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实习
随后他的霍尔格斯专线电话响了起来，接通起来是罗恩的声音：“喂，莫里森小子。嗯，是我罗恩，议会那里给了两个见习名额，我觉得给你们两个很合适。这件事情并不棘手，行动文件我待会传给你，你现在就可以动身来，在伊尔的办公室前集合。”
“嗯。嗯。嗯。”莫里森则是一脸不情愿的嗯了好几声，跟自己的姐姐解释突发事件要去外地实习几天。
丽雅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是点了点头，工作上受到重用毕竟还是好的，也是说了几句，路上安全的话就让他走了。
莫里森现在路上还想再看两眼文件，文件却被上了锁，提示只有在霍尔格斯附近才能打开。
他在路上买了根热狗拿在手里吃，量还挺大，直到跑到伊尔办公室的门口，莫里森还匆匆塞满了整个口腔，算是解决了晚饭。
南希递过来一份纸质的文档，因为那传在手机里的文件确实没啥用，在霍尔果斯外面打不开，在里面又得收缴电子产品。
莫里森向南希道了声谢也坐下来，一边吞咽着热狗一边看。
很快他就在南希的带领下走进罗生门，出口是在一个野外的临时营地。
看着眼前已经被用铁皮集装箱简易搭建起来的临时营地，莫里森再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霍尔格斯的能量之大。
莫里森并没有领到枪，而是领到了一件看似和制式长款西服外套无二的套装，还有一个手提箱。
莫里森翻阅着这两件东西的使用说明，说实话，很怪，不实际使用的话，看着还是很难学会的。
这次的带队叫肯恩威斯特，是一名六阶一星的猎人。
伊尔对莫里森说过，可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出大问题的话，自己的外勤任务都会由他带队。
肯恩并没有多说什么，似乎这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主。莫里森已经能够想象到他和南希碰见之后冰块撞冰块的样子了，真是地狱啊。
此刻，一些身穿纯黑色特种部队服饰的先遣队已经回来了，他们正在把用电子绘图仪里的内容打印出来。
在密闭阈中，一切不密封的电子设备都是不能使用的，阈中大量的以太会干扰这些电子设备的正常运行。
肯恩在和这支即将进入阈的小队进行最后的检验，他最后走到了莫里森的身前。
“嗯，不错。喂，后勤，给一副铐环给我。”肯恩突然叫住一个没事做的后勤人员。
那边后勤人员手脚也很快，不久后就拿了一个密闭的手提容器过来。
这个被叫做铐环的东西被装在一个充满了液体的罐子里，当肯恩把它从液体里取出来的时候，那液体却很快的蒸发掉了，仿佛他之前不存在于水中一样。
莫里森看着这副东西，他的第一直觉是这玩意儿更像是一副手铐，只不过其中有一只被加厚了，里面估计塞满了电子元器件，做成了像手环一样的东西。
肯恩让莫里森伸出左手，莫里森很听话的照做了。
只见他把加厚的那一面直接锁在了莫里山的左手腕上仔细收紧，另外一只则被随意的拷在了他手腕靠后的位置上。
“你们忘记了规章制度，言灵使用者进入阈中必须使用铐环，我会把这件事上报的。”肯恩很认真的对着那边工作人员说。
肯恩拧过了莫里森的左手手腕，把一个露着插槽的面对着他： “这个东西是给你保命用的，他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威胁，正常的猎人终其一生无论是使用特质还是灰都只能在灰域也就是部分亚空间内寻找线索 。”
说着，肯恩指了指另外一只小号的铐环：“言灵使用者有几率能够透过亚空间直视灵界，这是很危险的。”
“而这个东西就和抑制器一样，如果到了危险关头，你要使用言灵的话，把后面的那只松下来就行。”他说话的时候顿了一顿。
莫里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但他依旧在鼓捣着这个全队只有他拥有的奇怪玩意儿。
在这个过程中，南希也难得好奇的向他这撇的一眼。
肯恩最后一次和队员们校准时间，像这个临时站点的管理员点了点头，准备带着这支14个人的小队进入阈中。
「猎杀愉快」
阈的进入方式是通过一个类似于门的媒介，在肯恩的带领下，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走入了那扇看着古朴破旧与周围荒山野岭的氛围显得极为诡异的木门。
「阈中」
进入阈的过程，就好像是一只细菌钻进鸡蛋蛋壳内部的薄膜里一样，就好像一张无形却又是真正存在的网试图在过滤他。
其他人进入阈里面都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况，除了脸上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所带来的感叹以外也不会有其他的表情。
