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宝宝
最终集体斗殴的事情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视频被销毁、青云一二班选择参与运动会志愿服务、沈聿川答应参与冬令营竞赛。
至于两方各自提出的道歉的要求，在互相看不顺眼的敌对关系之下，还是不了了之。
“粥粥，这几天我感觉像过了大半辈子，发生了好多事。”姜月棠穿着睡裙躺在床上，闭着眼戴着耳机和粥粥语音通话。
粥粥：“最重要的还是你和酷哥在一起了，‘越狱’成真cp了。”
提到沈聿川，姜月棠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
粥粥听见她闷闷的笑声，也跟着笑：“对了，我看弟弟开播了哎，我去看看酷哥有没有来。”
听她这么一说，姜月棠忽然想起来沈聿川说今晚有点事情，让她早点睡觉。
“啊，真的在哎！棠棠你快来！”
姜月棠连忙起身，拿过床边的平板进了直播间。
自上次疯狂刷礼物之后，沈聿川便没再出现在直播间，都是原其偶尔佛系开播，听粥粥说，有一次原其不小心露了脸，一下子圈了不少粉丝，现在的热度翻了好几倍。
“酷哥现在是你的，粉弟弟也不错，长得清秀可爱，是我的菜～”粥粥如是说道。
姜月棠看着镜头里，原其干脆直接露了脸，他皮肤白皙，五官秀气，笑起来的时候有颗尖尖的虎牙，确实十分讨喜。
今天的沈聿川没再只露脖子以下，大概是为了照顾原其的镜头，他直接戴了个黑色口罩坐在原其身边。
棠棠：【我男朋友真的帅死了。［晕］】
粥粥：【不要让我嫉妒！［哭哭］】
沈聿川突然出现，直播间也在疯狂刷弹幕，一个比一个还要疯狂。
大白菜：【弟弟对不起！哥哥一回来我就要倒戈了！哥哥哥哥我爱你！】
哥哥我爱你：【嘶，老公戴着口罩简直是绝杀，这眉眼是要迷死谁啊？】
踏破厂门：【？？？这个耳骨钉？？天啊，杀疯了？？】
念念：【刚进来，什么杀疯了？五杀了？】
越狱：【老公好帅。［给花花］】
姜月棠淡定发了个弹幕，粥粥的消息立马弹了出来。
粥粥：【笑死我了，棠棠你敢不敢当面这么说？】
棠棠：【不敢。［怂］】
粥粥：【你要是敢，我给你充十个皮肤。】
姜月棠缩在被子里，一边看着屏幕里的沈聿川，一边笑着回复：【真不敢，我到现在都还喊他全名。】
粥粥：【不会吧？小情侣之间不都要有爱称，宝宝、宝贝、老公老婆之类的？再不济也能喊个小名。】
姜月棠握着手机，心思飘了一瞬。
聿川？川川？
好奇怪……
而且也不好听。
想着想着，她的手指落在嘴唇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也猛地直起身，厚重的被子从身上滑下来，长发乱糟糟的。
可恶！
今天分开前，竟然忘记亲他了！
她懊恼地重新钻进被子里，郁闷地盯着屏幕，指尖百无聊赖地点着礼物。
粥粥：【老婆，别刷了……消停会儿，让我流畅安静地看一把游戏。】
棠棠：【……哦。】
看了两个小时，沈聿川除了中途消失一会儿，其余时间都是安静低头打游戏，也从来不跟弹幕互动，完全不知道自己多了多少个互联网老婆。
消失的时间里，姜月棠发现自己都能收到沈聿川的消息，点开语音，听着他温柔好听的声音：“睡了吗？好好休息。”
心里那点醋味儿才消散了一点，她举着手机翻了个身，平板里正巧传来原其的声音：“感谢宝宝们送的礼物。”
她忽然神思微动，耳廓悄悄红了一点，嘴唇也凑近手机，点开录音：“嗯……马上就睡了。晚安……宝贝。”
说出“宝贝”两个字的瞬间，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开始砰砰砰剧烈跳动，惊得自己手一滑，语音消息就这么发了出去。
啊！
羞耻和扭捏的情绪涌上来，她拿起手机想要撤回，却发现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指尖顿住，姜月棠缩在黑暗里，听着自己紊乱剧烈的心跳声，忽然有些期待他的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姜月棠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睫毛扫过眼下，突然的痒意令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重新聚焦的视线落在屏幕上。
只有一条简单的文字消息：“嗯，晚安。”
姜月棠感觉身上流动着的血一下子冷了下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涌上来，她轻轻撅起嘴唇，指尖长按住上一条语音消息，想要撤回。
两分钟过了，撤回不了。
哼。
姜月棠丢了手机，愤愤转了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直播结束之后整个房间也陷入了寂静。
挡不住的困意令她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临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明天一定不要理他了。
