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抖，能给我开个抖呗吗？
“他们对死亡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害怕为国家造成负担了。”
听完姚首长的话，可可若有所思，她大概明白了，这里的氛围像上午初阳的阳光一样柔和，大抵也是因为大家对生死并没有那么看重，但凡害怕死亡，空气也会因此而变得阴冷。
这只是小小插曲，离开的时候几人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沉默着走到了病房外。
“笃笃笃。”姚首长上前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女声的回应，语调沉稳不见疲态：“谁啊，进来吧。”
几人推门而入，可可进入病房迅速打量了几眼病房便低下头。
病房是个单间，站在门口整个房间就能一览无余。
一张一米二的铁架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置物柜，和一张摆满了电脑和笔记书籍的桌子。
还有一个穿着住院服，戴着个红色毛线帽子的短发老人和起身迎接的护工。
岁月给老人的面庞带来了沟壑，但掩不去她眼里亮晶晶的闪光，如果用抖抖上的话讲，就是眼神有少女一般的青春与清澈。
虽然带着呼吸机，但她仍旧倚靠在床头，左手拿着本书，右手拿着笔，很明显，她刚还在进行阅读。
“你们好啊。”老人黄灵仪放下书，在护工的帮助下坐直了身体，取下氧气面罩，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小姚啊，你又来看我了。”
“黄老师，打扰了。”周庄几人连忙打招呼，可可连忙跟着也弯腰示意。
在姚首长的招呼下，护工出了门。
“嗨，黄老师，我这次可是带来了国家的任务。”姚首长上前，对着黄灵仪呲着个大牙笑嘻嘻的，道像个刚出社会的小伙子。
姚首长转头将可可拎出来，“看，黄老师，这是我向国家申请的秘密武器。”
被拎出来的可可一下成了视觉中心，有点不好意思，也学着姚首长朝着黄灵仪呲牙笑笑。
“什么秘密武器？”黄灵仪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几眼可可，语气笃定。“你又去麻烦国家了。”
“哪有麻烦国家，我这是为国家攻克难关征求样本。”姚首长理直气壮，“再说了，您是我们国家不可或缺的半导体人才，能治为啥不治？我只是小小的申请插了队。”
“哪有什么不可或缺，也没有什么优先可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干不了几年了，要是确定能治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吧。”黄灵仪笑起来，笑容豁达。
“小姑娘，是不是国家又去找了什么新疗法新药物啊，我听说上次国外就要价一针100万啊，还好久不能干事，要是这样的话我没办法配合啊，手上的研究还没有做完呢，大家都在等我，我不能耽搁。”黄灵仪转向可可，眼神诚挚。
“不，不是！”可可真的有被感动到，只能说老一辈科学家真的值得被尊敬，可可抬起头望向对方，眼神真挚而坚定，
“是国家有一个科研项目与癌症有关，但是没有太大把握能治好，但是能保证不会影响您自己后续的项目研究，国家这边需要您的配合实验。”
她知道医疗方面其实有试药和试治疗方案，只不过大多数是让治不起或者没希望的人参与。
黄灵仪的情况在同样病症晚期群体里对比其实并不是太差，但是年纪太大，加上本人坚持工作，不方便做手术。
她只能托辞于项目科研，人体实验其实不好听，但是她知道，只要祖国需要，黄灵仪就会答应。
她问过小抖，也看过之前的研究组报告了。
无论能不能治好癌症，芦荟医师都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对精神意识方面也不会有负面影响。
“小姑娘，真是国家有需要？”黄灵仪坐正了身子，直直望向可可，“只要国家有需要，我随时可以配合！”
“你说，是怎么配合科研，需要去其他地方吗？”黄灵仪询问道。
“不用，就在这里，我们带了仪器。”
周庄将手提箱的放在桌上，小心打开箱子。
黄灵仪就看着可可上前从箱子里抱出了……
一个？芦荟？还是q版玩偶芦荟，只有巴掌大。
可可捧着芦荟就靠近了黄灵仪。
“小抖，直接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对吧，我有点紧张，都忘记怎么弄了。”可可小小声询问小抖。
“是呀是呀，你放这里，然后把水滴拿下来给她。”小抖仗着黄灵仪几个看不见自己，在空中绕着黄灵仪转圈圈，“哎，原来这就是老人斑啊，星际的大家外表都看不出来年纪了。”
“小抖……你礼貌吗？”
可可无语，吐槽了一下小抖，然后将芦荟医师放在床头柜。
黄灵仪就见到小姑娘一脸严肃地抱着个巴掌大的芦荟玩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然后把芦荟叶子上挂着的水滴拿了下来。
可可将水滴递到黄灵仪的手上，让自己直视着黄灵仪的眼睛，以求增加可信度：“黄老师，你拿着这个就可以了。”
黄灵仪拿着水滴，有点新奇。
这绿色水滴看着像水晶质地，拿着却软软糯糯的，像棉花糖。
可可点了一下去掉水滴后，芦荟大叶子上露出来的启动键。
然后默默退到了一边。
“小姑娘，这是还有别的仪器还没有上吗？”黄灵仪虽然觉得拿着水滴奇怪，却也只以为是新出的抚慰疗法的辅助品，又开口询问。
却突然浑身一股暖流涌过。
黄灵仪年纪已经很大了，哪怕在别的市还热的冒火的情况下，在京市的初秋都手脚冰凉，要戴着薄款毛线帽。
她好久没有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感觉了。
不是电热毯或者空调或者暖气给的外部温暖，而是发自自身的暖意。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
黄灵仪突然有点想睡了。
她以前每天都要午睡的，可好久了，这几年每天都疼，好难睡着。
黄灵仪慢慢合上了眼，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黄老师！”旁边看着的姚首长一个健步扶住歪倒的黄灵仪。
仔细一看，却发现她只是睡着了。
顿时松了一口气，姚首长小心翼翼将黄灵仪放平。
可可上前将从黄灵仪手中滚落的水滴捡了起来。
绿色的水滴已经变化成接近透明色了。
芦荟医师：……
耐久度：1
治疗记录：胆管癌晚期——胆管癌早期。
小抖嘟嘴：“耐久度不够啦，这就没办法啦。”
可可摩挲了一下水滴，看向陷入甜美梦境的黄灵仪，再望向房内其他人，又望向窗，窗外是庭院与银杏树，只有几缕阳光从窗外映入。
她有点贪心了，她贪心地想治好黄灵仪，想治好所有人。
她有金手指了，她可以贪心的，对吗？
“小抖，能给我开个抖呗吗？”