莫里森看着其他人平静的模样，他就感到自己身体里似乎某一部分东西觉醒了，那是一种狂躁，或者说是兴奋。
他也有点搞不懂自己这种莫名出现的心情究竟是哪儿来的。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这个新世界，看着像是一座庞大的废弃地下实验基地。
那些高科技纤维装甲板和苔藓长在了一起，四周的角落里时不时的还能滴下来，不知道从哪来的水滴，漆黑的环境直接通向幽邃的内部。
在进入阈的这一刻，众人都立马做好了接敌的准备。
众人带上了夜视仪，而没有选择打开枪械上的战术设备，“咚咚咚”的脚步声像是混响一般敲击在莫里森的心头。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道密封门，几个人合力旋开了阀门，把门推开，那门传递出了好久没有经过润滑的金属摩擦声，似乎就在预示着这座虚拟设施的诡异之处。
大量的制造动静，在阈中绝对是作死般的行为，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受要和周围事物所接触的制约，人的行动是不可能完全无声的。
静音这个行为是相对的。
这座虚拟设施的内部没有通电，莫里森估计着，这又要像是某个恐怖游戏的桥段一样给他接上保险丝之类的无聊事情。
莫里森闭上眼睛，内心和灵界连接。原本自己的眼睛闭上不该看见任何事物，而现在这黝黑的世界突然变得灰蒙蒙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蝙蝠的声纳一样，他主动向外探索，而外界同样给予他回应。
在眼前灰蒙蒙的世界中，他看到了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中闪烁着一团非常醒目的赤红色光粒。
在他的视线和那团光粒子相接的时候，莫里森能够听到，从中传出无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痛苦生物的哀嚎，从中还能隐隐听到某种奇异事物的嘶吼。
仿佛在叫嚣着，宣示着他的主权。
灰质视域是猎人的特权，而在这支行动小队中有相当一部分并不是猎人，南希和莫里森有一部分是来到此地学习，也有被当做工具人分辨线索的需要。
莫里森睁开眼睛，发现此刻的南希也在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方向，莫里森这下子能够断定这小姑娘不会是一直开着视域来代替眼睛的作用吧。
莫里森只是使用了一下，他的大脑就已经疼痛难忍。
但是莫里森所不知道的是，如果只是一名正常的猎人，如此突兀的使用视域观察线索，疯掉也许就是他最好的结局。
哪怕是一些中间的老猎人，都会尽量避免使用灰质视域，这些线索对于心理上的摧残和腐化几乎是不可逆的。
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在他血脉中流淌的那一半来自深红之王，如果这点都扛不住，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肯恩在得到了南希的点头确认以后，带着小队赶往了那房间的附近。
因为还没通电，众人决定强行破拆。
这个时候莫里森就又看到了来自于霍尔格斯的黑科技。
「黑箱」又被称为打印箱，外观就是一个正常的金属公文包，而其最大的用处就是能够依靠使用那黑色的不明原液，以极其快的速度打印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只要在终端有备份图纸外加足够的原液，你甚至能当场打印出一辆坦克。当然在这个地方就是天方夜谭了。
仅仅几秒钟以后，一把上面还温热的破拆工具就被打印了出来。
几个专业特遣队成员熟练的拆开了移动门，里面是一个陈设相当简单的收容室，在这个阈中，所有的建筑几乎都是深蓝色加白色横条作为点缀。
之所以说它是收容室是完全从里面的陈设看出来的，在这里面虽然地上铺满了文字文件，在房间外面也有命名牌，但是根本看不懂其中的字体。
这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完全不是人类世界所能够理解的，这甚至都不能说它是字。而应该是一种奇怪的象形符号。
这些图案中大多数都是圆形外框，然后在其中是不同的图案，莫里森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每一个圆形图案中都记录着应该相当长一段的意义，只是现在的他还不能够理解。
