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印象
就在李十一与男子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的手收了回来。
这张面孔很熟悉啊。在哪里见过呢？
她突然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你是…袁…？”
“袁正恒。”男子口齿清楚的回答。
“你果然是黑社会。”
男子笑而不语，露出一闪而过的洁白牙齿，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你也来面试啊。”李十一开口就问。
“我啊，早就面试通过了，现在在这上班。”
“哦。”李十一感觉到眼前这个叫袁正恒的男子并不想与她过多交谈。
“你叫，意…”
“李十一，昨天谢谢你。”说罢，李十一伸出右手，想表示感谢。
“你楼层到了。”袁正恒并没有同李十一握手，而是扬了扬下巴提示李十一。
李十一略显尴尬，扬起深处的手在袁正恒肩膀拍了拍。扔下一句“行，你挺能装。”接着便转身出了电梯。
电梯内，袁正恒低头苦笑了笑。
李十一找到2506的房间，发现门口站了好多人，估计都是等待面试的竞争者。她感觉应该没有迟到，这才定了定情绪。
大家异常沉默，没有人做声，似乎都在等待自己命运的审判。
李十一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肃杀的气氛，也没有人通知该怎么做，就这么干等着？
她还是忍不住了，敲了两下2506的玻璃门。
这两声敲击，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警觉。人群立马有了些许琐碎的声音：
“不排队吗？”
“什么素质？”
李十一压根没有在意别人的言语，她整个头和半个身子探进房间内。注意到：两男一女，三个人同一张桌。对面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很明显三个主考官考察一个求职者。
四人的注意力都被李十一吸引。坐在最左侧的男子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不用叫个号吗？”李十一问。
“这里不用叫号，请在外面排队等着。”
“哦。”李十一缩回脑袋，关上了门。
周围人都投来另类的目光，心里不断合计哪里来的异类。问出如此低能的问题。
接着李十一便来到了队伍的最末尾。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个胖胖的男孩子，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一直不停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简历，嘴里仿佛还在背诵着什么。
李十一忍不住拍了拍前面的胖胖男孩：“在这等多久了？”
胖胖男孩显然没有回过神来，回头看看李十一。接着又整个身子转了过来，托了托了下眼镜：“半个小时有了。”
“也告诉你10点来的？”
“是啊，通知说10点到这。”
“奶奶的，早知道坐地铁了。”李十一一声叹息“这没凳子吗？就这么站着？”
“昂，没有，我来的时候就这样。”
“我去要个凳子。”李十一说完就要起身。
“唉，别去，别去。”胖胖的男孩拽了下李十一的衣袖：“这样印象不好。”
“我已经对他们印象不好了。”李十一越说声越大。
有几个人甚至回头看向队尾。
胖胖的男孩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是说他们对你的第一印象不好。”
李十一这才冷静下来，一直在那里倚着墙站着。估计她应该是最后一个面试的了。不会再有人站在她后面了。
“唉，你叫什么名字？”李十一倍感无聊，跟前面的胖男孩搭话。
胖男孩，扭了两下，转过一整个身子，笑着回答：“我叫东南。”
“我叫李十一，帮我拿下鞋。”李十一站的久了，感觉高跟鞋格外的不舒服。他随即就脱掉了一只，一手扶着东南的胳膊。
东南有点发懵，不知所措的接过李十一的一只高跟鞋。直愣愣的盯着李十一。
李十一麻溜的脱掉了另一只，伸手拿回自己的另一只鞋。
东南有些不好意思，她赶忙转回身子。重新调整为排队序列。并擦了擦头上隐秘的细汗。
“这下松快多了。”李十一一只手拎着两只鞋，光着脚站在地上。
东南轻微地回头看了看李十一，生怕李十一发现自己的偷窥。
等了一个多小时，2506的房间求职者们进进出出，终于走廊里就剩下李十一和东南。
东南频繁的换着站姿，一会低头，一会抬头，不断的提起自己的眼镜。
李十一看出了东南的窘境，打算给他打打气：“老弟，别怕，反正也够呛能录用你，全当来玩了。”
“下一位。”话音刚落，2506的玻璃门就打开，走出一位神情沮丧的求职者。
东南深呼吸了一口气，接过没有关的门，走了进去。李十一则趁着开门的瞬间，仔细的瞧了瞧里面考核的三个人。
最左面的比较年轻，应该30左右的样子，一身黑色西装笔挺，正襟危坐。
中间的是一位貌美的女子，灰色的西装加上黑色的打底衫，领子略低，浓浓的妆容看不出岁数。但能看出是一个身材姣好的职业女性。
最右边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不太浓密的头发，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只穿了个白色的衬衣，坐姿比较慵懒，显得比较随意。
中年男子与中间的女子耳语几句，女子一只握着笔的手立在桌上撑着头，低头笑而不语。
接着门就关上了。
李十一十分好奇里面到底会问些什么？她弯着腰，一手拎着一双鞋，另一只胳膊怀抱简历。一只耳朵贴在门上，与玻璃门无缝连接。
李十一听着仔细，却不知一双眼睛一直在他身后盯着。
“咳，咳。”
李十一慌忙想收回身子，哪知这没有支撑的双手，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借力点。她双手一扶门，门唰的被她推开，李十一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袁正恒站在李十一的身后，往屋内看去：“小夏，忙完去我办公室一趟。”
坐在中间的女子，赶紧起身，神色慌张的回答：“哦，好，好的，”
李十一旋即从地上站起，鞠着躬把门关上。
“你走路不出声吗？”李十一略带责怪的语气，又尽量压制自己的音量。
“你在这偷听啊。”袁正恒也低着声音对李十一说。
“什么偷听？我在借鉴。”
袁正恒又仔细的瞧了瞧李十一此刻的形态。忍不住问：“你这什么造型啊？挺别致啊。”
“还不是这破公司，害我站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