直播了好几个小时，原其放下耳机，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余光里沈聿川摘了口罩，手指拽住耳机线扯了下来，他随手撩开额前的碎发，压着眼睛。
“哥，怎么脸有点红？”
原其瞥见他的脸颊透着淡淡的色泽，有些惊讶地问：“是不是戴口罩戴太久了。”
沈聿川抬起眼睛，沉默地看了他几秒，忽然轻笑了一下。
原其被他突如其来的蛊惑人心的笑容弄傻了，感觉被轰得外焦里嫩，整得他的脸都开始发烫。
“怎、怎么了……”他磕磕巴巴开口，看着沈聿川收敛了笑容，重新顶着冰山脸起身离开。
一直到半夜，原其还没睡着，他又翻了个身，实在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叶蒙发了一条消息：“蒙哥，川哥是不是恋爱了？”
姜月棠起床之后，兴致有些不高。
白薇瞥见她的嘴巴撅着，神色恹恹地扒拉着早餐，沉默片刻，轻声开口：“月儿，昨晚没睡好？ ”
姜月棠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不，她睡得很香。
可是早上一起床，就想起来昨晚沈聿川冷淡的回复，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哎，恋爱。
好折磨人。
“今天不上课吗？”白薇见她穿着私服，好奇问。
姜月棠点头，“开三天运动会。”
白薇面露诧异，“以前也没开过啊。月儿参加什么项目了？”
“唔……”姜月棠点了点脸颊，含糊道：“摄影。”
“还有这个运动项目？”白薇眼眸里掠过困惑，随后她笑道：“那好好玩吧，不管结果如何，开心最重要。”
姜月棠眉眼间的郁闷一扫而空，她甜甜道：“谢谢妈妈。”
吃完早饭，她背着昨天刚买的崭新相机坐上了车。
事实上，青云一二班被取消了参与运动会的资格，两个班都被赋予了沉重的使命。
“记者组、宣传组、写稿组、摄影组、播音组、检录组……天，杀了我吧！这么热的天气，我还要顶着太阳给他们运动员计时！！”
姜月棠一踏进教室，就听见程佳薇的抱怨声。
许江南举着摄像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她趴在桌上的模样拍了下来，他笑道：“知足吧，隔壁的被安排的可都是体力活，打扫卫生、搬桌椅什么的，昨天他们叫得比你还厉害。”
程佳薇抬了一下脑袋，“ok，有点安慰了。”
姜月棠笑了笑，视线轻轻落在沈聿川身上。
今天她没有在路上遇见他。
沈聿川已经安静坐在座位上，桌面上摊着一大堆文件材料，他被黎瑛安排的任务是资料整理，整合比赛成绩。
沈聿川盯着纸面，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直到身边传来动静，才侧过脑袋。
“早。”指间的笔转了一圈，他主动开口。
姜月棠还想着自己昨晚那条语音，要是说昨晚和早晨是有点生闷气，觉得沈聿川不解风情，那么现在看到他之后，心里只剩下带着羞耻的尴尬。
姜月棠眼神躲闪，小声应道：“早。”
两人来不及多说几句，黎瑛已经开始招呼着大家下楼准备，男生们要负责搬几张桌椅下去，许江南壮着胆子朝沈聿川喊了一声：“川哥！能来帮个忙吗？”
“你去吧。”
没等沈聿川开口，姜月棠推了推他。
沈聿川看了她一眼，随后抬脚走向许江南。
方麦这时凑过来，她负责运动会的播音工作，可能会出现在无人机的镜头里，因此还化了淡妆。
“棠棠，我们一起下去吧，你帮我拍个照片好不好？”
“好。”
除了青云两个班，其他班级都穿上了统一定制的服装，一时间百花齐放，什么奇装异服都有，各个班级门前都闹哄哄的，在响彻校园上空的音乐声里陆陆续续往操场走。
开幕式除了方麦他们播音的人，其他志愿者都不用参加，因而忙里偷闲，姜月棠跟在黎瑛他们身后，躲在树荫底下找了个视线良好的位置。
黎瑛他们凑在一起聊天，姜月棠举着相机到处拍。
“小瑛，帮我拿一下，我去一下厕所。”
实在是有些热，姜月棠想去用冷水洗个脸。
靠近运动场最近的这栋楼，是平时开展竞赛活动的楼宇，一般除了比赛时间，都是封闭的状态。
因而显得过于冷清昏暗。
姜月棠急匆匆地洗了把脸便朝外跑，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过于明显。
“棠棠。”
有人忽然唤了她一声。
姜月棠猛地顿住脚步，看清楚来人是沈聿川，才顿时松了口气。
“忙好了吗？”
姜月棠用纸擦擦手，脚步轻快地朝他靠近。
“嗯。”
“那走吧，我还要负责拍开幕式的照片，你等会儿是不是也要准备记录考勤。”
姜月棠动作自然地拽住他的衣角，拉着他往外走。
手指却忽然被他勾住。
“嗯？”
姜月棠侧过身，茫然仰起脸。
沈聿川的脸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他抿了抿嘴唇，忽然侧过脸沉默了一会儿，姜月棠盯着他打着耳钉的耳朵，似乎染上了一抹红。
冷不丁被沉默酝酿出来的暧昧气氛，令她也不由得脸红心跳，她轻轻扯了扯沈聿川的衣服，嘴唇微动，话没问出口，沈聿川已经转过脸低下脑袋。
“亲一下，宝宝。”
低沉的声音有些干涩，随着动作下垂的碎发撩过眉眼，姜月棠好像听见了他们同样频率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