眼前的这个房间里承受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容器，只不过现在早已经破损了，地上黑色的糊状物连成了一片。
在前方的地上，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汲取其中的液体做检测。
莫里森对这个流程不甚了解，但他能清晰的看到在那团黏糊糊的肉块上有着几个非同寻常的脚印。
按照这个型号，莫里森拿自己的脚的旁边比划了一下，几乎一个脚印来塞进他八只脚。
“啧啧啧。”莫离在一边比划，一边摇着头啧啧称奇。
在外面有几个人在警戒，在设施里还有些人在进行测量的工作，其中一个莫里森不认识的人把有些碍事的他赶走，然后拿起尺子对着那个脚印测量并把数据记录在一个本子上。
莫里森觉得无聊，但又不敢贸然走出去，只好找了个角落蹲了起来。
肯恩这个时候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小小的溶剂。
“把这个塞到你的铐环里，你就能够把你的视野和阈兽联通，你要做的就是记住他所在的大概环境。他是会移动的，我们要追踪他的行动。”肯恩说着把那一小瓶溶剂塞进了莫里森的手里。
莫里森把那一个像胶囊一样的小容器攥在手里，还想问一些什么问题。但他就看到肯恩已经走了。
“我去，都这么虎的吗？出了安全事故谁来负责？”莫里森在嘴里骂骂咧咧。
他还是决定去找南希聊聊。
南希在附近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似乎对眼前的一切还是那副无关于己，毫不在乎的样子。
看到莫里森走过来，南希回过头来用那副被眼罩所遮住的眼睛盯着他看：“有什么事吗。”
“ 呃，我想问问，这个东西放进去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莫里森比划着把那胶囊容器塞进铐环里的样子。
莫里森渴望得到答案。
“不会，硬要说的话在你的视觉和阈兽联通的时候，他身上的所有情况，你都会拥有相同的感受，你可能会感受到很恶心。”南希说完就不再理会莫里森了，仅仅几天她就已经完全了解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放任他提问问题，可能这辈子都回答不完，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莫里森于是便放下了心，咬咬牙，还是把那胶囊容器塞进了铐环里。
他的身上突然引起了一种奇怪的能量波动，然后就仿佛受到了冲击一般猛的一个踉跄向后靠在了墙壁上。
莫里森眼前变成了灰色，身上变得瘙痒，仿佛有无数的蠕虫在他的皮肤里面钻动。
他的行动变得缓慢而强壮，身体里似乎有一种异样的能量，大脑中完全没有任何的事物，只有一条像是烙印一般的命令，那就是杀死眼前一切的生物。
莫里森的视野和阈兽联通，他甚至能够听到这只怪兽时不时的发出自言自语般的嘶吼。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只强壮的怪兽似乎也感受到了某些人的窥视，于是开始愤怒的撞击，双手紧紧一碰，硬生生的掰开了一整扇墙壁，去到了一个满是机器的房间。
与此同时，在外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来自于设施深处的砸墙声。
于是大家马上收起了装备，肯恩重新领头收集小队，开始快速行军，赶往那发出声音的源头地。
报告里曾经说到过，这个阈中并不会只有霍尔格斯自己的人，虽然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听到来自于其他猎人的声音。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那个声音的源头之地恐怕是避免不了一场遭遇战。
众人开始奔跑，绕过一些没有打开的房间，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会在他们的身上，只需要在那声源地附近重新隐蔽自己即可。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速度才是一切。
这个时候莫里森的的虚弱体质就呈现了，其他人都还脸不红心不跳，莫里森却感到自己的肺都快炸了。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此刻跟不上，那大概率就是要葬身在此地了。
莫里森在心中一边骂，一边咬着牙，继续跟上大部队。
这钱还真不好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