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歌手
丁晓羽和张姐愣在那里，半晌又半晌的说不出话。
“你俩是来砸场子的？”张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丁晓羽也羞愧的恨不得用脚后跟在地上刨出了来一个三室一厅，再钻进去。
她把李十一拽到一旁，气愤的说：“十一，你能不能别那么没出息，像个雏一样。”
李十一也被丁晓羽训的一脸茫然。
“对不起啊张姐，我朋友没见过什么世面，见笑啊见笑。”丁晓羽怕激怒了张姐，连忙道歉。
“咳，咳，要不然我给你们介绍下工作吧。”显然张姐被这个愣头丫头搞得破了功，语气都柔和了起来。
“谢谢，张姐。”丁晓羽再也不想给李十一说话的机会。
“保安没有小姑娘干的，你俩看看干点别的。演艺和酒水销售没有底薪，全凭提成和小费。迎宾和服务生是日薪120，偶尔也能收到小费。”
“张姐，是不是演艺挣得最多，迎宾挣得最少。”李十一终是耐不住性子，直接发问。
“你要这么理解也差不多。”
“我要干演艺。”李十一性子急起来，丁晓羽根本拦不住。
“你会唱歌？乐器？还是跳舞？”
“唱歌。”
“那你得先试音才行，我问问曲经理吧。”说着张姐拿出来别在腰后的对讲机“曲经理，曲经理，意莱雯想试试做歌手。”
“谁，谁想当歌手？”对讲机传来了曲经理的声音。
“就新来的那个小姑娘。”
曲经理停顿片刻“好吧，现在客人就两桌，让她简单试一下。”
“十一啊，你真的行吗？”丁晓羽对李十一开始担心起来。
“当然行，好声音我又不是没看过，飚高音呗，唱地再感人点。导师肯定转身。”
“那你当歌手了，我干嘛啊？”
“你就当气氛组，你就在底下为我拼命呐喊，十一我爱你。”
“不应该是意莱雯我爱你吗？”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带动气氛客人就愿意给我小费了。回去咱俩再分赃。”
一股阴云笼罩在丁晓羽的内心。
“跟我来吧，去找音响老师。”张姐领着李十一来到舞台的旁边“音响老师，这是歌手意莱雯，她想简单试一下。”
音响老师是一个头扎脏辫的时尚男子。对张姐点头示意。
“老师，您想唱哪首外文歌曲，我看看这里有没有伴奏”音响老师倒是彬彬有礼。
外文歌曲？李十一心中不解的想：你们开个酒吧就知道崇洋媚外。名字还得是外文的，歌曲名字居然也得是外文的。
“我要演唱《mother》”
“对不起老师我没有这个音乐的伴奏。”
“我有。”说着便掏出手机，通过音乐软件找到了配乐“音响老师，麻烦给我连接线。”
音响老师也大为震惊，酒吧第一次通过手机连线播放伴奏。他跟dj耳语了几句，示意李十一准备好了。
台下一共两桌客人。曲经理陪着其中一桌客人有说有笑，还不时的跟另一桌客人打着招呼。丁晓羽则找了个散台坐着，她谨记李十一交给她的气氛组的任务。
李十一手里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拿着准备好的手机。站在了舞台的中央。dj也开始了喊话。
“下面，有请歌手，意莱雯。为大家倾情演唱 m~~o~~ther”
李十一也按下了手机上的播放键。
曲经理也在频频跟旁边的客人示意“新来的歌手。”
伴奏由浅入深，渐渐进入高潮。由提琴转入小号，婉转悠扬。
台下的曲经理皱了皱眉，心中略过一丝不安。
随着琵琶与扬琴的伴奏出来，终于到了主歌部分：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
“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
“你爱吃的三鲜馅儿，有人她给你包…”
曲经理本来刚打算喝下去的一口酒，瞬间喷了出来。丁晓羽也停住了举在空中摇晃的双手。
“让她停，让她停。”曲经理在台下指着李十一大喊。
可是由于酒吧的音响效果太好，台上的人根本听不见曲经理的喊话。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李十一甚至还认为得到了曲经理的肯定，频频像这边招手，她更是越长越起劲。
“啊，这个人就是娘…”
“啊，这个人就是妈…”
这下酒吧里所有的工作人员似乎在一瞬间都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欣赏着前所未有的天籁之音。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
“给我一个家…”
曲经理气急败坏，亲自冲上了舞台，一把夺过李十一手里的麦克风，并拔掉了连接手机的音响线。
李十一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她只是双手握紧拳头，站在原地，静静地，静静地……
良久，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台下。用胳膊从左到右的擦了下双眼。接着转过来对着曲经理。
“李十一唱的好，唱得好。”丁晓羽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促使着她拼命地为李十一鼓掌。
台下的服务员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纷纷鼓起了掌。就连严肃的张姐，也面带笑意的拍起了手。
“曲经理，可以吗？”李十一终于打破沉默。
“我滴姑奶奶， 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小妖精吗？你赶紧走吧，行吗？”
“走？不用我们了？”
“我没让保安来哄你们就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那工钱怎么算？”在钱的问题上李十一从不迟疑。
“别给脸不要脸哈，赶紧滚。”
“你说谁给脸不要脸……”李十一瞬间怒从心来。还好丁晓羽第一时间上台拉开了李十一。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十一。”
“算什么算，不行。”
“曲经理，他们多少工钱，我来给”从刚才的卡座上走过来一位面容俊俏的男子，一身朴素的着装简单而又华贵。
“袁总，怎么能用你给呢，我给，我给。”曲经理赶紧从兜里掏出200元钱，硬塞进李十一手里“辛苦，辛苦了。”
“唱的不错，希望以后还能听见你的声音”被称作袁总的男子笑着对李十一说。
李十一感到一丝暖意包围着自己“想听歌，你能出多少钱？”
“十一，快走吧。”丁晓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拉着李十一就往台下走。一提到钱李十一就跟没脑子一样。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