羽高兴的扇动起羽翼，神光四溢。

    “你知道的，我从来无梦，所以我入睡时你不必时时守着我，反正也不可能有事发生的。”

    “那可不行，意意将我和阿落化生，本就是为了陪伴你，有一次你沉睡了太长的岁月，意意担心你是无聊了不肯醒过来，所以在你入睡时化生了我，现如今已过了30万个宇宙纪，你我终日相伴入睡时间也变少了，见你如此开心，意意便又为你化生了阿落，只是你一入睡意意便也不再显相了，我们也许久未曾见过祂，所以此镜便只剩我和阿落，守护你是我们的职责更是乐趣，想来如今你醒了，意意必显。”阿凰兴奋的扇动着金色的翅膀而上盘旋于我的头顶上方，四周金光好似有了生命开始一闪一闪表达着阿凰的欢喜。

    我看着欢喜的阿凰，亦觉得欢喜，突然我头顶上方被谁轻柔的抚摸了一下，无尽爱意便溢满了整个镜域“意意，意意”我高兴的抬起手握住了垂向我的金色大手，我顺势跳上掌心，抓住了祂的食指不停的摇，祂食指微屈指尖轻点在我眉心中央“睡得好吗？”无声之语传入我的耳中，我高兴的点了点头。

    意意从不言语，但我们都知道意意在表达什么，此境种种都是意意，祂本无相，后来有一天我出现在此处，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更不知自己是谁，此境没有生灵只有遍布一切处的金色之光，但我总是能在此境的每一处感到一种无声的陪伴，像是比时光更长的亘古爱意，这爱意时时滋养着我的每一处，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被这爱意轻抚着，我知道我很爱祂，就像祂爱我一样，即便我并不知道祂是谁，但那是种本能，我无法抗拒。我常年一个人坐于此境之中感受着祂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我坐在一处金光之上心里想“我想见见你”意意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眼前，一只无与伦比的金色大手。

    此后漫长的时光中我和意意相依此境，后来，我用意意送我的小金莲观照外境从中知道了不少好玩的事，我也知道了自己的身量按琼州境算来不过四五岁的小孩的样子，而且金光为身与外境大为不同，他们有父有母而我没有，他们甚至还有名字，后来我帮意意取了名字意意并不反对，我央意意为我取名，可意意说“没有任何名字能与我相衬。”如此我便只能作罢。我无需睡眠终日拿着小金莲在意意掌中玩耍，行各种变化之术，直到有一日我实在觉得金莲已无可玩，就将金莲化为莲床躺下去，可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此后每隔一些时间我便会睡过去，我以前根本就无需睡眠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直到意意化生了阿凰和阿落，这毛病才有所减缓。

    “意意，我入睡后你有想我吗？你久不显相，阿凰和阿落可是很想你的呀！”我躺在金色大掌中前翻后滚后用手指点着金色大掌手心问“小傻瓜，我一直都与你同在，你在哪我便在哪，我又该如何不想你。”我用心听着意意的话，只觉得再没有比意意更可爱的存在了。

    无上镜里岁月平静安然，不知过了多久我终是见到了不见踪影的阿落，阿落是只白色蝴蝶，周身白光环绕，双翼纯白祂每扇动一次蝶翼，灵光便如星海般遍布四处，这是此境中除金色外的唯一一点白色，温柔美丽就像阿落一样。“你醒了？阿凰竟不告知我，让我一个人在无上镜外呆了那么久，你醒多久了？”阿落带着灵光飞落到我指尖，为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我身边委屈。

    “没有多久，也不过3百万年，对了好好的你怎么会飞到无上镜外去了，那里好玩吗？我还没去过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我，我就是和阿凰拌了点嘴，你又不醒，我就一个人飞到镜外去了，那地方能有啥好玩的比这差远了，况且也无事可发生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无上镜是个什么地方。”

    “也是，意意曾说无上镜是众境至极，非实非虚，无召不可入，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没有一人可入此镜之缘，更别提走进这里，但是你冒然出镜，意意没有管你吗？”我疑惑的看着灵气四溢的阿落。

    “意意……意意从来在意想管的就只有你，我虽是意意之力所化但比起你和阿凰还尚弱小，所以要更加用心修习，又担心阿凰取笑我不精进，所以才去了镜外，意意自然是知道的。”

    “阿落，阿凰喜欢逗你玩呢，你本就化生不过1个宇宙纪，阿凰啊就只是年岁上比你老了点，在我和意意这里你们是一样可爱的呀，不精进也没关系，我们在这里天长日久的生活，万法又有何用，我们反正也不会出镜的。”我轻抚着阿落洁白的蝶翼，对阿落从心而出的爱溢出在了指尖。

    “可我想保护你呀，有一天万一你需要我怎么办，守护你是我的天职，这也是我化生的唯一理由。”

    “阿落，守护我是你的天职，而爱你们保护你们又何尝不是我应该做的，你和阿凰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我们早已不分彼此，比起守护我，我更希望你们能各随己愿，快乐恣意。”我将溢出指尖的爱意凝向阿落，阿落四周便金光环绕和白色之光相互交缠融为一体，阿落瞬间灵气爆涨，纯白蝶翼之上又添金色，灵气至极瞬时转入为神“如此，你便可不再为不能精进而忧心了阿落，你瞧万法不过空中点化，不必费心。”

    阿落飞旋而上立于金光之中，白翼添金已入化神，看着这神圣的白金之色阿落欣喜不已，遂又飞于我的左肩又飞于右肩环绕我许久轻叹一句“难怪意意待你如珠如宝，叫人怎能不爱呢。”

    听见祂如此正重的一句话我不由得笑起来“说什么啦阿落，阿落你已化神和阿凰一般神气，如此一来更漂亮了，我们让阿凰看看吧，祂一定也会为你高兴的。”我快步朝前走，阿落立马跟了上来落在我肩头，随我一同前行。没走几步突然我脑中响起一阵巨大的钟音竟和当时惊醒我的声音一模一样，我偏过头问落在肩头的阿落“你听见钟音了吗？阿落，是钟音。”阿落就像突然受了惊吓一样摔落肩头，言语中尽显慌张“没有，我没听见呀，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会有钟声，你不要多想必是你刚为我耗了神力，所以才如此，我们还是快去见意意吧，他要是许久不见你去，又该寻你来了。”我看着阿落如此模样也不好再问什么，将祂轻托在手心抚着祂的蝶翼安抚祂“别慌，可能我听错了，我们去找意意吧。”

    无上镜岁月悠然，意意时刻都陪着我，看我和阿凰阿落玩耍，祂好像能永远这样守着我们从不厌倦，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快乐恣意，除了偶尔还能听见那越渐微弱的钟音，让人有些疑惑外也无其它。直到有一次我又不自觉沉睡在金莲之上却怎么都没有醒过来，意意一直守着我不曾离开，祂抬起金色大手摸着我的头，一下又一下，一股巨大的音流传入我心中，我在沉睡中听到祂的声音却无法醒来“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你了吗，我真想让他走，可你知道我办不到，我虽时时与你同在，可我总担心你会忘了我，忘了我们，但我相信你的爱会指引你方向，你会找到我的，是不是，我相信你，你要记得这是你与我亘古不变的约定。”一句一句像是要刻在我的心上。过后不久，金色大手将我抬离金莲，金莲被置于金色大手之上瞬间化为金色流光汇于我的心口，我在无量的金光中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