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老板换片

    026 老板，换片

    王雨航走出饭馆也无处可去，相对冯管事他们来说他今晚没喝多少，但酒意上头，还是有点头晕。举步走到一旁的公园门口，坐在路沿上今天发生的事一幕幕重现在眼前。合同签了，就必须坚定信心，放手一搏！伊拉克总统萨达姆是个强人，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到嘴的肥肉能说吐就吐出来？跟伊朗打了八年，他打出了心得，打出了脾气，打出了格局，心气正高着。美国为首的既得利益方想逼他就范，门都没有！中东的局势短期内只会越来越紧张。世界经济不断向前发展，对石油等能源的依赖性越来越强，紧张的局势只会让油价上涨。这就够了，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了，囤积聚乙烯农用膜就有利可图。

    口袋里有开包的蝴蝶泉，他掏出烟，取出一支放在鼻子旁闻了闻，一股烟草的清香窜入鼻腔。这东西，它有多大的魔力能让人爱不释手。打了饱嗝，一股酒气从喉咙里喷出差点把自己熏倒，肚中翻江倒海，强忍吐意赶忙起身走到花圃旁才放开喉咙“哇、哇、哇”地呕吐起来。清空了肚子，才直起身再次坐回路沿上。

    夜色渐浓，一对对年轻情侣牵着手相依着走进潭木山公园。公园里路灯昏暗，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一条歩道从门口顺着潭木山山势向上伸延。

    王雨航拍了拍脑袋，正了正挎包站起身来，迈着步子走进了潭木山公园。顺着步道慢慢上行，凉亭里边、大树底下，一对对青年男女悄悄耳语，你情我侬，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登上山顶，俯看潭阳夜色。

    因为夜的来临，潭阳褪去了浮华，整座县城沐浴在闪烁的星空下，柔美的月色和街道上的霓虹散发出的光芒遥相呼应，似乎在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

    许晓茹吃几口饭就回到房间关上门，静静地坐在窗前的书桌旁发愣。

    母亲郑云芳察觉出许晓茹的反常，对着饭桌上的丈夫许援朝轻声说道：“今晚女儿是不是有心事？有点不对劲。”

    许援朝放下碗筷说道：“孩子大了有自己心事正常，别担心，这几天你多注意下她。对了，晓茹去县实验小学的事定了，今天税务局苏局长请吃中饭，跟教育局的李局长见过，他跟我说了这事。”

    郑云芳说道：“大伙还不是卖你个面子，什么时候要用到你这公安局大局长，你不是要还人家这人情。”

    夫妻俩笑而不语，收拾好碗筷就一起出家门外出散步。

    许晓茹今晚注定要失眠了。在她强作镇定面对几个混混时内心却充满了犹豫，冷漠的路人让她显得更加无助。面对混混们王雨航挺身而出一把就将她护在了身后，令她感受到了王雨航的勇气与担当。这才见几面的大男生的模样在她的心中越发清晰。

    王雨航走下潭木山，一路下来尽是情情爱爱，实在让人受不了。到哪过夜呢？原本打算在城关找一家旅馆住一晚好好地休息，明早再到城关信用社取钱去农资公司交首批货款。随后到收购点与父亲他们汇合。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身上只剩下了两块多的现金，最便宜的旅馆也住不了。

    出了公园，酒气已散，王雨航漫步在中山路上，不少的店面已经关门歇业。电影院对面的一家录像厅的海报吸引了他的目光——“二楼妙妙录像厅，21吋大彩电，沙发软座。香港、台湾动作大片，剧情精彩，通宵放映！票价一块。”这家录像厅通宵营业，就这了。王雨航顺着沿街的楼梯上了二楼，便听到了正在放映录像片的声响。

    找到妙妙录像厅，花了一块钱买了票便走进放映厅。里边有着七、八十平米来着，四台挂扇呼呼地吹着，前几排坐满了人，空气中烟雾缭绕，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汗酸味。正中一台彩电正播放一部香港武打片，片中的人儿正嚯嚯哈哈地比划着。

    王雨航在后排靠窗位置找到空座位，将挎包放在在屁股下边坐着，包带紧勒在身上，挎包里边的东西可丢不得！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座位上，只探出个脑袋儿看着正中的彩电画面。只是今天放映的录像片子不是很合王雨航的观感，便低下头来想着心事。

    在电影院门口歪打正着解了许晓茹的围，她那眼含泪花楚楚动人的模样儿在脑中挥之不去。今天应该送她回家的，自己真是笨死了，哪能在那种情况下让她独自回家呢？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她？这燥热的夏天。

    渐渐地，睡意上头，不知不觉中王雨航沉沉睡去。

    忽然，一阵嘈杂惊醒了他。只见坐前排几个人边拍掌边向老板大声说道：“老板，换片。要带色的！”

    王雨航看了眼手表，正值午夜十二点。录像厅老板走到放映厅门口探出脑袋观察一番，一切正常。嘀嘀咕咕的交代了门口卖票的人几句话。应该是让他在外把风。

    随后他折返回到放映厅当中的录像机旁，将正在播放的片儿撒下，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盘录像带放进录像机中放映，一会儿彩电屏幕上出现了男女淫秽的画面，哦豁哦豁声不绝于耳。

    王雨航眼睛盯着屏幕，满脸涨红，全身燥热起来。他未经男女之事，对此十分好奇，特别是女性的各个隐私部位、男女之间的性事。放映厅里的，夹杂着观众们的评论声，叫骂声、哦豁声可谓是热闹至极。

    也许是录像厅动静太大了，引来了巡逻的公安。门口卖票的人大叫着：“有情况，公安上楼了。大家跑啊！”顿时录像厅里炸了锅，向门口窜的、坐在沙发上的哭爹喊娘的、躲在窗帘中企图蒙骗过关的……

    王雨航离窗户近，他打开窗户向外一看，窗户正下方正巧有一楼的一大片铁皮棚顶，比较结实。铁皮蓬顶右侧下方有一个早餐店的土灶台，若是翻出窗户从铁皮蓬往右走几步跳到土灶台上就能顺利到下到一楼，避开公安。说干就干，翻窗、右走、下跳一气呵成。顺利到达一楼，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王雨航甩开脚步向前狂奔而去。

    看这事闹得！

    一口气跑过崇武溪大桥，到了城郊镇的潭吉路王雨航才放慢了脚步。大口喘着气，心头还在怦怦直跳，能从录像厅全身而退十分侥幸。看了手表，凌晨一点多，在录像厅过夜是不可能了。

    凌晨的潭吉路上空无一人，走过人民医院门口见着门卫趴在门卫室的桌子上睡着了。想起在人民医院看望叶秋词时他的病房中还有一张空床位。当然，他不可能到叶秋词那儿，但其他的病房呢，保不准还真能找着一张床位让他挨过一夜。悄悄地走进医院，在二楼的儿科还真找着一间空着的病房，进房，开灯，哟，还是一间带卫生间的双人病房。轻轻关上门，反锁。身上都是汗臭味，在卫生间里快速冲凉，上衣裤子也搓洗一番拧干晾在床架子上。这才穿着裤衩枕着挎包睡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