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章 慕费和慕靛
为了防止这些人反悔，章阳又和隆泰的众人签了雇佣契约。
宅子里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变得热闹很多，好在宅子够大，倒也不显得拥挤。
柳红作为大管家，忙里忙外，又去牙市买了些下人，补充人手。
章阳坐在书房里思索，之前日子清苦的时候，每项花销都是碎银，他曾一度惦记着，怎么卖掉进京前，寄养在省城万福楼里的那两匹马。
如今，随着官职的提升和财富的增长，现在让下人办事，给的都是整锭的金银。
不是自己格局变大了，也不是品位提高了，而是发了几笔意外之财，家业变大。许多事情不再能够亲力亲为，也没有精力放在这些琐事上。
只能花钱办事，用银子换分身，换时间。
章阳庆幸收了柳红，既可以处理府中事务，又能兼职账房先生，帮自己打理财务。
正在思索如何进一步完善府上的财务制度，有侍卫进来禀报：有人求见！
“是何人？”章阳问道。
“带头的是一男一女两名少年，蒙着面纱，不肯透露姓名。”
章阳听后，纳闷起来：
既然蒙着面纱，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来访这件事情，可是又敢光天化日登门，这是想释放什么信号？
章阳好奇，来人究竟是谁。
“请他们进来！”
侍卫退下后，来人被下人带进来。
章阳盯着来人，从男子身上移到女子身上，却还是一头雾水。
来人摘下面纱，章阳看到后，十分吃惊，竟是出使来大周的突厥王子和公主。
章阳作为大周朝的官员，急忙起身施礼：
“见过王子和公主殿下！”
来人急忙回礼：
“冒然拜访，打扰章大人了！”
章阳客气一番，请众人落座，唤来下人上茶。
趁此间隙，章阳突然想到太子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除了军费不足，最重要的是现在突厥王庭内乱，突厥的掌权人不再是和周平辕交好的瑙骰可汗。
太子没有了外邦支持，夺位就少了很多胜算。
如此说来，李宪丰当年可是帮了周皇大忙。一记釜底抽薪，让太子错过了夺位的最佳时机。
现在瑙骰可汗的儿子和女儿在大周朝，太子为防别人诟病，肯定不便与他们接触。
不知他们突然来找自己，是替太子出面还是对自己如今境遇的担忧？
想到这里章阳，抬头看向二人：
“王子和公主殿下来访，不知有什么吩咐？”
突厥王子没想到章阳这么客气，急忙道：
“章大人不必如此，我们年龄相仿就叫我慕费吧，这是我的妹妹慕靛。”
“我们抵京也有数日，皇上始终不予召见，冒然拜访想请章大人帮忙向大周皇上提及此事。”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章阳，章阳接过盒子，里面放着一把精美的小刀，刀柄泛着金光，像是黄金所制，刀鞘和刀柄都镶嵌有宝石。
小刀下面压着一叠银票，章阳粗略捻动了一下，估计有10万两左右。
可能是男人的本性，大都喜欢精致的武器，章阳拿起小刀，摩挲着上面的宝石和纹饰，拔出刀鞘，轻轻在桌子上划了一下。桌面立即出现一个深深地印记。
“好刀！”章阳赞道。
慕靛公主看到，问王子：
“王兄，这不是父汗送给你的及冠之礼吗？你怎么…？”
慕费王子急忙拦住她：
“这种小刀我还有数把，我和章大人相见恨晚，当然要送最心爱的物品才有诚意。”
章阳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故意唱双簧给自己听。
“多谢王子殿下！”
听了慕费的话，章阳明白，这次拜访是替他们自己的境地着想。但是他们怎么知道皇上宠爱自己呢？
一定是太子或宫里有人透露给他们。
章阳将刀回鞘，放回盒中，“殿下可知边疆最近起了一些冲突？”
“一定是瑙鲁所为！父皇念及兄弟之情，一直不肯杀他，没想到养虎为患，被瑙鲁设计，如今已经被囚禁起来。”
“他知道我们兄妹出使大周，还在边疆挑起冲突，一定是想借刀杀人！”
慕费王子恨恨地说。
“你们身在大周，如何知道王庭发生的事？”章阳不解。
“昨日我们收到父汗亲信的飞鸽传书。”
“你们急着见皇上就为此事？”
“不错！我想向大周借兵！去救父汗！”慕费目光坚定地说。
“可曾进宫问过娘娘？”
“姑母不问国事，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章阳一听就明白，显然他们已经进宫见过娥贵妃，不过没有结果。心想：
“你可能不知，现在大周朝的皇上已经不再是周平辕了，如今周皇的处境只比瑙骰可汗强一点，随时也有被撵下台的危险，自身都如履薄冰，哪有精力借兵给你们。”
想到这里，章阳将盒子推回给慕费王子：
“我大周朝不会借兵！”
慕费和慕靛没想到章阳会直接拒绝他们。吃惊地问道：
“为什么？难道大周忘了当年突厥借兵给你们的恩情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大周向突厥借兵是攻击前朝，你们借兵，则会被有心人说成引狼入室。”
“现在瑙骰可汗只是被囚，还没有生命危险，倘若大周出兵，就会坐实瑙骰可汗的罪名，到那时，大周出兵之日就是瑙骰可汗被杀之时。”
“如果明知结果是这样，你们还借兵吗？”
慕费和慕靛听了，愣在原地，他们认真思索着章阳的话。章阳喝口茶，等着他们消化。
良久之后，慕费突然抬头：
“章大人果然名不虚传，真奇人！慕费谢章大人指点迷津！”说着把木盒又推给章阳。
慕靛看着章阳，也露出崇拜的目光。
“那么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慕靛问道。
章阳看向她，“那就做一些开枝散叶的事情吧！”
小姑娘听了，脸一红，“这人怎么这么无耻，竟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说这种话！”
感觉受到侮辱的慕靛，蓦然站起身，用手指着章阳：
“你！…”
她话音还没落下，就被慕费王子的话打断：
“多谢章大人！章大人一番话令我受益良多。我回驿馆就立即上书皇上，向公主提亲！”
章阳本意是想让他们兄妹，做好长期呆在大周的准备。没想到慕费理解成只有和皇室紧密捆绑在一起，才能有机会拿回突厥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