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别人看不见男人
“行吧，沾沾你这个富婆光。”
小叔放弃回去念头，翘起二郎腿，又喝了一口柑甜的枸杞茶。
“妈妈。”
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小女孩，嘟起小嘴，说道：“我不想戴眼镜了。”
“怎么呢？”母亲耐心问道。
“眼镜好碍事，夹到鼻子很痛。”
“乖孩子，不戴眼镜，你看不清楚东西。”
“可是疼。”
“我看看。”
女人低下头，取下小女孩的眼镜。果然，在小女孩的鼻梁夹出一个红印子。女人温柔帮她揉一揉，问道：“舒服一点没？”
“嗯嗯。”
“来，再戴上。妈妈教你，当你觉得鼻子疼时，摘下来揉一揉，放松一下，就会好很多。”
“我就不能不带吗？”
“不行。乖，听话。你不乖的话，妈妈不喜欢的哟。”
“……”
小女孩偏起嘴，眼含泪水。她妈妈帮她擦了擦，还是将眼镜戴到她脸上。
她道：“等你视力恢复，咱们就不带了，乖呵！”
“小叔。”
“唔？”
“你也是只喜欢听话的孩子？”
“那当然。孩子乖巧听话，可让人省心多了。”
“……”
六英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阴沉拉下脸。
“要开船啦，要坐的旅客，快点上船。”
检票员开始站在船头，大声叫喝，催促旅客上船。
一群旅客踩踏木板，发出“哒哒哒”，往船方向走来。
有两个刚上船的女人，目光诧异看着六英。她们道：“呃？！是她。”
“哈哼！”
六英也注意到她们，她有些无奈哼笑一声。
不得不说，他们是冤家路窄。刚转身，结果换了一个不同场合，六英又和宁宁他们碰上。
她们互相对望一眼，六英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看着他们三人。
“别看她。”茜茜道。
他们三人急忙转移视线，寻找空位置。
“哎喂，麻烦旅客尽快找位置坐下，马上要开船了。”工作人员道。
出海观光的游船，是一条快艇，可乘坐人数，大概十人左右。
茜茜他们三人，在六英的旁边坐下了。不是他们想坐，可是偏偏不巧，剩下位置也就只有六英他们船尾。他们几人，谁也不想对方坐身边。
茜茜道：“大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六英道：“可不是嘛？不想见的人，不管去哪总能碰见。这次，别又想着耍什么花样。”
“不不不，我们不敢。”
他们连连摇头摆手。
“干嘛？你们几个？”
小叔插话进来，问道：“阿英，他们都是你朋友？”
“叔叔，您好。”他们礼貌打招呼。
“你们好，也来这里玩呀？”
“嗯嗯。”
“来这里好呀，好山……”
“我们不是朋友，”六英打断小叔的话，非常不耐烦道：“小叔，你自己看自己，别管我们。”
“这孩子，怎么说话，好好说话。”小叔批评她道。
“本来就是，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互相都不认识。你不知道，就别瞎掺合。”
“你——”
“……”
六英瞪了他一眼。小叔秒懂，识趣收起声音，表情略显寂寞，拿起水壶继续喝了一大口茶。
六英也不想再理会他们，扭转过头，望向别处。
这时，一个白衫男人闯入六英的眼里。他从码头缓缓走上船，没有进船舱，而是依靠在船头栏杆边上。
六英一眼便认出白衫男人，他道：“是他。”
这个男人，就是堂而皇之睡在桃树上的人。
“各位旅客，”
工作人员站在船头，对他们大声道：“请大家穿好救生衣，我们准备开船。”
他扫视一遍船舱，点起人数，道：“一，二，三，四……十，很好。因为我们这条是小船，一次最多只能裁客十个，加上船长，就是十一个。现在，我们人员到齐，我们开船。”
说完工作人员退回码头，解开船绳，朝船长做了一个ok手势。船长便开始发动马达，启动游船，扬帆出海。
“咦？十一个？”
六英对刚才工作人员计算人数，表示怀疑。因为，从她的视角一望去，明明是十二个人，怎么会是十一个呢？她自己又仔细看了一遍船舱人员，心里默数几遍。
一，
二，
三
……
十一
十二！？
“奇怪了，明明是十二个人，他们算漏了一个人！”
六英想着想着，站起身来。
“你又干嘛？”小叔问道。
“我”
“快坐下，不能站起来。”
小叔指着挂在船边上牌子，念道：“为您的安全，船在行驶过程中，请不要擅自站立和走动。看到没有？”
小叔将六英拉坐回位置。六英却不以为然，说道：“没事的。”
“坐好。”小叔严肃道。
“你看，他不就没有坐吗？”
六英以他人为例，进行反驳小叔，她伸手指向白衫男人。
“你说谁？”
“嘞，他。”
“谁？”
小叔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
“靠在船头栏杆旁的白衫男人。”
“哦！？”
小叔看到画面，船头除了开船的船长，别无他人。
他道：“哪个白衫男人？在哪在哪？没人咧。”
“就他呀。”
“谁？”
“他呀！”
诶！？
小叔，你眼瞎呀，
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
就活生生站在船头，
都看不见吗？
“穿白衣服那个。”六英大声说道。
小叔答道：“没看见，这里哪个人穿白衫？”
船里穿白衫的人确实没有，而且加上他，刘烨和船长，一共就只有三个男人。他们穿的衣服都不是白色。
小叔答道：“你自己看看，有谁穿白衫。”
“你看不见？！”
六英惊讶眨了眨眼睛。
小叔看不见他？！
为什么？
为什么会
……看不见……！？？？
其他人，
也不看见？
看，不，见！？？
为什么？
为什么？
为——？！！！
六英渐渐意识到，似乎有哪些东西不一样了。
这时，全船舱的人，对六英投来异样的目光。她再次问小叔，道：“你真的看不见他？”
“…………”
小叔仍然一脸懵然看着六英。
而坐六英旁边的茜茜几人，开始有些害怕起来，身体尽量往身旁的朋友靠近。刻意和六英保持距离，哪怕一丁点距离也好。
现在，在他们几人一致认为，她确实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女人。
“你们，都看不见他！？”
六英有点不敢相信。这时，白衫男人也把目光望向六英，两人四目相望。他仍然一副悠哉的神态，双手抱在胸前，在俊俏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他举起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静止手势。
“呃？！”
六英开始感到有些害怕，连忙别过头，把眼睛望向别处。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得见他？
他又是谁？
难道是——？！！！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世界上又怎么可能有那东西？
不可能，
不可能。
呵呵，
是我想多了，
定是我想多了。
定是我昨睡没有睡好的原因，
眼睛出现幻觉
呵呵
一定是，
唔一定就是这样了。
我，
我，
我眯会！
六英不敢再细想下去，也不敢再继续看向白衫男人。她用手捂住眼睛，又好奇又害怕从手指缝隙，偷偷窥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