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何晨曦
特殊时期的婚礼很简单。一个周日上午，柱子叫了两辆板车把雨水的嫁妆搬过去。然后中午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就算是婚宴了。
雨水的婆婆满面笑容地吩咐拉车的车夫把一床床的棉被，还有贴着红纸的缝纫机，收音机，脸盆，热水瓶，两个木箱子，还有一个五斗橱拉进屋，摆好。
早晨出门的时候是四个人，回家的时候就只有三个人了。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就是这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这样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雨水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一定会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庭的。虽然知道她会过得很好，他们三人还是挺不是滋味的。尤其柱子，有点嫁女儿的心情了。
……
69年2月10号何晨曦出生了。这个小女孩刚一出生就受到了来自爸爸妈妈哥哥的万千宠爱。秦淮茹抱着她，觉得人生圆满，夫复何求？
从医院回家的那天，晨晨已经在屋里等不及了，一大妈给他们打开门，晨晨就从炕上跳下来，又跟着他们又回到炕上。秦淮茹本来还担心这个二胎会不会让晨晨觉得吃醋受冷落，现在发现在晨晨身上根本不存在。
她张开两只胳膊抱着晨晨，“哎呀，我的大宝贝，我两天没见到你了，想死妈妈了！”
“我也想你！” 晨晨应付地回应妈妈。然后又去关注妹妹了：“妹妹睡觉，妈妈，妹妹小，小猴子！”
“嗯，她就是只小猴子！”
“我是什么？”
“你是一条像小白龙一样的小蛇啊！”
晨晨是属蛇的。
家里有了两个孩子，她如果去上班，一大妈一个人肯定看不过来。她和柱子就商量直接请 1 年的长假。
她好盼望棒梗快点到18岁，这样她就可以把工作转给棒梗了。
……
三大爷家愁云惨雾，三大妈抹着眼泪给闫解放收拾行李。
“解放，到了乡下，好好照顾自己！”
三大爷再抠，也拿出20块钱给了解放。
他一生算计，觉得自己有几分学问，和这院子的大老粗相比，自己是知识分子，没想到现在自己成了臭老九。自己没门路，给解放也找不着个工作。
所有满18岁没有上学没有工作的青年都要下乡，刘海中家的刘光天也要下乡。
现在工作难找，有门路的都求爷爷告奶奶也不一定给孩子找个工作，更何况他这个没门路的臭老九。
本来还想找找何雨柱，这个傻柱真不争气，才当了几天官就被撸下来了。
刘光天倒是满不在乎，他早就想离开这个家了。现在正合他意，他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是长大，找到工作结婚，然后像大哥一样永远不回来。
他妈还哭呢，他爸快把他打死的时候她怎么不哭呢？猫哭耗子！他恨他爸，也不喜欢他妈。这个家他一点都不留恋。
69年的夏天，刘光天和闫解放戴着大红花，被街道敲锣打鼓的送上卡车。一卡车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激情澎湃地要投入到农村的广大天地。
秦淮茹很唏嘘，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这些少年人生最美好最黄金的十年就被浪费在了黄土之间庄稼地里。
她和柱子的十年呢？也要就这么在李德胜的打压下浪费吗？
她叮嘱棒梗和小当，“你们在学校别跟着别的同学混。好好学习，考上高中，到毕业的时候去参加招工考试。现在进办公室都得考试，学习不好也考不进去！”
小当点点头：“我的成绩总是在班里前5名！”
“你学习一直很努力，妈妈很放心你。你继续加油！”
小当学习的天分比棒梗强。
当初秦淮茹为了棒梗不乱跑，就让棒梗抄书，把小学到初中的语文课本抄了三四遍了。她那时对两个孩子也没什么感情，也没耐心每天教他们，就想了这么个方法。当时就是想把棒梗圈家里，别到别人家里偷东西。棒梗每天针扎屁股似的坐不住，可是小当却跟着哥哥把所有的课本都读了好几遍。
……
全职妈妈即使有金手指的帮助，也不轻松。白天一大妈过来帮着。晚上何雨柱经常有招待，回来晚就拿饭盒回来一起吃个宵夜。没招待他回家早，就他来做晚饭。
自从有了晨曦后，一大妈就不要他们每个月的5块钱了。
“孩子都是你这个当妈的在照顾的，我就是过来瞅他们一眼。你别和我推让。我不要！”
“那行，一大妈，以后让他们两个孝顺你啊！”
一大妈笑得脸上都放光了。
“我就喜欢看他们两个，看见他们，心里什么也不想，什么心事也没了！”
晨曦和晨晨不太一样。晨晨一岁多才会叫爸爸妈妈。刚会叫妈妈的时候，秦淮茹自己在家，激动极了！他一直到2岁半才开始说句子。
晨曦现在才不到一岁，已经开始叫爸爸妈妈了。她长的越来越像何雨柱，而且刚学会叫爸爸，正是新鲜的时候。看到柱子一到家，她就站起来张着小手，“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柱子被叫得心都化了，都想把星星摘下来给她了。
“闺女，你说你想要星星还是月亮？”
“星星！月亮！”
柱子抱着她不撒手。
抱完了晨曦，还得抱晨晨。一个也不能偏。秦淮茹只好认命地去做饭。
晚上夫妻两人交交心，谈谈对未来的设想。柱子有点苦闷，现在世道这么乱，李德胜在轧钢厂一手遮天，怎么才能出人头地呢？
秦淮茹理解他的迷茫，她知道动乱什么时候结束，可是柱子不知道啊，这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如果社会制度一直这样，那还有什么希望呢？所以那么多名人自杀，就是看不到希望了。
“柱子，看现在这个情形，打倒李德胜还得有段时间。但这个社会还能一直这么乱吗？我总觉得不会一直这样。”
“是总有结束的一天，可现在也动不了李德胜，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柱子，杨厂长是大学文凭吧？你要打倒李德胜，最起码也得高中毕业。咱这几年不能浪费时间干等着。咱得学个初中文凭，高中文凭，甚至大学文凭。咱这叫蛰伏，卧薪尝胆。”
“我可不是学习的料！”
何雨柱心里苦。他马上就35岁了，还要和棒梗一样当个初中生。
金盆洗手不做大盗后，秦淮茹又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有了新的计划。她要让何雨柱拿到高中文凭！
雨水的课本都找出来，得把初中文凭先拿到手。
何雨柱是带着钢盔爬树，硬着头皮上！他发过誓要扳倒李德胜。自己发的誓就在眼前，还能反悔吗？学渣的烦恼秦淮茹不能共情，何雨柱是一拿书就打盹，眼皮就打架。她就踹他，把他踹醒了继续看书。一个月后终于稍微好点了，不再一拿书就想睡觉了，能看进去了。
何雨柱内心流泪，那个温柔如水的秦姐不见了，现在太凶了！她一板脸，他也禁不住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